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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间的法子太粗鄙了,我怎么可能上当”
赵禹也不多解释,挥挥手让人将渡劫老僧带上来。渡劫老僧落于明教手中,又失了自保之力,生死两难,正想瞧着旁人比自己还要凄惨,自然不再隐瞒,将光明顶下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不无恶意。
了解到事情始末后,那白河愁脸色忽然变得铁青,抽出腰间长剑来,发了癫一般往虚空里劈砍着,怒吼道:“鲜于通狗贼,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赵禹却没兴致瞧着白河愁发狂,挥挥手让人将他制住,而后问道:“贵派之人已经尽数落入鞑子之手,未知白大侠有何打算”
白河愁良久之后才恢复平静,听到这问题,蓦地一喜道:“魔君肯放过我们”
赵禹说道:“明教和阁下仇怨,源于误会,既然讲开了真相大白,我有什么理由抓着你们不放白大侠是否要去救贵派之人”
白河愁咬牙切齿道:“鲜于通狗贼杀我父亲,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从此后,我白河愁和华山派再无瓜葛如此善恶不分藏污纳垢一个门派,死了干干净净才正好”
赵禹摇头道:“白大侠这话却有失偏颇,杀害令尊是鲜于通一人之举,却和华山派没有什么干系。现今贵派正遭受立派以来最大危机,我知白大侠智勇双全,当此时更该登高一呼,解救华山派于存亡之际若能成事,不止贵派上下皆要感恩戴德,武林中也会对白大侠高义之举推崇备至,白大侠更以一己振奋武林颓风,可称为真正前无古人的一代大侠”
白河愁未料到魔君对自己竟然会有如此高的评价,心中沾沾自喜之际,却还未被冲昏头脑,迟疑道:“可是我现在却无足够力量”
赵禹善解人意点点头道:“事在人为,成大事者,忍耐是少不了的。若做事没有完整的谋划,那不叫勇敢,叫莽撞。白大侠解救同门之事,大可不必急于一时,此事须得斟酌权衡。明教与各派交情虽浅,终究同属中原武林一脉,白大侠若有什么困难,明教也会出手相助”
白河愁听到这话,表情渐渐变得松动起来,忍不住叹息道:“江湖传言,以讹传讹,本就当不得真。今日与魔君一谈,才知您是胸襟广阔、出淤泥而不染的真豪杰我竟险些被那些恶意中伤魔君的谣言所误,错认冤枉一个好人,真是惭愧”
赵禹脸皮虽厚,也被这几句夸得略有讪讪,呵呵笑道:“江湖日久,自见人心,我是不在意那些恶意中伤的。白大侠若不嫌弃,肯否与明教同行,待返回中原后再作计较”
白河愁因赵禹一番话而对他好感大增,可是心中对明教根深蒂固的提防却未改变,闻言后稍显迟疑。不过又想到那汝阳王府大军势大,竟连各派都被擒获,自己这区区几人也未必能安然返回中原,反倒不如与明教同行。而且,魔君这人和气明理,也不似传言中那般嚣张跋扈,与之结下一番交情,未必就是坏事。权衡许久后,才终于点点头,被明教人带下去换衫休息。
渡劫老僧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瞧着魔君花言巧语,脸上露出深深不齿之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斥道:“假仁假义”
赵禹瞧他一眼,冷笑道:“真真假假,谁分得清只怕过不了多久,你们少林也要来求着我,帮你们选个掌门。”
渡劫听到这话,脸上恼色愈胜,怒吼道:“你想借此时机钳制住整个武林,别做梦了武林中但凡有血性之辈,就不会臣服于你们魔教威”
赵禹嘴角一撇,说道:“且拭目以待吧。”。
210章刻骨情思难相见
赵禹一行,快马加鞭,东入玉门关,再无波澜。
因在昆仑山中空耗许多时日,行程益发急迫,终于在约定之期临近时,一行人在甘州遇上了先一步到达的庄铮等人。
未及得歇息片刻,赵禹便拉住庄铮询问中原当下最新形势。
庄铮皱眉道:“情况很是不妙,南琐北琐两路红巾军皆被元廷剿灭,而刘福通三路北伐大军也尽落败,正困居安丰一地。徐寿辉与川陕明玉珍交恶。苏州张士诚,浙南方国珍皆投降元廷,张士诚更受封太尉之衔,不日便要对徐州用兵,要击溃刘福通北地屏障”
连番噩耗,饶是赵禹这些年已经喜怒不形于色,闻言后仍觉一阵目眩,脚步都变得虚浮起来。原本抗元大好形势,数月之间,便被逆转。且不说红巾军各部之间的摩擦争斗,单单各路义军或被招降或被剿灭,熊熊燎原之火顷刻之间只余点滴星火
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赵禹又沉声道:“滁州现下如何了”
庄铮回答道:“集庆元军大营联合张士诚部集军丹阳,讨虏军小挫两仗,加之军心未稳,徐达已经引军暂退和州。总旗使继任教主之事,我已经第一时间通过秘营公告天下红巾军各部。各部反应不一,明玉珍已经入兰州,准备迎接教主尊驾。而刘福通却仍保持沉默,至于徐寿辉,却据湖广而自立,进尊位,自号天完皇帝,不再受总坛节制。前日徐达来讯,希望教主能即刻返回滁州坐镇,趁北地元军久战成疲无力救援之际,集重兵一举克下集庆,一扫颓势。”
赵禹点点头,连甘州城也不入,便在城外休息片刻,而后即刻率众人上了甘凉道,直奔兰州而去。
对于徐寿辉的自立,赵禹并不觉得意外。明教教主之位空悬已久,各路红巾军名义上虽受总坛节制,实则各成一派,互不统属。当此微妙时机,任何人做上教主之位,都会激发本就貌合神离的矛盾。若新教主是个傀儡,各部还能按捺得住,虚与委蛇一段时日。偏偏自己向来强势无比,徐寿辉迫于无奈,唯有自立一途。
也幸是红巾军遭到空前打击的情况下,自己继任明教教主才少了许多阻力。现在尚算完整的红巾军各部,刘福通自顾不暇,徐寿辉桀骜不驯,明玉珍则偏安一地,没有一个统一的默契。否则,现在迎接自己的应该是各路红巾军将领齐声声讨,逼自己退位。皆因滁州军现下锋芒毕露,若再得了大义之名,势必更加势不可挡。
甘凉道上,大路萧条,行人稀少。赵禹一路行来,眉头紧蹙,沉默无比。众人只道他是忧心滁州之事,也不敢上前攀谈打乱他的思绪。
这一日,行到一条岔口上,赵禹忽然指着前方路口问道:“这两条路各通往何方”
杨逍上前瞧了片刻,说道:“一条往景泰,过河套,可去兰州,只是路途要远一些。另一条,则经永登,直入兰州。”
赵禹沉吟良久,才将马鞭一指,说道:“我们走上一条路,去景泰。”
听到这话,杨逍微微错愕,想不明白赵禹为何要择远途。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径直下令让众人转上另一条路口。
行了十余里,赵禹将杨逍与殷天正唤到面前来,说道:“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你们先带队去兰州等我一日。”
杨逍与殷天正皆疑问道:“教主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
赵禹方欲答话,前方道路上突然奔行来一队骑士,远远拦在道路上,高声呼道:“来者可是明教赵教主一行”
闻言后,明教众人皆有些疑惑,瞧向那些骑士,却陌生得很。赵禹拨马上前,朗声道:“我就是赵无伤,你们是谁”
前方正当中那名骑士拱手道:“名不足挂齿,我等奉我家主人之命,在此等候赵教主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