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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以后就叫我相公吧”
苏木本有意同吴小姐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一般来说,叫一个年轻女子改口叫相公,立即就会娇羞无限。到时候,夫妻再开上几句玩笑,倒是一闺房乐趣。
却不想,听了苏木的话之后。吴小姐突然微微一笑:“相公一说,今朝虽然指的是自家丈夫。不过,真正的含义却指宰相。子乔如今不过才点了翰林,储相而已。等到最后入阁,也不知道还要历练几十年。传了出去,怕是不太好。妾身以后还是随小蝶那样,喊你老爷吧”
家中有个女高知就是这地方不好,却少了几份情趣。
苏木也是无奈,同新娘子说了几句话,就道:“我先出去陪客人们吃几盏酒,晚间再过来。”
说到晚间,吴小姐的脸才红了,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从新房中出来,苏木被一群家人簇拥着来到外面大厅,里面早就开了流水席,宾客们纷纷端起杯子向苏木敬酒。
对一个新郎来说,这一关却是最难过的。
别说是现在,前来敬酒的宾客中有正七品的朝廷命官,最差别的也是个举人老爷,他们敬你的酒能不喝吗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大家都是草根,大喜的日子,作为一个新郎,你也不能推杯。否则,就要毁了这喜庆的日子。
在现代社会的时候,苏木也参加过不少婚礼。想当初在大学教书的时候,他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千出头,每个月光喝喜酒随份子就要支出一千左右。没办法,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头十个年头正是同窗结婚的高峰期,基本每月一个婚礼没得跑。
钱的麻烦倒是一个方面,最让苏木困绕的是参加同学同事的婚礼实在太花时间,有的时候还很不凑巧。比如有一年的国庆黄金周,他本打算和几个同事一起自驾游,出远门好好放松一下。结果,节前居然收到四张请贴。黄金周一共才七天,就有四天要扑在酒宴上,自驾游自然是黄了。
为了发泄被人破坏掉假期的不满,苏木联同几个同学不停地给新郎冠酒,直到让新郎醉得在地上打了一趟猴拳才罢休。
一想到现代社会时的婚礼时的情形,苏木就头皮发麻。
好在,今天来这里的都是文人,劝起酒来也不太过分。而且,小蝶早就给下面的人打了招呼,不许上蒸馏白酒,一概用黄酒,如此,苏木才算靠着身体健壮酒量甚大扛了过去。
不过,今天来的客人实在太多。
乡试的同窗、会试时的同榜、同门的师兄弟,加一起,好几百人,若是一一喝下去,就算你是头牯牛,也得酒精中毒。
为此,苏木早就事先联络了几个酒量不错的同窗帮自己挡酒,比如牛得水,比如孙臣孙子相,比如老李。
可惜驾不住人多,喝到最后,苏木自己固然也觉得挺不住,这几人却都直接被放倒在地彻底醉了。
文人醉酒另有一番风味,老李披散着头发,反复将一首诗赋高声吟唱着,而牛得水牛大人则显得很安静,只见人就吃吃地笑。
苏木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脑袋开始有些发晕。
这个时候,赵葫芦悄悄地扯了一下自家老爷的袖子:“大老爷,胡大老爷那边还等着你呢,不能再喝了。”
苏木:“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人也不甚清楚,估摸着午时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糟糕”苏木心中一惊,酒就醒了三分。
按照小蝶昨天的安排,他等下还得过胡家去陪那边的客人吃酒招呼应酬,等到将那边的场面敷衍过去,才能再次回到家中。
立即就扔下杯子,被赵葫芦搀扶着上了白马,一声呼啸,带着花轿和一众人等再次杀向胡家。
迎亲的队伍已经从苏家到胡家打了一个来回,加上先前游街,一来一回,二三十里路总是有的。
此时已经是农历四月底,也就是后世公历六月中旬,夏天已经到了。
正是中午两点钟左右,一众迎亲人马早已经走得累了,又都吃了酒,被毒辣辣的太阳一晒,都有些蔫头蔫脑。
走了五六里地,竟走不动了。
唢呐和锣鼓声早已经停下,就连最强壮的两个轿夫,也是不住喘着粗气。即便赵葫芦又许下赏钱,大家还是越走越慢。
“大老爷啊,不是小人们不想赚钱。实在是太累太热,又吃了酒,这一路急行,气都喘不过来了”
众人都在小声哀号。
苏木浑身都是热汗,累得嗓子眼里如同燃起了一团大火,低头看去,座下的马匹也是口吐白沫。
等到挨到胡家,整支队伍都是乱成一团,如同打了败仗的军队。
一下马,苏木只感觉脚下虚浮,险些摔倒在地。
他心中吃惊:糟糕,这路上折腾一气,酒劲涌上来了。
原来,这人吃了酒,最好是找个地方躺下休息,少说话少运动。像苏木这种到处乱跑的,血液循环一加速,酒精的威力立即就显现出来。
胡家的人显然是要已经等得心头焦急了,见姑爷过来,这次松了一口大气,急忙将苏木接了进去,架着他就朝里面一路小跑。
“喂,等等,给我一口水喝,太渴了。”
胡家的管家低声催道:“苏大老爷,你还是快些走吧,等下到了厅堂里有的是酒润嗓子。大老爷和牟指挥他们都等着呢”
“用酒润嗓子”苏木一阵无语。
更让他无语的,酒还是上等的白酒。
在明朝,一般人都喝米酒、黄酒,酒精度数也低。如后世那种五十来度的蒸馏白酒可是个稀罕物,可见,胡家酒宴的规格极高。
苏木一连被客人灌了几杯,脑袋就开始嗡嗡乱响起来。
他也知道自己再喝下去绝对会醉在这里,可又没办法推脱。这里的人可都是明朝特务机构的头头脑脑,品级也高。且都是武人,
武人劝起酒来,可是没有王法的。
苏木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和多少人说过话。
到最后,只觉得天也在旋,地也在转。
转头看出去,厅堂外面竟黑了一片。
原来,这酒竟吃到了傍晚。
苏木吓了一跳,这才迷糊地记地自己按照昨天小蝶设计好的计划,在应酬完胡家的客人之后,又要赶回自家宅子的。
可身上却一阵酸软,苏木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动身的念头,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