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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出面,我今日所讲之事,公主你听过了也就当听过了,莫再去跟王爷福晋提醒,这种事,王府里是讳莫如深的”
唐眠看了眼崔姥姥,再看公主。
听她讲的神秘,兰馨公主不免有些心惊肉跳,面上虽还想维持着公主风度,眼神却已紧紧地追随着唐眠,揪起了帕子。
她身边的崔姥姥也是暗惊一声,想着莫不是那种事。她在宫中年岁长久,有些事也听得多。
唐眠低低道:“皓祯少爷虽好,然而却有一些难言之隐他难行那巫山之事。”
她一言讲完,兰馨公主和崔姥姥莫不是相顾大惊失色,兰馨更是直接红了脸。
他们想起这几日来皓祯的行为,每逢晚上则常常辞有事不来,在书房待到天明;哪怕来了也面色为难,让兰馨不忍为难。更有常事,是苦苦醉饮,神色颓废。现在想来,怕都是因为那个原因了。
是了只能是因为那个原因了,不然他何以看不上我兰馨想。
是了只能是因为那个原因了,不然他何以看不上公主崔姥姥想。
当下崔姥姥就怒道:“那皓祯有如是疾,居然还敢应下皇上的旨意,这不是欺君之罪吗”她疼爱兰馨,怎肯让兰馨嫁了人却日日独守空闺
“姥姥,这也怪不得他”兰馨却是叹一口气,制止了崔姥姥,虽则如此,却是哀怨之情顿生。
她是一眼就看中了皓祯的,所以才求着皇上为她赐了婚,本以为婚后能琴瑟和谐,哪知道还有这种事
可想来这种事,又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
“唉唉”兰馨神色痛苦,连着叹两声气。她确实喜欢皓祯,体格健壮,器宇轩昂,颇有勇谋。她原先打听过,知道皓祯房里通房丫头也是不多,原还当他不是纵,欲之人,然而此刻才知真相。可让她过这种生活,她也确实有些绝望了。想象中夫妻相敬如宾更添得许多儿女得享天伦之乐的场景,到此刻是通通破灭了。梦破之后,便是无数选择,她究竟是要继续跟着皓祯过这样的冰冷生活,得一个妻的名分而无有其实,还是禀明了太后让她出了王府
一时间,她长吁短叹。
然而崔姥姥到底是见过了世面的,她是一下就觉得为兰馨计,此事再这样下去是万万不成的。皓祯得了这样的隐疾,兰馨便不可能有后,不能有后,哪怕她是公主之尊,日后也难再其他王府妯娌之间抬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有好事者追究起来,不会同情她,反倒会背地笑话,公主的颜面也是扫地。再有之,无后则晚景凄凉,哪怕能够过继,到底不如亲生。皓祯有庶出弟皓祥,要过继最可能的便是从他那处,日后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这个庶出之子倒抢了其兄的风头了。
崔姥姥脸色变了再三,突然目光如炬,掷声道:“吟霜姑娘,既然是如此隐秘事,你刚入王府,又是从何处得知”
她一声虽是压着嗓子,倒也很亮。兰馨公主立刻被震醒了,心里虽还如乱麻,也稍稍恢复了公主的闲定态度。
“对,你又是从何处得知,莫不是来挑拨离间”说是这样说,兰馨也是底气不足。
唐眠见二人怀疑,也不甚恐慌,毕竟皓祯不愿与兰馨同房的事摆在那里,就是铁一样的证据了。
她慢条斯理地道:“我与福晋是一起的,原也不愿来与公主说道此事的,毕竟皓祯少爷是福晋唯一的儿子。”
兰馨心内波澜稍歇,沉默不语,听她继续讲。
“皓祯少爷此疾,原不欲众人知晓,连福晋和王爷也是不知。而皇上赐婚,是王爷接的旨,皓祯少爷再是不愿,也已无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眼下公主入府已有时日,皓祯少爷却迟迟不肯与公主”唐眠缓下声,看兰馨公主的脸色微变,继续道,“公主房里的这些个流言自然不可避免传到了福晋耳朵里,福晋才问了皓祯少爷,皓祯少爷知道再瞒不过去,向福晋承认了”
兰馨回忆起,那时候她确实派出一名小婢去请皓祯,然而皓祯不在房内,说是去了福晋那里。那小婢知道兰馨的脾气,不好直接回,就去了福晋那里,虽未进门,但因夜里寂静,她远远地听到里头仿若有男子的痛哭流涕声和女子的叹声。她后来见了皓祯,也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回绝了她。
那小婢回来禀报,兰馨只当皓祯是遇到了什么痛苦事,还派崔姥姥去慰问过。
现在想来怕就是那天吧。
她当然不能猜到,小婢去请的那天,歪打正着正是皓祯对福晋承认白吟霜之事,因而才哭得狂肆语多癫乱。
唐眠见公主和崔姥姥脸上都已不见疑惑只见悲痛,知道她们已是信了。
她便道:“福晋收我为义女,把我接到庄子里来住,也其实另有打算。若是寻常医者来为皓祯少爷诊治,少不得传到公主的耳朵里来,所以福晋以义女为名,表面是与我相处甚欢,实际上却是让我来为皓祯少爷诊治病情。”
“你是医女”崔姥姥问。
“虽非正式的医女,然而我幼时家旁住一名医,我喜欢去他那儿转,李郎中也喜爱我,便教我许多医道。至今从古至今的药典万种药材,我虽非通览,却也小有所成。”唐眠本就通医术,自是说的头头是道。
崔姥姥慎重,兰馨带来的宫女中有家里行医的,便请过来考了唐眠几题,唐眠一一作答,却是让那侍女甘拜下风。
兰馨便再不怀疑了。
唐眠便道那李郎中虽是草头郎中,然而治疗男女生子之事,则十分见长,福晋这才把她带了回来。
唐眠入府的时间,恰在皓祯与福晋夜里相会痛哭之后。
兰馨和崔姥姥恍然大悟。
“那那他病得如何”兰馨急了也不避讳了,不由崔姥姥便自己发问。
唐眠假意轻叹一声,道:“若是能治,我又何须来拜会公主”她看到兰馨公主颓然倒在座上,道,“福晋的意思是,这事已经不能瞒着公主了,所以让我来知会公主一声,事已成定局,为了公主自己的名誉,也为了王府的名声,还望公主能够为皓祯少爷着想,多担待一些唉,也委实苦了公主。”
她说完这一句,便告辞回去了。
她一走,崔姥姥便怒道:“公主,王府这是欺人太甚皓祯少爷的事,如何只让公主你担待这事本该是整个硕亲王府给公主赔罪,福晋自己怕丢脸,不与皓祯少爷前来安慰,只派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来陈说事实,足见王府重面子甚于公主,这样的王府,谁又来担待公主的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