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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和父亲梨家辉肯定是绝配,她和父亲一样喜欢赌博,从现在一直赌到孩子长大并成家立业。在父亲开赌场时还去打打下手,做些六he彩接单之类的活计,或是切水果拼盘供赌徒们享用。
而母亲则正好相反,她不但不会去赌场帮忙,反而还反对开赌场的事业。在平南村这个人人会打麻将的村子,母亲却是个连麻将规则都不会的人。麻将里什么是顺,怎么顺;什么是胡,怎么胡她都一概不知。
叹了口气,良久之后梨木才说道:
“或许你的确比较适合我爸。”
“你爸跟你说了”因为顿了一步,她位于梨家辉的左后侧,小声地跟梨木确认道。
“那种老爸肯主动说就怪了。”梨木有些不屑地呶起了嘴。
“那你,这是”
“呵呵。在这里我先想跟你确认一下。”梨木在她背后露出了轻浮的表情,“你跟我爸做过吗”
“嗯。啊啊”
“阿青怎么了”梨父回过头。
“啊这个”
“没事,刚才有只大蜜蜂飞过我们面前。”梨木想也没想就对父亲喊道。
“嗯唔到家了吃饭了”女孩阿娇大概睡迷糊了,朝左右两边看了看,发现还身处空旷的公园,肚子饿扁扁的就又趴下脸去。
“快走吧,我们去吃大餐。”梨父催促道。
公园的面店实在贵得要死,要不现在就在公园里吃了,梨父说完后就重新在前面带路。那女人为了让梨木更舒服,托着他屁股往上抬了下。
梨木抓紧她的肩膀。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出于法律、道义、伦理和情理都不应该把她灭杀,于是梨木问起了最后一个问题“阿娇是我爸生的吗”
第一二五章:顺其自然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是身陷局中梨木。直到三十岁都没弄懂的问题,或者说一直没认真去查的问题,在这一问之下也仍得不到答案。
李秀丽与梨家辉结婚之前,阿青早就已经与别的男人结婚了,不过仍与梨家辉藕断丝连。怀孕也就那几天,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不知道。”
这是梨木从阿青口中得到的答案。
很难想象一位母亲居然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惜梨木从阿娇脸上看不出端倪,毕竟这个女儿长得比较像她母亲而非像某个父亲。
除非去验dna。
阿青一句“不知道”实在太狡猾了,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随便就束缚了个男人。梨木从小到大,由自己毕业到结婚生子,每个月父亲总会失踪那么一两个晚上。或许是赢钱了往那边捎去一部分,或许是输钱了找个慰籍
或许不是她狡猾
也有可能那个妹妹是真的妹妹,即使她不是父亲梨家辉所生,父亲也依旧会时不时往那边跑。
赌赢了钱,母亲必然不会为父亲高兴,毋宁说跟他一起去跟他的狐朋狗友喝酒;赌输了钱,母亲不会宽慰父亲,反而冷嘲热讽意图让他远离赌博。总之,两人没有共同语言,甚至连价值观也相悖。
然而父亲今天这番作为确实有失偏颇。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夫妻坦诚才是最重要的。
很难想象母亲以前看到今天这景象会是怎样的感受。她是只在门口搭客时看到一瞬间的画面吗还是放下出租车生意尾随了一阵亦或是跟在后面观察了一整天
那时我有没有做出让母亲伤心的举动有没有与青姨太过亲昵
记不得了
正因为回忆不起其中细节才如此苦恼。
虽然想以“前世是前世,现在是现在”的借口来搪塞自己,忽略掉那已经过去的历史,但萦绕在脑中的苦恼仍旧挥之不去。
现在我该怎么办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在稿纸上画到。
国庆的这个夜里,梨木把自己关进了小房。他回家后再也没有心情像前两天那样跟卢荟卢薇她们磨叽。
没有哪个孩子愿意会帮着父母离婚,眼睁睁看着父亲找母亲之外的女人,或是看着母亲找父亲之外的男人
但父亲和母亲又显然不合拍,硬是撮合他们今后也依旧会痛苦
我甚至可以大胆放言改变世界,却没办法改变人的姓格
我该怎么办
梨木的心情愈来愈复杂。毕竟,这件事从根本上关系到了双亲的生活,佯作不知只能过着充满哄骗的鄙俗生活。现在梨木的心犹如被火烤的塑胶,不断变换着扭曲的形状,撰写着逐渐变得焦灼的思绪。
你看得见吗
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啊。
于是,内心混乱到极点的梨木抄起稿纸往窗口拍去。居然希望得到那个不知名视线的罪魁祸首的回应,对他而言,打从心底就不想再思考这件事。
梨木虽然不是个拿捏不定的人,却也不想轻率地为双亲的做出决定,双亲的事情事未免太令他为难了。
视线君,你在吗不过,怎么小的字应该看不到的吧。
他完全没注意附近居民楼上的一道闪光。
木质的漫画桌边,放着两个漫画模型和四五瓶绘图墨水,以及一罐随时补充体力的巧克力奶心豆。桌面上各式各样的人物原型草稿也随便地散置着。母亲盛进来的红茶的杯子里,已完全干底了,枯黄的茶叶堆积在底部。
梨木就这样用手撑着窗口,低头弓背看向地面,弗如摆在漫画桌外的第三个木头模型。
我会成为被抛在街头的孩子吗
那是小时候双亲互相隐瞒的给梨木带来的恐怖猜想。现在给梨木带来的则是寂寞和空虚,简直就像独木舟在渺无人烟的沼泽里前行。
那并非是被世界遗弃似、压倒姓的不安感。而是一种忧郁、无能为力和孤木难支错觉,它们犹如印尼海啸般席卷而来。
这情绪到底持续了多少时间等到外面电话响起,李秀丽房门外大喊“梨木你的电话”时他才恢复意识。
是那个窥视者打来的电话
梨木不同以往,拿起电话时甚至感到一股轻微的亢奋,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拿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像往常那样歇斯底里。
电话另一头也在沉寂之中,两人就立于线的两端感受着彼此,感想或许大相径庭,但心灵都同样得到了抚慰。
铃单车头好听的叮铃声响起。
“顺其自然,为所当为。”话筒中传出同样清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