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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坐着的人更近几分。等到唐淮千说可以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得很近了。
近到,苏承的一呼一吸,全在唐淮千的唇角边上。
这姿态没多少亲密、温馨的意思,全是近乎调情的暧昧。苏承觉得羞赧,更多的是尴尬,从脸颊一路烫到耳根、脖颈,根本不敢掀起眼皮去看对方。
但唐淮千却一点没受影响似的,就这么轻笑一声,顶着苏承呼出的气体,顺着那条路欺了上来。
双臂环绕着苏承的肩膀,偏着头靠近一些,再近一些。唐淮千以另一种不同于背负的姿态,凑到苏承耳边。
声音压低了几分,便多了些气声。依旧是苏承最喜欢的那一个,像干燥洁净的亚麻布从心尖上滑过,比体温略微高出一丁点,给人安眠的声音。
“你在想什么”
带着蛊惑的深幽,引人入了这场景,向深处走去。
“为什么,你在颤栗。”
真正的体温从身前传来,不同于归来时背部的紧密相贴。这一刻,是真真正正的,胸腔对胸腔,一个拥抱。
毫不意外的,或者说有心理准备,但却不太能接受。苏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按照预想的那样,一股脑冲到了头顶。然后在燥热潮湿的拥抱中,不受控制的失了神。
说再多都没有用,身体自动做出的反应表明了一切。
苏承,对这拥抱之后的事情,存着难忍的期待。
然后就遵循着自己的欲望,同样的往前靠近一些。呼吸更为急促,在同一片空气中蔓延。肩抵着肩,手臂抬起,想要以同一个姿态去环绕这他。
接下来就可以融为一体,就可以走到尽头。
充血的大脑真的这么以为,苏承真的就这么做了。当手臂碰到唐淮千的后肩,还没能完全搭上去,自己的背上倒是一轻,有什么正在离开。
唐淮千收回自己的手,同时后退,避开苏承的那个意义不明的拥抱。
还是那么淡然自若,嘴角自带半分笑意。唐淮千斜目看着愣在原地的苏承,上挑的凤目多了几分快意,似乎眼前的场景全在他的导演范围内,达到了最佳效果。
苏承脸上的沉迷之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错愕与不确定的迟疑。总之从一开始他失了神,就变成了被动的那一个。此刻算不得骤变的变故,让他回不过来。于是仍旧保持那个弯腰的姿态,僵硬无比。
唐淮千在他肩头推了一把,语气轻松自然:“换一换。你帮我把裤子褪下来就可以了。”
苏承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用来掩饰先前的自作主张。他立刻站直了,后退几步,低垂着桃花眼去看地板上铺的瓷砖。
米白色的砖块排列得很整齐,砖缝狭细,笔直的向前划出去。目光落在一个点上,沿着那条黑线往左去,半路转个直角,再继续下去,就看到了一双脚。
苏承觉得窘迫,手脚无措,连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适时唐淮千开口,又招他过去:“你离那么远,怎么帮我。过来一点。”
仍旧是那把嗓音,却变作了一股激流,将自己冲开,离他远远的。
苏承的窘迫太甚,转而化出了一丝恼怒。像是为了赌气,便逆着他的话又退后一步,苏承不知道哪里起了抵触的心理,同往常不太一样。
平日里唐淮千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总有人腆着脸上来打圆场,不必他自己劳心去找台阶。玩笑是没少开,不管是和谁,也都是一笑而过。也就是碰上苏承,一板一眼犟得很,经常冷场。
唐淮千也有些微怔,随即重新挂上一贯的笑,保持着从始至终的自我、高傲:“这是怎么了”
苏承抿着嘴不答话。
比起被戏耍所带来的羞辱,自己想入非非造成的羞耻,更让他生气。被动接受是等价交换,但主动求欢就全不对味了。一想到自己竟然在这样一桩交易中失去理智,脱离把持,动了真格,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一贯温和顺从的苏承,在这一刻无比反常的,钻了牛角尖。
唐淮千定定得瞅着他,也清楚他心里那些小弯弯。
近来的几次对话,他都表现的与以前大不同,以至于唐淮千真的拿他当成个毫无底线的好好先生。不过即使是寻常的好脾气,遇到这样的尴尬事件也会恼羞成怒吧,更何况这个人是苏承。
不管他怎么变,唐淮千坚信他的本质没有一丝动摇。
是自己疏忽了。
暗自叹口气,唐淮千仍旧装作没事人似的,不让苏承看出端倪来:“快点过来,我坐着很难受。”
“我叫大林来帮你。”
苏承开口说了一句话,终于还是跟头驴子一样,准备一犟到底。
唐淮千想把这一段岔过去,就作出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在是抱怨:“别事儿了成么赶紧过来搭把手。”
苏承往墙边扫了一眼,见唐淮千一手抵着后腰,另一只手紧握着扶手,重心偏向一侧,整个身子都歪了。再往上看他的脸,眉目间确实是隐忍的痛楚,那副难受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但还是拉不下脸来,苏承抬手就想咬指甲,嘴里依旧嘟囔道:“我就去,大林应该还没睡。”
唐淮千斜睨他一眼,似乎也为他这不合时宜的固执微微动了怒气,语调冷淡地补充道:“得了。我给你写歌,过来帮我。”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台阶,苏承踯躅地往前蹭了一小步,不知道算不算是为了安抚自己,重复地追问:“给我写歌说好了,不许反悔”
唐淮千眉心略微皱起,是真的不耐烦了:“知道了。”
还是没变啊
虽说自己是活得最恣意洒脱的那一个,但其实谁更自我一点,还真说不准。苏承这人即使是到了如今这份温顺的性子上,还是不改他最本质的东西。
比如说,不管是何事,都建立在自己内心最满足的基础之上。不会为了别人去迁就、去隐忍,哪怕那个人是他口口声声喊着“最爱的人”,或者是他苦苦追着求帮助的人。
当初唐淮千就是因为苏承这份“自我”而心寒。哪怕他肯为自己勇敢那么一点点,自己也不会这么毅然决然的转头就走,分开这么多年。
再叹一口气,唐淮千只觉得意兴阑珊。
似乎从再见到他那天晚上开始,自己的情绪就很容易起波动。不说别的,单单是跟俞湍止吵架的次数以及自己沉思、叹气的次数就能证明。
再抬头时,苏承已经回来了,脸上还带着难堪以及另一重防备。他还是担心会之后的摩擦间会有别的悸动,但显然他现在没心情去做出卖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