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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其次,你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从大校场北边跑到南边。跑完全程,你们就赢了。而全程距离,不会超过四百步。在这死亡的四百步距离里,你们会遭到我天诛军百人阻击。你们可以拚命地、不管不顾地跑,也可以用箭矢,甚至马匹来攻击我军。我可以告诉你们,每一支箭的箭头上,都涂有白灰。如果你们有谁能射中我军士兵要害,虽然伤不了人,但中箭的士兵会被罚下场这也就是说,你们奔跑的路上,又安全了一分。”
俘虏们开始骚动了,纷纷低语。确实,如果有这样的条件,的确可以一搏。
契丹蒲辇目光闪动,最后问了一句:“如果,我们不干呢”
左开咧嘴一笑,白牙在阳光下炫了一道光:“很简单,现在就死”
契丹蒲辇看了看围成一团,手持强弓劲弩、刀枪并举,杀气腾腾的辎重营士兵。他满是煤灰的粗糙脸皮抽动了一下:“既然没有选择,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金兵,金兵,这次是真的金兵”
这一次,观礼台上的宗室与围观的百姓终于确定,这一伙远远身上就发出羊膻味的、浑身邋遢却不减凶狠之色的骑兵,是真不不能再真的金兵。
尽管之前已经宣布了,这伙金兵是俘虏,没体力没武器,是一群没牙的老虎。但是,没牙的老虎,也是老虎;而长角的羊却还是羊。所以大校场周围,还是出现了骚乱,有些人因为害怕而离开现场,有些人则从地上捡起石块、土坷垃什么的,狠狠扔向那群契丹俘兵。而契丹俘兵被扔得灰头土脸,却不敢还手。笑话,这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们毫不怀疑,一旦有谁忍不住还手,说不定会被这些昔日绵羊一样,任由他们糟践的百姓,给活撕了。
又见金人,又是金人
观礼台上的朱皇后,嘴唇紧咬,指甲几乎陷入掌心。而她身旁,一身墨绿军服的朱婉婷,却在把玩着手中那把编号为“甲字一号”的鹰嘴铳,玉容冷肃,凤目含煞。
而嬛嬛与圆珠、珠珠、串珠及檀香等郡主宫娥们,亦是粉面煞白,娇躯微颤。这些令人心惊肉跳的魔鬼身影,仿佛又令她们想起了当初的噩梦般的岁月
契丹俘兵从台下急掠而过,渐渐远去,观礼台上方才压力一松。朱皇后轻轻吐出一口紧张的气息,瞥了一眼神色自若的朱婉婷,赞道:“妹妹倒是镇定自若,看来,这军训还是挺能锻炼人的”
朱婉婷虽然已自行除名皇籍,不再是慎德妃,但身为朱皇后的堂妹这一点,却不会改变。所以,朱皇后仍然称其为妹妹。
朱婉婷把鹰嘴铳还纳腰间枪套,淡淡道:“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些女真人的鹰犬,很快,就变成死人死人这一路千里,我们见得还少么又有何可惧”
只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朱婉婷那般有强烈信心。至少,混编入天诛军百名实战士兵中的太行诸寨头领,心下就惴惴不安,当那如雷的蹄音轰隆传来时,几乎每个人都不由想起了当日栾城城下的那一幕。这些一向凶悍的巨寇,竟然股颤胆裂,浑身发僵。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上又有重甲傍身,只怕会有一半人掉头逃跑了
第二卷141196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这不是演习,是屠杀
“甲乙队、各什做好准备。”指挥这一都兵力的,是第一步兵营第一都都头,赵能。
“甲队就绪。”甲队队正周定远回答。
