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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王八蛋什么把柄”李衙内兴奋地问道。他不是傻瓜，只从这件事本身他就能发现其中必有蹊跷。梁晨毕竟是梁书记的人，能知道一些关于蓝贵有父子的小尾巴也不足为奇。

“还不能肯定，只是怀疑”梁晨含糊地答道。事情已经得到了确认，他反而不急了，手中握着一张好牌，什么时候都可以打，而要打，当然最好是选在最合适的时机。他牢牢记着王文亦说过的话，擅于利用形势为自己得利。他想收拾蓝帆那个王八蛋，市委梁书记想对付市长蓝贵有，从这一点来说，他与梁书记的目的是一致的。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看准时机，给梁书记天秤的一方加上一块足左右胜利的砝码

见梁晨不细说，李衙内也识趣地不再问，而这时，西风二中下晚自习的铃起也恰巧响起。

京城人民解放军总院西院区特护病房。

林子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面容仿佛一滩死水，看不出一丝生气的迹象。一个气质雍容的妇人就坐在床头，用充满心痛愧疚的目光看着床上的儿子。尽管已六旬出头，妇人的鬓角也已现出银丝，然而保养得当的脸庞依然清晰地显露出年轻时的美貌风华。

另一个中年男人则扶着身着朴素却毫不损失威严风度的老人站在一旁。老人的身躯在微微颤抖，那张经常出现于电视镜头，沉稳如磐石，不为外物所扰，似乎永远都淡然自若的脸庞上，此刻已老泪纵横。

“爸，您别激动，轩弟他吃了那么多苦，语气激烈些也再所难免”中年男子的面容与病床上的林子轩有着几分相似，事实上，他也是林子轩的大哥林子宇，现任国家发改委综合司司长。

“要么让我去辽阳”躺在病床上的林子轩用虚弱却坚决的声音重复着：“要么，让我去死”

“我知道你想去辽阳干什么但子昂已经死了”老人用激动的声音说道：“人死万债休。纵然有什么化不解的仇恨，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可王菲菡还活着”林子轩大声喊道，他的双目之中仿佛跳动着鬼火，面容强烈地扭曲着。

“你要对菲菡动手，我就打断地你的狗腿”老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儿子怒声道。

“我的狗腿已经断了，就不劳您老费力了”林子轩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讽刺，毫不畏惧地迎上父亲暴怒的眼神。

“子轩，子轩，听妈的话，别干傻事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这样，妈看了心里难受”林母握着小儿子的手，泪水止不住地从双眼中涌出。

“过去怎么过去我没法过去”林子轩眼中含着泪，大声质问着自己的母亲：“我吃的苦遭的罪，凭您一句轻飘飘的过去就完了您要是真那么关心我，当初为什么不让我回国，为什么和爸爸，哥哥一起瞒着我，连菲菡嫁给叶子昂那个王八蛋都不告诉我。我是您的亲儿子，您和爸爸为什么这么对我”

“妈对不起你，可子昂”面对儿子的质问，林母无言以对。甚至连老人与林子宇都不禁别开了脸，对于这件事上，他们确实是有愧的

“让我去辽阳”激动过后，林子轩似乎变得有些冷静，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么多年的恩怨，我必须要和王菲菡算清楚。我不会让她遭受身体上的伤害，但我必须要她尝尽来自灵魂上的痛苦。现在你们可以选择，要么让我报复，要么让我死”

在当晚，省委书记江中源连夜赶回了辽阳。对于此行，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在西风县和平乡，他与叶老聊了十多分钟，并还观看了叶老与其老部下杀了两盘军棋。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当他提出让那个小梁来陪叶老下棋解闷时，却被叶老拒绝了。

“你不要去找他，也不要对他说明我的身份”这是叶老的原话。

江中源立刻就明白其中的原因，想来叶老是担心梁晨知道了其真正身份后，会产生敬惧之心，那样一来，也就失去了原来的棋趣

然而江中源不知道的是，在他刚刚离开之后，叶老就展开了他留下的那张纸条轻声念道：“西风县公安局治安管理大队梁晨，电话139”

“梁晨”一旁的李老爷子禁不住失声重复了一句。然后凑了过去，不算昏花的老眼往那纸条上一瞄，顿时就呆住了。

“老首长，这就是骂你老年痴呆的混蛋小子”好半会儿，李老爷子才回过神来，指着纸条大声道。

“嗯，就是这小子，一个挺有意思的小家伙”叶老笑呵呵地说道。

“小混蛋，狗胆包天了，等他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李老爷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下轮到叶老吃惊了，讶然道：“小虎，你也认识这小家伙”

“在乡里派出所呆了两年半，总过来给我干活儿，顺便杀上两盘象棋陪我解解闷儿，我这脾气，一般人受不了，偏偏那小子就不在乎，每回被我骂个狗血淋头，还是笑嘻嘻地往上凑”想起两年来关于梁晨的一幕幕，李老爷子消了火气，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叶老认真地听着，他不禁也想起在辽阳市医院时，他大声骂着那个小家伙混蛋小子，我用不着你让，再这样你就给我滚蛋然后那小子就喜滋滋地说着我这就滚，这就滚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门口。

两个老人似是心有所感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哈哈一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