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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起唇角,刚要开口,手机响了。
还是那首熟悉的曲子,我的心情稍稍一沉。
他顿了一秒钟的时间,接了起来。
其实全程沈钦隽没怎么说话,只是在听,然后最后那句“你稍微等一下”却让我有了很奇怪的预感。
他放下电话,有些抱歉的望向我说:“你先去里边等一等,我有些急事,很快就回来。”想了想,又补充,“半个小时。”
我默默地将双手插在口袋里,点点头:“知道了。”
秦眸找他或许真的是急事,沈钦隽一贯不动声色的表情竟略略有些焦急,来不及看我一眼,就打了转弯,车子绝尘而去。
算了,我本来就是替身而已。
我一步步的挪回大门口,有气无力的敲响大门。
门倒是很快开了,一个穿着全套西服的侍应生很快把门打开了,微笑着问:“小姐,有预定吗”
“呃,我朋友订了。”我报了沈钦隽的名字,没想到侍应生反倒警惕起来,很快的说:“您确定是沈先生吗”
我点头。
“抱歉,沈先生今晚没有预定,而且沈先生的惯例,来我们这里,从来不预定。”侍应生的笑容变得冰冷疏离,“需要帮您叫一辆出租车吗”
呵这算什么
不让我进去
我的倔脾气忽然上来了,行啊,那我就在这里等。沈钦隽也就半个小时回来了,到时候看看谁牛逼。
悉悉索索的,忽然间有细细的碎屑从天空飘落下来。
下雪了,我把大衣的帽子拉上,下巴和嘴唇埋进了衣领里边,汲取仅有的暖意。
时间在这样空旷的天地间显得分外漫长,一滴滴,一潺潺,磨光了我所有的耐性。为了打发时间,我哆嗦着摸出手机,随手点开了微博。
不出意外的,收到了许琢和璐璐她们一堆人祝我生日快乐的,心底一丝丝暖和起来,我一一回复过去,再看看国家大事、娱乐新闻什么的,一时间竟然自得其乐,仿佛忘了自己的处境。等到回过神来,再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沈钦隽说的“半小时”,原来这么漫长。
月薪十万真那么好赚么我自嘲地笑笑,是要再等下去,还是算了呢
我踌躇了片刻,拨了个电话过去,单调的嘟嘟声响了很久,直到转为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算了吧。”我对自己说,可是依旧站着没动。
沈钦隽爱的是秦眸我知道,我只是自欺欺人的帮他演一场戏,可是他也从未对我食言。既然他没让我先走,我是不是还应该抱着那丝微弱的希望呢
天人交战之间,远处一辆大车的灯光晃得我有些头晕,我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心底隐隐高兴起来:他回来了
驶近了才发现,车子并不是沈钦隽惯开的那辆。
心情起伏低落之间,我甚至没注意到这个城市里,也没多少人开这辆巨大像是坦克的越野车。直到在我身边停下来,那人吃惊的喊我名字:“白晞”
“啊师父”我看清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也看到了副驾驶座上一脸好奇的美女,讷讷的说,“真巧。”
“在这里干嘛呢上车。”麦臻东往后一摆头,狐疑,“你在等人”
“唔。”我拉开车门坐上去,这才发现指节都已经冻僵了,一到暖气打得足的车厢里,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吃饭了没跟我一块去吃点。”他继续往前开,一边随意给我介绍,“这是我女朋友王曼。”
其实我没费多大力气去记那个美女的名字,反正麦臻东的女朋友以两个月为保质期,从没断过,于是只是对她笑笑,简单招呼了一声。
他去的也是那家会所,侍应生看到我的时候眼神有些诧异,随即更加殷勤。我低头走路,麦臻东放缓脚步走到我身边,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问:“你在等谁呢”
我不答。
他的语气渐渐转为严厉:“别人我不管。如果是沈钦隽的话,白晞,你最好考虑清楚。”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他,他的唇角抿得紧紧的,眼神中是我想象不到的严肃:“沈钦隽那人是个死心眼。他眼里除了秦眸不会有别人。白晞,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你最好能清醒一点。”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沈先生找我是有事。”我有些无力的抗辩,却心虚的避开他的眼神,直到在座位上坐下。
麦臻东淡淡看了我一眼,大约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径直点了单。
侍应生先端上来的是一盏南瓜燕窝盅,我三口两口吃了,听着麦臻东和女友谈笑风生,继续刷微博。
最热微博里的一条,我扫到了一个名字,点了进去。
是路人转发的,“疑似已经回国的秦眸和男友逛街”。
我点开那张图,缓冲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会是他么
衬衣,西裤和刚才穿的一样那个总是能惊艳到我的侧影,正温柔地扶住身边的女孩子,侧身之间,不知说了什么,笑容模糊而轻柔。
呵,有急事离开,半个小时就回来的那个男人原来正在陪最爱的女人逛街,甚至不顾上给替身打个电话,取消这个可笑的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幕
我捧着那杯清茶暖手,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刚才麦臻东那句话:
沈钦隽那人是个死心眼。他眼里除了秦眸不会有别人。
旁观者清,真的只有我,才独自在那个小小的陷阱里作茧自缚。
压抑到了此刻的心情,自卑、黯然、失落、渴望终于一发不可收拾。我红着眼眶,匆匆站起来,不顾麦臻东和他女友诧异的眼神,匆匆的说:“我去下洗手间。”
才推开门,眼泪已经落下来,把原本简单画上去的眼妆给彻底弄糊了。我一边哭一边觉得自己蠢,究竟是为了那几十万块钱卖了自己,还是为了心底那点令人不齿的小心思
掉了一阵眼泪,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忽然间又裂开嘴笑了什么东西触到了谷底,又反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