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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只可借鉴,却不能生搬硬套,若按经验来讲,没有夏至的季节不可能有台风降临,可今年偏偏出了意外。丁文仍交代田老,在台风未消散前不要到户外去。
回到鱼庄大堂,丁文喊来楚婉玉和谭虹她们,要求马上停止营业、巡好门户,继续做好预防台风偏离原来方向的准备。
现在雨歇日出,一点风都没有,说台风将要回转,谁信但谭虹她们乐得答应,又有半天好闲了。
出了鱼庄,转往兰琳鱼坊,见鱼坊早已关门大吉,丁文向桑木兰夸说泡泡这家伙警惕蛮强的嘛。桑木兰道出实情,泡泡去李若琳家了,听说李若琳身体不适,应该是有状况,泡泡这回是去定婚期。
呃,怪不得会舍得关上鱼坊大门,原来是这么回事,丁文哈哈大笑数声,说若生个女孩千万别象泡泡,那个样简直象女霸王龙。
生育问题困扰二人多日,也许蓝子怕伤了咱的心,今日不问起泡泡,还真不知这事儿,不过咱会如此小心眼么
桑木兰见丁文笑得开朗,遂不愿重提这个话题。
夕阳染红了桑家坞的房屋、道路、树木踩着夕照,呼吸着清新空气,乡亲们暴雨过后都出来透个气,难得一见地聚集,谈论的焦点是这场风暴。
“大头外甥,你还在这啊,九叔他刚刚与老章忤上。这个老章啊就是闲不住,带领几个人去了围垦工地。”
“我去喊他们回来,蓝子你在家呆着。”丁文冲跑回家,开上陆虎车飞驰往养殖场。
夕阳的艳红突然一股黝黑快速吞没,西边天际染上一片乌黑,朝桑家坞方向直漫过来,仿佛夜幕快要降临似的。海鸟们带着啾鸣,惊飞南去。在乡亲们正迟疑不定时,桑木兰也飞跑回家,开出那辆红色的i车,紧追往养殖场方向。
省台已发出红色预警,通告台风已转向,预计横扫过我省的南部,并继续朝西北方向行进,风力有所减弱,从刚登陆时的十五级超级风暴减弱为十二级大台风,估计在半个小时内将进入我省,今明两天伴随着暴雨、大暴雨,请各部门做好防灾抗灾的预备工作
台风未至,空气刹那间闷极了,乌云让天色马上暗淡。
丁文把车停在场部大楼前,一下车便全速飞奔向堤坝,边给章守志等打起电话,但接起的人却是虞翠花。从场部大楼到达现在围垦地方有两三公里远,丁文已远远地看到章守志一行五六人,他们也正往回赶。
“快往回跑,台风忽然转向”
“阿曾脚扭了”
“一人背一段路,快”丁文跑了近两公里,早已上气不接下气。
海潮此时已涨至堤坝底,正逢今日是天文大潮,涨得异常迅猛,每一浪重重地拍击在堤坝上,飞溅起来化作一堆泡沫,如卷起千堆雪。这样壮丽景观已无暇欣赏,几人一心只想在台风来临之前赶到场部大楼。
当众人终于赶到场部大楼时,大潮仿佛也跟至岸边,浪潮拍岸,震耳欲聋;天空回旋起呜咽的怪声,台风初到已吹得人立足不稳,若一阵阵龙吟虎啸,风中夹杂的雨点打在脸上,令人生疼。
气喘吁吁中的丁文一见那辆红色的i车,逆风冲向车,可车内不见桑木兰的人影。
“蓝子、蓝子,你在哪儿蓝子”丁文不停地大声叫唤,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在场部附近搜找,却依然找不着桑木兰。
终于,在场部背后的乱石群,丁文找到了九叔公。
“蓝子,蓝子在哪儿”
九叔公往身后一看,刚才还躲在一块的桑木兰怎么不见一时也怔住。
“走,快进场部大楼躲风。”扶着九叔公在风中艰难地行进,只是九叔公甩开丁文的手,让丁文赶紧去找桑木兰,自己伏低着身子,几乎爬着向场部大楼。
丁文在乱石群中的一处石缝内找到桑木兰的一只鞋,愈加焦急。
“蓝子、蓝子”
第一九八章绝不言弃
九叔公一躲进场部大楼内,便一把揪住章守志的领子,扬起拳头大吼,“蓝子要是出事,你就算死上十回都弥补不了。”
“九叔、九叔,有话好说。”众人连忙劝住九叔公,听着从门缝吹进利风的咻咻声响,懊悔莫及。章守志坐在一旁,脸色木然,嗫嚅着双唇不知该说什么。
九叔公扔下他们,兀自跑到后窗去看丁文。
场部的乱石群还算低洼避风处,可十二级台风依旧吹得丁文难以直行,由于天色昏暗,无法极目看清,只好一声声地嘶喊。
海潮越涨越高,在台风吹送上,一重重海浪如岭如垅,重重打在堤坝上,偶尔还漫过了坝顶。
忽然一阵哗啦啦地怪响,南端的一截堤坝被冲个缺口,海潮从缺口奋涌而进,很快把缺口扯得越来越宽。可丁文并不知道,在风中在昏暗中已摸不着方向,他忘却了自己的安全,被风吹得一步一摇晃着踩进滩涂内,直至海水漫到腰间,止不住放声哭喊着桑木兰名字。
茫茫海面,何处觅芳影
潮深很快过胸,汹涌的波浪可盖过头顶,丁文不知疲倦地划着水,茫无目的寻找,也不知被又咸又涩的海水呛了多少口。
台风掠过桑家坞期间不到一个小时,便匆匆向北而去,但满涨潮的大海汹涌依旧,仿佛炸开锅的沸水。
九叔公总希望听到撞门声,前后来回奔走不下十趟了,当风稍小的时候,再忍不住喊着阿曾打开边门,打着手电冲出去寻人,来到场部大楼后面的乱石群附近,却只见滩里已灌满海水,愣了一会儿便坐瘫在地,禁不住老泪纵横地大声哭号。
“大头、木兰,你们在哪儿啊天啊,这可怎么办”
章守志等人纷纷跟出来,听到九叔公这哭喊,心里已凉了半截。阿曾微一愣,马上拿出电话拨打二人手机,回音都是那个温柔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便骂了声“可恶,电话打不通了”。
章守志脸色灰白,无力地耷拉下头。
“章守志,你这个混蛋,我要你赔大头和木兰的命。”九叔公从地上一骨碌起身,一头冲向了章守志。桑良和阿曾几人连忙拦住,可九叔公破口大骂,“若不是你不听劝告,若不是大头赶来,你们一个个都死了。你们给我放开,我要打死章守志,我要与他拼了老命”
章守志木立当场,就算九叔公拳脚相加,也不会任何抵抗。的确,若不是丁文一早劝回工人,也许遇难的不止这几个人,事已至此,懊悔莫及。
“九叔,现在通知村里召集众人寻大头和木兰要紧。”
这个消息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新村炸响,让丁母当场昏厥,整个村顿时纷乱起来。桑春和姚官立刻组织人马,可到海边时,发现丁文的快艇和自家渔船已被风吹得不见去向,一行人望着暗无边际的大海干着急,姚官只得向镇里紧急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