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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黄忠纵马阵前,扬刀低啸,大叫道:“颜军的将士们,建功立业之时已到,随老夫痛快的大杀一场”
啸声之中,黄忠策马舞刀,当先杀出。
五千精锐的长沙兵,如虎狼出笼一般,追随着他们的长沙之虎,咆哮而出。
百余步的距离,两股汹流相对而涌,转眼之间,轰然撞在了一场。
惨叫之声如潮而起,飞溅的鲜血将战场的上空染成腥红,呐喊声中,一万多的兵马,在两军之中率先厮杀在了一起。
西凉兵固然凶残,长沙兵亦在荆襄精锐,来自于南北不同地域的士卒,为了功劳,为了荣耀,为了性命,刀枪倾尽全力的斩向敌人。
今日一战,唯有站到最后者,方能活下去。
为了生存,他们必须死战。
刀锋左右开弓,黄忠那柄饮血无数的战刀,转眼间已不知斩杀了多少人头,纵马如同的他,左冲而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而乱军之中,庞德手中的战刀,也已尽为颜军的鲜血所染,一身的征袍也皆浸成了鲜红。
狂杀如他,直如那嗜血的魔鬼,是越杀越兴奋,越杀越狂热。
激战未久,庞德那血腥的双眸之中,便是寻找到了那一员威不可挡的老将。
无人可挡的黄忠,激起了庞德心中的狂性,这位西凉虎将暴喝一声,纵马舞刀直奔黄忠而去。
仿佛战士天生的本能,乱斩人头的黄忠,敏锐的就觉察到,身后正有一股惊人的杀气,正汹涌的逼来。
回头之际,却见一员敌将,正践踏着他长沙士卒,踏着血路直向自己杀来。
黄忠怒了,征袍血染的他,长啸一声,催马舞刀,毫无所惧的迎击而上。
当乱军中的那二将,交手在即之时,战事已起了新的变化。
眼见西凉军抢了先发之功,张任岂甘落后,当即已是按捺不住战意,下令两万蜀军,向着颜军发动了全面的冲击。
见得张任军已动,马超岂能容忍旁人抢了他的风头,想也不多想,当即率余下的近一万兵马冲杀而上。
而身为护军的吴懿,眼见马超和张任都已出击,亦别无选择,只得率五千兵马,也加入了出击的行列。
四万蜀军,已是倾巢而动。
敌军已全面出击,颜良怎还能坐视黄忠独战,立时也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他便命严颜良率五千兵马,迎击吴懿军的进攻,命甘宁率数万兵马,迎击张任的进攻。
此一役事关重大,颜良虽为主公,但同样是颜家军中,最锐利的一柄利箭。
到了这般地步,他岂能坐观成败。
“孤之将士们,复仇的时刻到了,随孤杀光那最后的西凉军,让他们为当年的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暴喝声中,颜良催动大黑驹,手纵青龙刀,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狂袭而出。
那一双鹰目,直射向敌流之中,那一面猖狂的“马”字大旗。
第五百四十六章再战锦马超
八万名敌我双方的士卒,在涪城以南的这片旷野之上,展开了何等激烈的厮杀。
两军的本阵中,鼓手们依然在拼命的击鼓,隆隆的鼓点声,几乎要将苍天震破。
然而,激战中的士兵,已经全然听不到什么鼓声,他们的耳朵已为怒吼与惨叫声填满,血丝密布的眼眸中,只余下杀戮二字。
此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右翼乱军中,颜良麾下的老将黄忠,正与敌将庞德激战。
发了疯的庞德,猿臂抡起,战刀似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浓的血雾,斜斩而至。
黄忠抖擞精神,长臂斜扬,手中钢刀破风而出,迎击而上。
吭两柄战刀瞬间相撞,猎猎的金属激鸣声中,二人的身形俱是一震。
黄忠心中跟着微微一震,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名发了疯似的西凉敌将,其武艺的确是惊人的强。
自黄忠追随颜良征伐以来,纵横大江南北,鲜遇敌手,眼前的庞德,还是头一个能让他感受到压力的敌人。
而对于庞德,尽管表面依然疯狂,但心中又何尝不是震撼。
自追随马家以来,虽是一路溃败,但庞德临阵交战,还从未遇上过旗鼓相当的敌手。
在庞德看来,颜军阵中,能真正配和他交手之人,唯有颜良一人。
但令庞德震惊的却是,他连颜良的影都没摸到,却与眼前这须发皆白的老将战成了平手,而且这员老将的武艺,隐隐约约还不在自己之下。
震惊之余,庞德愤怒了。
被一名老卒战成平手,这对他而言,简直是莫大的羞辱,疯狂如庞德,岂能容忍这般之事发生。
“老匹夫,纳命来”
激战之中,庞德口出狂言,手中的战刀猛然加力,几乎如狂风暴雨一般攻将而出。
黄忠也被那一句“老匹夫”激怒了,老当益壮的他,奋发余威,同样也倾尽全力杀出招式。
但见那两骑如转灯似纠缠在一团,层层叠叠的刀影,将二人围裹其中,刀势快如闪电,旁人只见刀影,根本就看不清他二人的身形。
弥射开来的刀锋劲气,将周遭丈许之地,斩出道道的沟痕,飞溅的尘土与鲜血,聚成了一片红黄的血雾。
四溅的流光中,二人转眼间就已走过百余招,却依然难分胜负。
周围士卒们的激战,同样也已惨烈之极,每时每刻都几乎有人倒下,然后很快被站着的人踏成了一片血肉模糊。
战未许久,两军的士卒已经看不清地面,因为地面已尽为鲜血染成了泥沼。
当黄忠与庞德交战不下时,左翼处,甘宁和蜀将张任,同样也厮杀在了一团。
甘宁使戟,张任使枪,二人的武艺同样都以招式精妙而见长。
作为蜀中第一名将的张任,当他与这员年轻的敌将交手的前一刻,根本就未曾将甘宁放在眼中。
在张任看来,年轻的甘宁,不过是个黄毛小子而已,岂配跟自己过招。
然而,当一招交手后,张任却震惊的发现,眼前这年轻敌将,武艺之高,竟是远超自己的想象。
只见甘宁双戟舞动如风,似两条盘于掌间的游龙一般,左冲右突,变化多端,重重的戟影似流虹一般刺向张任。
数招过后,张任再不敢小视,只能倾尽全力舞枪相挡。
五招、十招、十五招甘宁的戟锋,已如狂风一般,没有哪怕一瞬的间隙,似狂风一般袭卷而至。
张任是越战越吃力,越战越心惊,暗中惊道:“我原以为那颜贼的麾下,只有两个老匹夫尚可一战,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小畜生,竟也如此了得”
“张任,你在蜀中作土鳖太久了,岂不知山外有人,天外有天,赶快归降我主吧,也让我主带你去外面见见世面。”
甘宁看穿了张任的震惊,激战之间,竟是抽得空来,出言讥讽。
而说话之间,甘宁更是气息平稳,招式更烈,丝毫不受半点的影响。
那狂妄的气势,那讥讽的言语,不禁令张任勃然大怒,盛怒之下,手中之枪更是不惜气力的突刺而出。
甘宁却全无所惧,只提那么一口气,从容的应对张任发了狂似的攻击。
左翼乱军中,二将同样战成了平手,一时片刻僵持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