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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是不成的。”
这片时空的历史因为自己这只蝴蝶的闯入出现了变化,安化王叛乱鬼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这陕西他也不知道还要呆多长时间。
如今,也只能静等时机,拖得一天就是一天。
将信写完,苏木急忙将这一期的邸报拿出来仔细地揣摩了一番,可惜却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心中不觉大为失望。
回头又一想,这一期的邸报是上个月的,从京城出发到陕西,路上也要走半个月,新闻都已经变成旧闻了。
此刻,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也无从知悉。
本次陕西乡试已经结束,对于考生们来说,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现在,苏木在陕西的事情只剩下鹿鸣宴一桩。
不过,这得听陕西巡抚的安排。
由于这次乡试苏木不想生事,对于考场上的一些关节也装着看不到,陕西的官员们非常高兴,招待他也是特别地殷勤。
巡抚带着手下的知府和知县们,连日陪同苏木四下游玩。华山、终南山什么的,将关中的几个主要景点游了个遍。
一来二去,就花了半个月时间。
等回到西安,雪下起来,越来越大,已经是隆冬时节。
离春节,也只剩一个月。
十月底,择了寅日,新科举人们被召了起来,赴了鹿鸣宴。
对于这个宴会,苏木也不陌生。上次他以新科举人身份参加不过是四年前,不外是吃吃酒,看看魁星舞,举行几个仪式。
宴会举行完毕之后,巡抚和几个官员告辞而去,将剩余的节目留给苏木和史大人。
于是,苏木和史大人就回到贡院的公堂中,正襟危坐,等待新科举人们前来拜师。
一百多个举人分别进来,依次拜见两个座师,算是正式同苏木确定了师生关系。
苏木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而今科取的举人中又有不少爷爷辈的书生。看到皓首白发的举人跪在地上对自己磕头,口中“恩师,恩师”地叫得恭敬,苏木心中不忍。可礼制如此,只能硬生生受了他们的磕拜之礼。
明朝开国一百多年,读书人又多是世家大族子弟。关中也富,这谢师礼也分外隆重。最差的都是二十两,多的上百两,在苏木和史大人面前堆起了两座小山。
算下来,两个主考官一人都有上万两合法收入。
苏木心中感叹:上品无寒门,阶级分层在任何一个时代,一旦国家承平日久,都是免不了的。上品无寒门,一个真正的无产阶级,就算你想读书,别的不说,就这谢师礼也拿不出来。二十两,足够一户人家吃上五六年了。
天气实在太冷,贡院里又藏了许多书籍,不能见明火,大堂里冷得厉害,坐了片刻,苏木觉得脚都僵了。
至于史大人,刚开始见了这么多谢礼,还眉开眼笑。到最后,毕竟年纪大了,冻得一张脸泛青。
第七百一十八章 可听说一个叫梅富贵的人
两个大主考都是第一次收门生,都感觉十分激动和新鲜。按照科场十比一的录取比例,这一百多个举人当中,将来至少要出十个进士。再加上不少举人还有可能去选官,这可是一笔巨大的人脉资源。
所以,一开始,两人还和考生们说上几句话,勉励半天。
到后面,都没有什么精神,随意说上一句话,点点头。旁边的长随就将新科举人给请了出去,领下一个士子进来,加快了进度。
话虽如此,但一百多个举人逐一拜师,还是颇费周章。先前举行鹿鸣宴的时候,已经花了许多时间,现在这么一来,时间就拖到了晚间。
两个主考又冷又饿,最后,都相视苦笑起来。
到最后,弄到天完全黑下去,才算彻底弄完。
谢自然名次低,自然是排在最后。
他家中本富,谢师礼也是格外隆重,送上来的礼物也就两个信封。
本来,见他两手空空而来,史大人面色有些难看。可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叠发展银行新发行的钱票,都是五十两的面额,大约估计了一下,至少二十来张。
精神立即振奋起来,话也多,就看了座,同谢自然聊个不停。将这个门生的姓名籍贯家中还有什么人,读了几年书,授业恩师名讳、政治面貌问了个门清,
谢自然名次不高,可他却也知道科举场上的事情运气成分很重要,只要中了就好,就算不中,也是无妨。按照后世的说法:不影响生活。
等到看了榜,见自己名字列在搜遗栏里,而荐卷的正是钦点陕西乡试大宗师苏木。知道自己本是落了榜的,苏木看到自己留的关节,将他搜了出来。
心中自是感激涕淋,知道自己这个功名是苏木的恩情赐予。这恩德,真真是比天都大啊
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举人,又做了自己最崇拜的苏大学士的门生,面上却是振奋之色。
一边恭敬地回答史大人的话,一边用激动的目光看着苏木。
可惜,让谢自然失望的是,苏木却只随意地点了点头,简单应酬了几句,就不说话了。
谢自然心中突然感觉有些奇怪,心道:难道谢自然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叫恩师生气了。对,一定是考得实在太差,叫老师失望了。哎,谢自然这次名次排在最后,枉恩师从宁夏一路教导到关中,羞愧,羞愧
其实,谢自然却是想得差了。
苏木取了谢自然,那是因为从他的卷子里看出了关节,行了个方便。
此事不足为人道,传了出去,却是一场大麻烦。
身为大名士,翰林院储相,名声这种东西对苏木还是很要紧的。
所以,苏木装出一副冷淡模样。
见史大人还在同谢自然说个不停,就朝赵葫芦递过去一个眼色。
赵葫芦会意,喊了一声:“下一个新科举子进来拜见大宗师呐”
就将谢自然请了出去,这个时候史大人还有些意尤未尽的模样。
将所有的新科举人都见完,苏木也是疲倦,冷得又厉害,忙坐了车马,赶回家去,也顾不得吃东西,直接跳上了已经烧得滚烫的热炕,半天才舒服过来。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迟,却分外的冷。
苏木本是北方人,本不怕冷。穿越到明朝已经四年,感觉往年的冬季并不想今次这样。
他心中一动,今年夏天热,冬天冷,气候有些怪,如果不出意外,各地的冬小麦怕是要歉收。宁夏那边的地都是军户的,如果收成不好,刘瑾再来清丈军队的土地,怕是要激起大变。
而且,搞不好比真实历史上的安化王之乱还有激烈些。
只可惜下一期的邸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送来,苏木两眼一抹黑,至于朝堂之上究竟是何情形,却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