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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所谓的小畜生的性命时,一抹红色毫无预兆出现在余光里。
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把非常妖冶的红伞。
雨菲反应也不慢,右手在半空打个转,泛着淡淡水汽的雨霖剑竟化为一条细小的水龙飞回她手中,剑入手,扭腰,轻轻上下晃动,横在胸前的雨霖剑释放出无数道水纹,形成一面透明的水幕。
但她到底是高估手中武器品阶了。
血雨红莲高速旋转,带着锯齿的伞檐在转动中舞出道道绚丽光线,好比星辰射线,当最外层的光线触碰到水幕,瞬间割开一条口子,紧接着光滑的水幕在顷刻间化为无数水滴,四溅开,消融在黑色泥土里,冒出道道白夹黑的水汽。
雨菲被这一幕惊住,居然忘了闪避。
好在血雨红莲划破她脖子前一息,旁边一直观望着的离向川见机将雨菲给拉到一边,红色纸伞停在雨菲刚才所在的地方,静静旋转着,最终静止。
伞面暗色花纹如地狱红莲盛开,诡异非凡
雨霖剑不过是中品法宝,与之灵器相差了整整一个阶,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雾白色的水汽化为几股,在雨菲手中重新凝聚成一把剑的模样。
地宫中阴雨绵绵,倒是对天风银雨宫雨殿弟子雨菲有极大的利处,虽说如此,但还不至于能抵挡得了中品灵器而且功效诡异的血雨红莲。
裴亚然静立在远处,优zhuang雅bi地伸出手,将红伞召回。
雨菲和被离水川救下,两人站在一边,注视着血雨红莲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谨慎和狂热,区区一个不知从哪儿抱回来的山野小子怎有资格拥有此等高贵的兵器,如果如果那么强大的兵器是他们的
石壁后又走出两人,正是粉红佳人侍剑,她扶着虚弱的武向天来到之前重煜休息过的石头边上,将他放下。
武向天已经清醒过来,不过伤势还是很严重,起码脸上凹陷并不比裴亚然看到的那会儿好多少,现下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脖子,靠在石头上冷冷的盯着眼前几个人,不过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另一边的黄金狡上。
呃
或许更应该说是被某渣渣忘记了的正苦命抵抗黄金狡重力的某主角
先不管以上。
侍剑站定,视线轻轻掠过裴亚然抗在肩上的血雨红莲。
她本长着一张天生笑颜,让人忍不住对她心生好感,比旁边浑身散发怒气,自带凄凉特效的雨菲好上不止百倍。只见她丝毫不惧,踩着莲步来到裴亚然身前,粉唇轻启,吐气如兰,“小世子还是不要轻易将它使出来,以免误伤了自己人。”
“大华皇朝才没有这么卑鄙善于暗算的世子”
雨菲提着剑往前垮了一步,猛地被离水川拉住,“雨菲先别着急”
“那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难道就是正大光明了”话落,裴亚然身子一颤如梦初醒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等等他刚刚好像把性命堪忧的主角无视了吧主角呢怎么好半天没有听到主角的声音
肿么办娇小删除线的主角应该还没有被踩碎
似乎是听到他的心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压抑的闷哼,就算没有看到画面,也能想象出来抵抗之人是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抗住黄金狡几乎半柱香的时间。
当务之急肯定是要先把主角从虎口下给拖出来,可是
看了看旁边正盯着他看的几人,他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若是能把他们给喀嚓掉那也没事,但他一个人对付三个同等级的还是稍有难度。
或许他可以用定身,但是问题又来了,那日在神墓禁地,主角是看过也亲自尝试过他的定身技能,一旦他将三人定身,他的高冷模式也没必要装下去了。
而如今几人有了防备,前车之鉴,肯定不会在上一次定身符的当。
“这下要看你的了。”
裴亚然看了看手中的血雨红莲,轻轻抚摸,仿佛它是他的心爱之人。见他动作,旁边三人脸色有变,他瞥了几人一眼,视他们眼中的警告为无物,毫无压力催动血雨红莲。
纸伞打开,倒立,红光暴涨,再收缩时,已化为一朵血莲将裴亚然托在上面,莲花静静旋转,空中突然凝聚出越来越多的嫣红花瓣,然后下一刻,开始颤抖飘落
裴亚然视线所过之处,天地间赫然凝聚出一股由无数花瓣组成的洪流,眨眼间缩小成针尖大小,泛着粉嫩的光芒,如剑雨般直刷刷冲向如战车般气势骇人的黄金狡,在抵达它头部时又分成两股,另外一股残绕着它的前肢,皮肉里。
黄金狡大嘴怒张,嚎叫声惊天动地。
几人捂住耳朵也能听到,心脏和灵魂都为之颤动。
“小心花瓣有毒。”离水川眼疾手快,当发现被风吹去的衣袖竟然破了好几个洞,连忙运转功法,内力外放在身外形成防御层。
雨菲和侍剑不做犹豫,因为她们也发现了花瓣的诡秘之处,两人连忙跑到石头边,共同竖起防御圈,将包括武向天和自己三人笼罩其中。
娇媚的花瓣洋洋洒洒,轻飘飘落在透明的防护层上,看似轻柔,却只有里面的人才能感受到从防御层传递给自己的震动,几人脸上不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然雨菲和离水川眼神更加炽烈,想忽视都很难,饶是沉稳的武向天也在此时心乱了几拍,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般奇异的兵器,绝对是灵器级别
想到这里,三人看向裴亚然的眼光中更为复杂,可是就在下一刻,几乎转瞬间,那些复杂,嫉恨和狂烈皆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罢
无尽花瓣洪流由下而上冲向黄金狡,在遇到主角时自动分岔,重重击向黄金狡的腹部。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重煜却不如看起来那般轻松,更多的压力不是来自于黄金狡,而是站在不远处,在此时此刻耀眼得无法直视的人,就算那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可是无论怎样都忽视不了。
在花瓣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重煜整个人都处于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
直到真正看到花瓣错开自己时,他才放松下来。
仰起头来,幽深如寒潭的眸子透过无尽纷飞的花瓣落在前方,重煜感觉自己的心在疼,是的,不是被迷惑的心动,也不是看到仙人一般的蠢动,而是尖锐的疼,就像有人拿着刀子在他的心脏上无情的刻画出复杂的图案,鲜血淋漓,深入灵魂,没有办法忘怀。
他不由想到那日被楼子夜扔下悬崖后,无意间看到的那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