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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军务,又如何敢推脱不知道,小生所提那事,指挥使查得如何了”
钱宁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再无他人。
一整脸色,冷笑着道:“我听人说刘举人乃是江南名士,道德文章出众,本以为你会在科举上有所作为,却不想入了宁王的幕府,倒是可惜了。不过,此事关系到天家,却不知道宁王远在长沙,对这事为何如此热心”
“指挥使却是说得错了。”刘养正正色道。
“我怎么错了”钱宁冷冷地说:“宁王不过是一个藩王,皇帝子嗣的事情好象不是他该过问的吧。而且,听人说宁王当年和淮王过从甚密,陛下着我等严加看管。本该好好做个太平王爷,如此还能保得荣华富贵。嘿嘿,却关心起不该关心的事情,意欲何为”
实际上,自从正德登基一来,宁王就受到了朝廷严密的监视。王府的卫队也被解散了,平日间的活动足迹也严格限制在长沙城内,可以说是被彻底软禁起来。
刘养正道:“宁王怎么说也是太祖的血脉,姓朱,自是皇家人。作为皇族直系统血脉,天家的事,也是他的家务事,难道就过问不得”
钱宁一窒,若论起斗嘴,他自然是要被刘养正甩两条街。
他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心中窝了一团邪火,顿时就爆发出来,狞笑:“藩王过问国政,按照我大明朝的规矩,你知道该当何罪吗无端怀疑裕王的来历,又意欲何为刘养正,本指挥今日剐了你都是轻的。实话告诉你,富裕王确实是万岁爷的血脉,未来的大位继承人。今日,本指挥就要将你拿下,交付有司严家审讯。不但你要被夷三族,就连你的主子,头上那顶王冠,也怕是戴到头了。”
刘养正却哈哈大笑起来:“指挥啊指挥,你若是要办我和宁王,当初我去京城的时候,你就该直接将我拿下,而不是让小生千里迢迢来到大同。嘿嘿,若是朝廷将我拿下,到时候一审。难免不讳有人问你钱指挥当初为什么不在北京就将我拿下,你意欲何为啊”
钱宁面色苍白起来,确实,当初宁王派刘养正来京城找到自己时,说裕王的来历非常可疑,很有可能是被人用狸猫换太子的方式从宫外随便抱进来的。
并拿出了一些证据。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钱宁大惊失色,当时差一点就叫人将刘养正给拿下。
可想了想,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这未必不是一个天大的把柄,将来也许会派上用场。
作为一个纯粹的小人,钱宁可没有什么忠君爱国之心,凡事都会从自己的利益做出发点考虑问题,就暂时按捺下将刘养政抓捕下狱的念头,软禁在家里,并偷偷派出心腹调查此事。
这次随正德皇帝来前线走得仓促,到了大同之后,钱宁觉得将刘养正这人放在自己府中实在有些麻烦。若是叫有心知道,向朝廷具保自己勾结藩王,事情就麻烦了。
于是,他索性带信回去,叫人将刘养正带来大同,就近监视。
听到刘养正这一通讽刺的笑声,钱宁心中一震,叫了一声:糟糕,倒是被这小子给胁迫了。
刘养正笑了半天,也觉得现在还不是同钱宁翻脸的时候,就收起笑容,深深地看了钱宁一眼:“钱指挥今日突然叫小生过来,只怕不是但为谈论此事情吧如果小生没猜错,指挥使定然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想听听小生的意见。不是小生狂妄,若说起智谋来,倒也不是一个笨。且,当局这迷,旁观者清。没错,能够替指挥出点主意呢”
钱宁犹豫了片刻,这才点点头,缓缓开口:“倒是有一事想要请教。”
第九百零八章 钱宁的决断
刘养正听钱宁这么一说,心头暗笑:果然是一个夯货,连这样的人都能做锦衣卫指挥使,可想正德昏聩到什么程度。国家有这么样的昏君臣在,国事又能好到什么程度
“钱指挥请讲。”
“实话同刘先生你讲,苏木小儿可恶,本指挥屡屡受辱,此仇当不能不报。不过,最近这苏木看起来行迹诡异,本指挥怎么也想不透他究竟想做些什么,还想请刘先生帮我琢磨琢磨。”
钱宁就缓缓开口,将苏木突然离开应州大营,不知道所踪一事从头到尾向刘养正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刘养正也皱起来了眉头,不觉道:“苏子乔海内第一名士,又诡计多端,断然不会在这个关头置前程于不顾,干冒惹得陛下龙颜大怒的可能,突然离开大营。此举,以近似于临阵脱逃,当用胆怯二字,似乎也讲不通。”
“是啊,本指挥也觉得奇怪,这个苏木究竟去了哪里,又要干什么”钱宁附和。
刘养正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世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尤其是对苏木这样的大人物来说更是如此。他今日此举,如果真有目的,肯定是有极大的利益值得一赌,而且,若是赌赢了,怕是比留在大营中获得的利益更大。”
这下,钱宁彻底地服气了,忍不住道:“刘先生说得是,本指挥是也这么想的。”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阵阵的炮声,然后是海潮一样的喊杀声,地皮也在微微颤抖。显然,明军已经同鞑靼人接触,这从地底下传来的震动定然是双方骑兵相互冲杀所引起的。
一个卫兵跑进来:“报,我大同镇已同鞑靼”
还没等他说完,钱宁喝道:“滚出去,没看到我正在说话吗没我的命令,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许进来。”
那卫兵惊得额头出汗,狼狈地退了出去。
刘养正还在皱眉沉思,钱宁小心喊:“刘先生。”
刘养正:“对了,钱指挥可知道苏木朝什么方向去了”
钱宁:“听探子来报,苏木朝东北方向去了。”
“东北,这就怪了,如今的大同府,也就东北方向没有鞑靼人。”刘养正又想了想,突然道:“对了,我听人说苏木从大同出来的时候向王勋借了五百套铠甲和兵器,说好等战役一结束就归还,可有此事,指挥使又知道这些器械最后落到谁的手头”
“给了谢自然,苏木的一个门生。不对”钱宁突然色变。
“怎么了”刘养正忙问。
钱宁:“谢自然乃是山西都指挥司佥事,目前暂代山西行都司都司一职,管辖着整个大同的军护所。听人说,他将各卫所的千户军官手头的亲兵家丁都收拢在一起,组建了一个叫白登营的军队,总数有五百之巨。”
“这就对了。”刘养正一拍大腿:“五百家丁,再配合上大同镇借出去的精良器械,也算是一股精锐力量,用到关键时刻,应该能发挥巨大作用。小生虽然不知道苏木想干什么,可就算有脚想,也知道他想用这股军队做些事情。对了,指挥可知道白登营现在何处”
“有所作为,很奇怪啊”钱宁一呆,道:“我听人说,白登营在我大军来应洲的时候也同时开拨去了宣府。问题是,那边又没有鞑靼人,他们跑过去做什么而且,白登营出发的时候,还显得很是隐秘,好象生怕被别人知道了一样。而且,同他一道去的还有胡顺和胡进学。这一对叔侄就是属狼的,本指挥早就对他们心生警惕,这才叫人盯梢,如此,次知道了这件事情。想来,苏木这次定然是去和他们汇合的。”
“宣府,宣府是比较奇怪”刘养正也揣摩不透。
“罢了,也不用多想,苏木这人我最了解不过,绝对不可能无的方矢。”钱宁猛地站起来:“无论他想干什么,咱们想办法将这事该搞黄了就是。”
刘养正点点头:“指挥使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