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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把他打入阎罗殿,权势是最美味的毒药。哪怕豆子叫他一声爹,他也不过是一介草民。
至於霍峰眼里时不时会灼烧他的火焰伊重人对著铜镜沉思。他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霍峰看上了他。不管他多麽不愿,都无法摆脱他是太监的事实,哪怕是现在,他也不过是一个顶著侍官头衔的太监、公公。阉人,只能做玩偶,连男宠都不配。霍峰也许对他有情,但最多不过是报恩之情。那人愿意收包子为养子,愿意豆子继续喊他「爹爹」,足以还了他曾对那人的恩情。
有脚步声,伊重人迅速收回心思,接著他就听到外间的门「吱呀」一声响了。只穿了一身里衣的他起身去拿外衫,内室的门被人撞开。
「重人你,睡了没」
一位醉汉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伊重人套上衣服,蹙眉:「皇上,您怎麽到这里来了」
打了个酒咯,霍峰摆摆手,脚步不稳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我来,看看豆子,和,包子。」
真是喝多了,连「我」都出来了。伊重人朝外间看了看,没人,难道这人是独自过来的他抬脚就往外走,喊人来送霍峰回寝宫。紧接著,一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重人,别走。」
一个用力把伊重人拉过来,霍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子一歪,压在了伊重人的身上。伊重人急忙伸出两手扶住他。霍峰比伊重人高一个头,又是武将出身,身材魁梧。他这麽一压,伊重人根本撑不住他,只能後退。他一退,霍峰就前进,伊重人连退四五步,退到了明镜台前。
「皇上,您醉了,臣喊人来送您回寝宫。」
霍峰全身的重量都在伊重人的身上,伊重人不得不靠著明镜台用力扶稳霍峰。这一刻他才知道霍峰到底有多重。
霍峰把伊重人圈在了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酒气冲天。还从来没有谁这麽抱过,万分不习惯的伊重人用力推拒要退出来。奈何霍峰把他困在明镜台前,根本不让他走。伊重人一阵心慌,从未有过的心慌。
「皇上,您先放开臣,臣给您拿醒酒汤去。」
「重人」霍峰不放,双手用力,「你把那身官服,换了吧朕再重新,给你选一件。」
伊重人不挣扎了,神色冷了几分。
「朕只想著,你穿那身衣裳,一定,很好看。哪知道,太好看了换了,换了吧连云开,那小子,都看直了,眼换了,一定,得换以後,你私下里,再穿。在外头,还是穿得,素淡,素淡一点省得他们都,盯著你,瞧不成,体统」
眼里浮现惊讶,冰冷退去大半,伊重人鬼使神差地问出口:「皇上为何,要为臣选这样的颜色」
霍峰的手指缠绕伊重人放下的长发,声音低沉:「朕在玉城关,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这样的一身衣裳,肯定,很适合你」许是太醉了,霍峰的声音多了几分亲密,「朕,不喜欢,你那副妆容可又不知为何,朕却觉得,这样的颜色,才最适合你。重人,你是冰,又是火。」
浓浓的酒气随著霍峰的话语喷在伊重人的头顶,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被这股酒气熏得发麻。是这样吗不是为了提醒他曾经的身份,也不是为了要他记得他以前的妆容,仅仅是因为觉得他这样穿好看这样的说辞,很难令人信服。
「重人」霍峰低低笑了几声,「我现在,是皇上了。」带了一丝邀功之意。伊重人的心窝一阵悸动,用力去推霍峰。霍峰似乎知道他这样很不舒服,放开了他,摇摇晃晃地後退两步,双手抓住了伊重人的手,脸上带著浓浓的喜悦。
「重人,我现在,是皇上了。」
伊重人的嘴角勾起,烛光下的眸子透著令人怦然心动的光亮,暗中想要挣脱开对方的双手,他的手心,被烫得厉害。
「恭喜皇上。」
「这都是因为有你。」霍峰抬起伊重人的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映著烛光的双眸锁住有些不自在的人,「没有你,我,早死了。」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
不知是因为烛火不够亮,还是因为两人间的气氛太融洽,或者是因为有一个人喝醉了,伊重人知道自己应该抽出双手,却在贴住霍峰的脸时,松了力气。
「重人」霍峰蹭了蹭,「你的手,太冰了。」
「天性如此。」伊重人的眼神有些恍惚。好像身子残了之後,他的手就一直是这麽冰冰凉凉的。
「这些年辛苦你了」
「还好。」
「那身衣裳,别穿了。」
声音低了几度,霍峰闭上了眼睛,身体向後仰去。伊重人一个健步上前抱住他,把醉倒的人拖到床上。霍峰咕哝了几声直接翻身,就这麽睡了。伊重人又赶紧脱了他的鞋,不然非把床褥弄脏不可。这下子霍峰更舒服了,鼾声响起。
看著床上熟睡中的两个孩子和醉死过去的霍峰,伊重人的眉心紧拧。绝对不能让这人睡在这里他穿好衣服走出去喊人。卢涛和几名大内侍卫都守在外面,伊重人让他们把霍峰抬回寝宫去。卢涛进来後一看皇上的情况,面色为难地说:「皇上肯定走不回去了。还没撤席呢,让那些大人们看到皇上被抬回去,有损龙颜。不如就让皇上睡在这里吧,皇上来时也说是看看两位王爷。」
他睡在这里那自己睡哪而且这人一身的酒气,会熏了包子和豆子。但卢涛说得也对。这人登基第一天就醉醺醺地被人抬回去实在不妥。沉思了片刻,伊重人道:「隔壁的书房有一张床榻,去搬过来。」
「是。」
卢涛恭敬地退下,不敢耽搁,马上带了人去搬床榻。床榻很快搬来了,伊重人要卢涛放在外屋,然後把霍峰抬过去。卢涛又为难了。怎麽可以让皇上睡外面看到包子往霍峰的怀里钻,伊重人咬牙。
「放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