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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着。“他小小年纪便出口成章、文武双全、随和谦恭,还那么的俊朗”
“他”杨花花一愣,似在自语道:“他真的肯为杨家效力吗”
“那是自然,您那么抬举他,向他许下那么肥的一个缺,他会看不出好坏谁人不知杨家的权势如日中天,大树底下好乘凉,便是总角娃娃都清晓这个理儿。”
他真的会为杨家效力吗从见到李括的第一眼起,杨花花就知道他不是一个甘于人下的人。但倘若只是为了她呢屋内红烛摇曳,杨花花的眼神渐渐朦胧迷离。
夜深了,平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已是不见行人。打更人打着哈气,揉着眼圈一边敲着铜锣一边报着时辰。入了秋,天气便凉了下来。一身粗布工服已不足以御寒,打更人不住打着寒颤,心中早已将掌管度支郎官的女性祖宗问候了个遍。拐入一条小巷,他忽觉一道黑影闪过,揉了揉眼环视一圈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真见鬼了,暗自腹诽一句,他便又朝前走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
于此同时,一身着紧身夜行衣的蒙面客正在邻连的屋顶飞速疾奔着。长安的民居鳞次栉比、一家连着一家、一户挨着一户,这为他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他所穿的布靴似用了特殊材料,疾奔起来竟无丝毫声响。他似极度熟悉路线地形,竟不需停下分辨方向,一道朝着北面而去。
夜色便是最好的伪装,寂静便是最好的掩护。夜行人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人发现,在这个时分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跑到房顶看星星。
约莫行了盏茶的工夫,他停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周遭的建筑,纵身一跃跳进了一座灯火辉煌的院子。
这是西市雅拉酒楼的后院,深夜时分显得有些冷清。夜行人缓步朝正堂走去,及至门前,轻敲了三下便再不肯发出半声声响。
“谁啊都打烊了。”小二不耐的揶揄着,被掌柜丢在前堂看店本就窝了他一肚子的火。现如今连木凳都睡不安稳,怎能不来气
“咚、咚、咚。”又是三声轻响,一样的归于静默。
“谁他娘的没完没了”小二系好中衣的带子,三两步跑至后门前。骂骂咧咧的去了门闩,小二满面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夜行人。
那夜行人似戏谑般的在门板上又敲了三敲,一把扯去了脸上的面巾。
“去叫你们的掌柜来。”那夜行人的面容黝黑、鼻梁高挺,眼窝深陷。一副长头窄脸,发髻于上额弯成一道上弧,显然不是中原人。注1最为可怖的是,他的左脸从眼睑下直到下颌有着一道长长的浅红色疤痕,在油灯的印衬下竟似活物,生生蠕动。
“唉、唉。”那伙计如同见到厉鬼般吓得连连后退,连滚带爬的跑向了后堂。
夜行人将一把随身佩戴的横刀放在了方桌上,从腰间取出一个马奶带子径直灌了起来。那横刀的刀鞘已隐隐生锈,似镀着一层铜绿。刀柄处生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豁口,用油麻绳绑了几绕,倒也勉强能用。只是此刀的主人似乎对此却毫不在意,无时无刻不将其带在身上,放置于最显眼的位置。
“香巴拉来的贵客,怎能不尝尝家乡的美酒。”雅拉酒店的掌柜轻点着头从后院走来,送上一壶上好的青稞酒。注2
夜行人轻摇了摇头:“长安的风太暖太软,我只怕翱翔蓝天的雄鹰已渐渐磨掉了锐气,变成甘于平庸的灰雀。”说完他便再不言语,径自喝着马奶袋中的烈酒。
“神圣的佛尊啊,你赐予的血液在我身上流淌,你赐予的力量在我身体中迸发。有太阳升起的地方便有香巴拉,我时刻未曾忘经卷的真义,无时无刻不在感化着身边无知的凡人。现今圣使却怀疑你信徒的忠诚,我只愿以鲜血来证明自己”掌柜转身双手合十,朝西首虔诚颂念。
“够了”夜行人看不惯掌柜如斯的做作,粗口打断道:“赞普派我来,只想让我告诉你。西边已经陈兵以待,该你做的事情不要忘记,否则即便赞普饶了你,死后你的灵魂也升入不了香巴拉”
注1:这是藏族人的相貌特征。我特定查了四川藏族相貌考这篇论文,总结出的特点。
注2:香巴拉:“香巴拉”是藏语的音译,,又译为“香格里拉”,其意为“极乐园”,是佛教所说的神话世界,为时轮佛法的发源地。
s:这章流云写的很苦逼。无奈才疏学浅,查了许多关于吐蕃、藏学的资料。嗯,有没有一种新鲜感,节奏是不是越来越快了
第五十六章 倾杯六
晨光熹微。
西市济源酒楼大堂中,南霁云大马金刀的坐在横凳上,将一碗烈酒推送给力括。
“南大哥,我真不能再喝了。昨晚在虢国夫人宅中,我可被灌了个满饱”李括连连挥手,谢绝了南霁云的好意。
南霁云双目一瞪,作势喝道:“怎嘛,当了个校尉便不认你南大哥啦虢国夫人的酒你能喝得,你南大哥的酒就喝不得”
“不,不是”少年被南霁云逗弄的手足无措,连番辩解。
南霁云将手中酒碗敦声放在少年面前,不由分说道:“不是就干了它,像个爷们点”
“唉,唉。”李括无奈的端起酒碗,仰脖几口灌了下去。这酒来的甚烈,入口便激的少年一阵呛咳,十分好酒有四分倒从李括颈边流滑开来,甚是可惜。
在少年背上轻拍了几下,南霁云和声关心道:“你慢些喝,又没人跟你拼酒。这酒啊下的越快,越是激人。你这小小年纪,可别伤了身子。”
“吁。”长出了一口气,李括一阵苦笑:“若不是您老人家逼着我喝,我也不会这么赶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