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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时机
但是他又不能不上。
敌居高,我临下,若是选择在楼梯上交锋,这神秘人实力本就远在自己之上,若再被他占了地利之便,这场仗不用打也知道是必败的局面。
可是预计的攻击并没有来临。
石平顺利的踏上了楼顶天台。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忽然来到了千里冰封的两极地区。地面上的大多地方竟悉数被晶莹的坚冰所覆盖。凛冽的寒意一阵阵激发出来降低着空气中的温度,眼前宽阔的平台上,赫然又有三名身着血红色铠甲的高阶亚特兰蒂斯人命丧当场,其中一人身首异处,两人被一剑穿心而亡显然这三人的实力明显要高出下面人一筹,更加上下面传来的打斗声令他们有了防备,所以那神秘高手才不能将这三人似平常那一般轻描淡写的一剑抹喉而过。
可是这些强悍的生物毕竟还是死了
死在了那刺骨的寒意中
石平缓缓缓缓地将低埋的头一点一点的抬了起来,在头戴的警察帽檐的遮盖下,两道若有实质一般的凌厉眼神直射向那个人。
那个独立在天台边缘的背对着他地人
这个人一袭素衣,峨冠博袖,很有一股盎然的古意,劲急地风势吹得他的宽阔的衣带不住飘飞,直若欲乘风归去的神仙中人,他仿佛根本没有觉察到石平的来临,但是于冷风如剪中,石平忽然深味到了一种易水诀别的苍茫,他心中的软弱,忽然在这一刹那奔流出来,与柳眉她们别离地场景浮光掠影的自心底闪过,难道那日竹林一别,便真的就是永诀
“不错。”
那个一直背对着他的神秘高手忽然开了口。他的声音清朗激越,其中又包含了一种难辨年龄的潇洒。
“你的表现很不错,是这么多年来,在我的杀势与杀意下逗留得最久而不失态地人,就凭这一点,你的血就有资格染红我的剑”
石平没有答话,他本来最擅长的武器此时反倒成了最大的劣势,他知道自己一开口,夹杂了情感的声音便有泄露出一切软弱地秘密。在得到了爱情与家庭的同时,孓然一身淡漠生死的洒拖也远离他而去
然而这世界上
看透了生死的人往往死不掉。
越是不想死的人,死亡却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的尾随着他。
所以,石平此时只能看。
仔细的观察。
一个人身上的衣着也会说话的。
“眼前这个人一定处身在一个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否则他地手不可能这样光华白皙。这个人身着地衣饰流露出奇特的高贵风度,他一定来自于很有背景与渊源地世家里,悬挂在右腰畔的那古拙陈旧的连鞘武器一定是那把斩杀了多人的神兵把。从外观来看,这应该是一把剑。既然悬挂的位置在右腰,那么他是一个左撇子。”
“以辛辣迅捷诡奇著称的左手剑”
本来,石平或许还能看出更多的东西来,但是这个神秘人虽未回身,却仿佛察觉了他的用意,冷冷道:“我要出剑了”
石平灵动盘旋的心思,顿时被这一句寒意彻骨的话大力拉回了现实。
面对着这样一个高手,没有人可以分心的。
事实上,这个人自持身份,没有在石平一上平台的时候便出手,而是给了他现在这样一个相应平等的机会,这已经是一个异数。
然而这只是表面上的公平的,试想敌人既然能够从容的让你休整以后站立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这其实就代表了他的信心
必胜于你的信心
这道理就和一个拿枪的猎人不会太计较眼前的猎物究竟是疲惫还是精力旺盛没什么两样。
因为猎人知道不论猎物状态如何,都必然会倒在自己的枪下
白衣人转身,出招,轻飘飘的一剑缓缓刺出
剑势蜿蜒平缓,在缓慢中流露出一种博大的浑厚,给人以去势难测的感觉。
石平额头上已经见了汗,面对着这徐徐而来的一剑,他竟生出了难以抵御的错觉汗水迅速的渗出,在他化过妆的脸上流淌冲刷出一道道白痕。
他先前在厅中看过十余具冰尸上的伤口,均显示出楼上的这个人乃擅长以快剑杀人。一击出手,绝不空回他的心中也拟订了数十种对付快剑的办法。可是远未想到的是,这个人在武术上的造诣竟已到了快慢随心的境界深得快就是慢,慢就是快的要诀
所以,面对着眼前这浑然天成游移而来的剑势。石平只有进
他竟然径直向剑尖上撞去
快与慢,本就是相对的。
剑势地慢,是相对于石平的不动而言。
石平的这一下出人意料的一撞,便扼杀了眼前徐徐逼来的,游移不定的可怕剑势的万千后着
然而直到后来石平才知道,这缓慢地一击,却只是这一道剑势的上半阕,严格说来不过是一记试探性地虚招罢了。
真正的攻势,便在石平一撞之后发动
恍然间石平只觉得那冰霜一般的剑意极激烈的绚烂开来,刹那间孕育出了拍岸的惊涛,若如千堆雪一般直接卷压了过来
这样可怕的压力,煎迫得人连呼吸都便成了一种努力的奢侈
石平只能退,他也不得不退,惟有退,才能略微舒缓那无处不在黏附在手上身上乃至于心上宛如千均地重压
他此时已是凭着本能与小强控制的左手,来勉强抵挡着这有着奔流入海的宏大气势的浓重攻势。手中蓦然间又是一轻,方才从怀中掏出的小刀再度被削断,断刃似一片树叶般被带起的狂暴气流席卷而去
这一式可怕不仅仅是招数,竟连兵器上自带的霸意也浓重得不允许任何敢于抵抗的事物存在
潮水渐渐退去,敛成一片银白色地光幕,光幕又渐渐反朴归真成一把银白色的长剑。
剑尖正微颤着点在石平的咽喉上。
那白衣人虽然已转过身上,可是他的脸上竟然还蒙着一张素色的锦帕,只有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露在外面。
他缓缓收剑。
两道黑而浓地奇拔眉毛如被苍劲有力的浓墨染过,一剔后冷冷的说:“你是石平”
这个人的话意虽依然森厉,但是眼里却流露出极大的悦色。
石平全身舒松下来,像一只遇见恶狗的怒猫已经溜到了房顶上晒太阳。他一路行来见此人剑下所杀的尽是自己的敌人,心中便略有宽松之意,但是一入酒楼后,此人的杀意就将他牢牢锁住,到见面的时候更是被压迫得连说话都成了一件困难地事,幸得此人自武器上辨认出了他地身份。
石平此时自然还不知道,这个神秘高手数日前就在先前的追捕中杀掉了一直密切监视他地三名亚特兰蒂斯人,早已解救过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