“乙队就绪。”乙队队正张锐回答。
“甲队第一什就绪。”什长董先回答。
“乙队第一什就绪”
一百步兵,排成一个1010的小型步兵方阵,其中重甲刀斧兵三十人,火枪兵四十人,神臂弓手十人,掷弹兵十人,枪牌兵十人。
当那两百勉强算得上“骑兵”的契丹俘兵出现在大校场北端时,第一都官兵已进入临战状态,弹上膛,箭上弦,甚至还以备用的步兵旁牌,交替布置了一道简易的拒马。充分地体现了狄烈在理论课上所说的,不管敌军战备与战力强弱,我军都须发挥出全部实力,以狮子搏兔的心态对敌。少大意、少犯错、多谨慎、多方案,如此方可百战不殆,成常胜之军。
两百契丹俘兵,自那蒲辇以下,眼见前方横着精心布置的拒马,拒马后面是一面面结实的旁牌,旁牌后面是一具具人形机器般的重甲兵,而自重甲兵旁边伸出的,是一支支恐怖的钢筒子
那蒲辇都想破口大骂了,这也太那个啥了吧对付我们这支几乎没有攻击力的“骑兵”,竟然摆出恁大的阵仗,还说不是玩虐杀他已竟识到上了左开的当,但事已至此,再没回头路可走。左右也是个死。冲过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冲冲冲”蒲辇疯狂地大吼,“不要理会南人的攻击,不要射箭,不要管伤亡,只要往前冲四百步,至少那个南人在这一点上没骗我们。冲过去,就能活”
于是,在台上的王忠植、刘泽与台下的孟德、王友植等人目瞪口呆之下。这支弓马齐备至少在他们眼里是这样的金兵,竟然看都不敢看横在大校场正中,严阵以待的第一都官兵一眼。不管不顾地发疯般抽打着胯下的老马、瘦马,颠簸着意图从第一都方阵侧翼掠过
“神臂弓手上前,试箭发矢”
一次十支凿子箭,或许不算多,但难得的是,可以从容不迫射杀敌军,结果竟然破纪录地射了五轮当然,这与天诛军提供的劣马也是很有关系,跑得慢么
大校场上,到处是鲜血。到处是人马碎尸。
所有的围观者都惊呆了,尽管数万天枢城百姓都是屡经磨难,也见识过血腥,但眼前的惨烈场面,仍然令现场传来一片呕吐之声。
“神臂弓手退。火枪兵准备。”屡经大战的赵能,指挥起来,已经非常从容,冷静,得心应手了。虽然这批用以演习的契丹俘兵,怎么看都不像有冲过来的架势。神臂弓手完全还可以再射击,但是赵能绝不敢有丝毫大意。这样一面倒的实战演练,打胜、完胜,丝毫不足为奇,在天诛军中换谁都能做到。只有不损一兵一卒,又不放过一个敌军,才堪堪算是像点样子。
孟德正站在一名火枪兵身旁,好像这个人还是一名军官,本是一个清秀的汉子,可惜被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破坏了。眼见这名军官发号施令,然后取下肩上的钢筒子,利索地操作起来。
孟德顿时精神一振,细看起来。但见那军官先是从吊在腰间的罐子里取出一个小纸包,咬破后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倒入筒子里,然后掏出一个手指头大小,用皮革包裹着的圆珠状物什塞入筒子,再用一根搠杖捅严实,最后将纸包里剩下的黑色粉末,全倒到钢筒子的另一端缺口处。之后,端起瞄准嘭
孟德之前已见识过这玩意喷火发响,倒也不慌,但是目光顺着火光的闪亮向前看去,竟见到一个个契丹俘兵身体四肢频频爆出血花,哀嚎坠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枪声连绵不断,夺路狂奔的契丹俘兵一个接一个坠马。不消一时半刻,二百骑兵,就已被灭了大半。而这时,四百步的生死距离,只跑了不到一半
这是怎么回事观礼台上下,太行群雄的表情就象是白日见鬼就见火光频闪,青烟缭绕,没看到有什么利器飞射出来,就只见那些契丹俘兵鬼撞墙似地比赛坠马这不是白日撞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