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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厮重新投入猪圈,这一次,连糟糠也不许给他吃,孤要活活把他饿死。”颜良冷酷的喝令。
从天堂重跌地狱,孙权只用了短短一瞬。
惊怖之下,孙权急是求道:“大司马,权知罪了,请大司马开恩,我再也不想回猪圈了,大司马开恩啊。”
颜良一摆手,示意左右且退下。
孙权长松了口气,忙是连连向颜良告罪,请求颜良开恩。
这时,颜良却冷冷道:“你不想被活活饿死也可以,不过,你却需要答应孤一件事才行。”
“权愿为大司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一百件,一千件,权也不敢不答应。”
此时的孙权,再也不想受猪圈挨饿,吃糟糠这种罪,只要能让他有吃有喝的活下去,他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做。
颜良的嘴角,掠起了一丝诡笑,他等的就是孙权这句话。
“孤要你做的事也很简单,孤要你亲写一封卖身契,将你的母亲吴氏,卖给孤做舞伎,你可愿意。”
晴天的霹雳,瞬间击中了孙权,一瞬之间,孙权如跌入了冰渊之中,眨眼间僵硬在了那里。
乱世之中,有人卖女儿,卖姐妹,卖妻妾,为求一条生路,这好歹还能被世人所接受。
但将自己的母亲,卖为娼妓的,却是闻所未闻,古今未有之事。
颜良的这个条件,这是要让他孙权去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史以来最无耻之徒。
孙权不是白痴,就算他一心想求活,但他也知道,如果他答应了颜良的条件,在世人眼里,自己就已经与禽兽无异。
“大司马,这这”孙权满脸的惊怖与为难,不知该如何以应。
颜良却闲品着小酒,表情冷漠的欣赏着处于窘境的孙权。
他又怎会放过孙权呢。
他这么做,就是要在处死孙权之前,剥夺掉他最后的一丝尊严,让他背负着万人唾弃的禽兽骂名死去。
而颜良之所以把吴氏请在偏堂,就是要让她彻底的看到她儿子的真面目,用无情的事实,来撕碎吴氏那最后的傲娇与自尊。
正如颜良想的那样,此刻偏堂中的吴氏,已是一脸的惊愕。
颜良对她儿子提出的那个条件,对吴氏而言,简直是莫大的羞辱一般,令她心中羞愤难当。
更让吴氏感到惊恐的是,倘若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真的答应了颜良的要求,那自己,岂非成了世人的笑柄。
“不会的,仲谋就算再贪生怕死,也绝不会干出这样灭绝人性之事,仲谋绝不是这样的人”
吴氏心里边宽慰着自己,但那不祥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正堂内,死一般的沉寂。
孙权苦着一张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选择中。
是重回猪圈,屈辱的,活活的饿死。
还是,出卖自己的母亲,背负着禽兽不如的千古骂名,屈辱的苟活残生。
孙权的脸越来越扭曲,额头处,斗大的汗珠正刷刷的往下直滚。
“孙权,想好没有,给个痛快话。”颜良却不想给他更多权衡的时间。
“我”孙权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几次三番,孙权始终难做决定。
颜良却已等的不耐烦,摆手喝道:“看来你是想做孝子了,很好,孤就成全你,来人啊,把他拖回猪圈去。”
左右亲军虎熊之士,再度一拥而上。
生死关头,孙权已没有时间再犹豫。
就在这情急的一刻,孙权狠狠一咬牙,大叫道:“我愿意,我愿意答应大司马的条件。”
那卑贱之极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偏堂,吴氏听得是一清二楚。
那一瞬间,吴氏的心头,如被千把刀割一样,心痛到欲绝。
脸色惨然的吴氏,眼眶中盈盈含泪,悲愤与羞耻写满了脸上。
吴氏是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如此下贱无耻的禽兽之徒,为了苟活一条烂命,甚至能将自己的母亲,无耻的献给敌人来蹂躏。
如果说此前,吴氏对他那贪生怕死的儿子,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话,此时的吴氏,已是彻底断绝了失望。
她恨,她恨孙权,恨不得颜良即刻处死这个不孝的禽兽之子。
羞恨交织之下,吴氏的脸上浮现出了悲凉的苦笑,忽然间,她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自灌起来,借酒以销愁。
至于孙权,当然不会知道,一墙之隔处,她的母亲,正将他的无耻之举,听得是清清楚楚。
“母亲,非是儿不孝,实在是那颜良逼人太甚,儿也不是怕死,儿必须要活下来,为孙家留一丝血脉啊”
孙权的心中,一个声音不断的安慰着自己,为自己找着借口。
而颜良,却是冷笑道:“孙仲谋果然是不择手段之人,佩服,佩服啊,来人啊,拿笔墨来。”
颜良还嫌不够,还要让孙权亲手写下他无耻的出卖。
笔墨拿到面前,孙权提起笔来,满脸的无奈与屈辱,颤抖着将那一道卖母之契写了下来。
书成之后,他还得匍匐到颜良的面前,双手将那一封卖身书奉上。
颜良却赖得去看,他站起身来,狂笑着走到偏堂之门那里,忽的一声将门猛的拉开。
茫然的孙权转头望去,当他看到偏堂中,正自举杯独饮的母亲吴氏时,一张脸霎时间涌上无尽的羞愧之意。
而这时,吴氏也转过头来,用失望与羞愤的目光,看向她的儿子。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
第四百九十七章卖母求活的下场
对敌人要狠,特别是对那些顽抗的敌人,要多狠就要有多狠,必要之时,甚至要用非人的手段。
统治天下,恩威并重,这句话固然没错。
但不幸的是,人往往是最容易忘记别人的恩情,而且,你越是给他恩情,久而久之,他们就会以为是理所当然之事,当你不再施恩之时,他们反而会忘记你的前恩,开始记恨于你。
而且,大多数的人,往往盼着别人对自己施恩,换作自己时,却又最易冷酷无情。
欺软怕硬,人之本性。
故在颜良看来,统御天下,恩只是辅助手段,威才是王道。
颜良就是要对孙权行非人之残酷手段,唯有如此,才能让江东新降的那些心存异己之徒胆寒,才会让他们权衡反叛失败会付出的代价,不敢产生异心。
而一旦孙氏的余党死灰复燃,起而反叛,哪怕只是一场小小的叛乱,所死的无辜百姓,又何止千万。
用非人的残暴施于一个孙权,从而救下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这才是一个真正明君应该做的事。
而那些一时心软,对敌人仁慈,自己是博得了一个所谓“仁君”的名号,却使得数不清的百姓死于本可避免的战乱之中,这种君主,在颜良看来,才是真正的暴君。
颜良曾发下誓言,要亲手结束这乱世,要让那些无辜的黎民百姓,过上太平的日子。
所以,为了这誓言,他自要对敌人用尽一切残暴手段。
快意恩仇,成就今生的精彩痛快,人生如此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