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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渡南面,王家宅院,就在王冲曾经调笑李银月的后院里,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各忙各的,两张白皙如玉的脸颊上,眉目分毫不差,但眉目间所蕴的气息却迥然相异。
穿着素清孺裙的少女,专心致志地修剪着盆花,宁静的气息仿若画上的仙子般出尘。而另一个套着红黄艳纹褙子的少女,手里拨拉着算盘珠子,嘴里念念有词,显得灵动活泼。
“七月净纸行纯利是七百三十二贯四百六十文,怎么增速只有六个百分点,比六月的增速少了两个百分点行里的柜头是不是黑了我们的钱现在的人啊,心都是怎么长的”
帐目算下来,玉莲生气了,举起算盘,蓬蓬砸着桌子。
香莲头也不回地教育着:“你啊,被冲哥哥那套东西搞晕了么那是增速,又不是总数只要增速是正的,就一直在涨,要是月月都七八个百分点的涨,那一年就得翻好几个滚。我看你这性子,真干不了算账这事。”
玉莲无力地把脑袋趴在桌案上哼哼道:“你以为我想啊,邓五哥也不在了,就靠那个牙都没长齐的林大郎,我可不放心。”
她伸手朝半空抓着,似乎在拧某个负心人的衣领:“冲哥哥你再不回来,一只勤勤恳恳的小蜜蜂就快要累死了”
香莲依旧面无表情:“让你来作盆花你说作腻了,让你去书院听课,你又说会招蜂惹蝶,都是自找的。”
玉莲的思维一向很跳脱:“听说冲哥哥在泸州也很招蜂惹蝶,那个僰家小娘子,到底是自己找上门的,还是冲哥哥忍耐不住,随便找的吃嘴”
喀嚓一声,香莲手中的剪刀径直将一株秋海棠的主枝剪断,她黑着脸,咬着牙地道:“他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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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版三十八章 石磨碾豆谁身碎
木屐踩在青白相间的瓷砖地面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响声,王冲还有些不放心,不仅踩了好几个来回,还蹲了下来,用手抠了抠瓷砖。
地面是石灰、黄土、沙石、桐油和糯米浆搅拌而成的三合土,夯牢之后,再在石灰、糯米浆和细砂搅拌而成的粘合层贴上这层瓷砖,很结实。这间新修的浴室总算可以用了。王冲在给荔枝罐头定制瓷罐时,顺带还定制了巴掌大的瓷砖,而这只是浴室工程的一部分。
单独新起的一间屋子,大约六七十平米,隔作三间,前厅是更衣间,后室是烧水间,夹着这间接近五十平米的浴室,再加上以瓷片镶地的败家行径,让王彦中咂嘴不已。连浴室都这么讲究,儿子当了官,富贵脾气似乎也大了。
王冲当然不是涨了富贵脾气,而是何广治搞的供水系统有了初步成果,他就先用来改善自家的生活条件。
类似后世大号浴缸的木桶摆在浴室中心,冷水热水从木桶一头的水管里流下,此时水温已经调得差不多了,浴室里罩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王冲正要脱衣服,哒哒的木屐声又响起,娇小身影迷蒙而现,替他宽衣解带。
不必回头,甚至不必去闻那清新的香气,就只听脚步声,王冲就知道是罗蚕娘。他也没有半分忸怩,几个月下来,李银月和罗蚕娘已经习惯了贴身婢女的服侍工作,他自己也习惯了。
脱得赤条条的进了浴缸,再看罗蚕娘。赤脚踩着木屐,露出晶莹如玉的小脚丫。浸饱了湿气的轻绸裤已紧紧贴在腿上,勒出饱满挺直的腿型。上身只穿着一件肚兜。露出来的肩头和臂膀被熏得粉嫩红润,只可惜肚兜上依旧是浅浅平丘,不见深壑。
目光升到罗蚕娘的脸颊,少女姿容其实并不特别出众,却胜在甜美清新,蕴着一股灵秀之气,让人觉得像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很难捧得住,似乎下一刻就会蹦出手心。不过此时的小兔。却被雾气染上了一股怯生生的羞意,水汪汪的眼瞳里,正有什么东西欲吐还含。
“进来擦背吧,瞧你那想泡澡的模样”
王冲无情地歪曲了少女的心意,少女不屑地哼了一声,绕到他背后,窸窸窣窣脱了衣服,再进了浴缸。
少女被热意浸得满足地哼了一声,王冲也暗暗抽了口凉气。柔嫩的躯体正伏在他背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两只绵软如云的小兔子。
“官人,你是不是要去东京去的话,能不能带上我”
幸好少女并未意识到这种亲昵的致命诱惑。一边给王冲擦背,一边罕有的软语相求。
“去东京干什么”
王冲趴在浴缸边,闭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
罗蚕娘道:“你不是又升官了吗还有了实差。听他们说,要去东京见皇帝。办手续。”
王冲失笑:“听谁瞎说,我既不是特旨除授、也不是中书堂除。只是辟举。而且我的差遣是归梓州路转运司定差,去梓州差注就好。”
此时的任官法有四个途径,特旨除授就是皇帝简拔,中书堂除是政事堂选任,重要地方的州县官员、京城库、寺、监、丞等要职,都由中书省拟名单报皇帝批准。吏部差注则是主要的任官途径,一般官员走磨堪这条路,基本都是由吏部差注,最后一条路则是诸司辟举。王冲是由泸南沿边安抚使孙羲叟辟举,正是最后一条路。
按任官法,授官是没必要去东京的,但得实职差遣,却必须要去东京办手续。但因为川峡四路偏远,去东京办手续太麻烦,因此又有了定差法。即在川峡四路任职的官员,其差遣变更,可以在转运司和路分钤辖那里登记,不必再千里奔波。
泸南沿边安抚司虽是安抚司,地位却远不如经略安抚司,在任官法上依旧受梓州路管制。因此王冲并不觉得自己会去东京,而从朝堂诸位相公的角度来看,因为王黼的力挺,王冲这个特例不得不认下,但要容这个特例去了东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弹,那就是直接打脸了,他们可不会给王冲这样的机会。
罗蚕娘失望地道:“我和银月姐都打好包裹了”
王冲笑道:“急什么,总有机会的,过两年再说。”
这话却是踩中了少女的尾巴,手下一重,摁得王冲哎哟叫痛。
“小娘说的事,你也用这话敷衍,我当真很小吗小娘在我这个年纪,都快生儿子了”
若是换了其他人,比如香莲玉莲,要说这话,那就是标准的幽怨,而且绝不会说得这么直白。可罗蚕娘却没这样的概念,不过对她来说,窦罗枝的话,是直接照字面意思理解,倒真不含令人心生旖旎的东西。
王冲叹气转身,少女躯体虽不着一缕,却被水雾遮掩,比纤毫尽露还撩人心扉。
“你啊当真很小。”
终究是含苞未放,王冲还能压住邪念。少女下意识地抬臂捂胸,嘴里犹自不服输地嚷道:“老是把话说得云里雾里的,就让人晕。”
王冲哈哈笑道:“你跟银月比比就知道了。”
即便是不解风情的小丫头,调笑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