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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马塞双杰。”
石平忽然剧烈地呛咳起来,咳嗽声片片碎裂在音乐里,声声不成声。然后他沉默了下来,就如同风暴过后的大海。他放开紧捏杯子的手指一根一根的伸展开来,然后将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淡淡道:“你们认错人了,我只是来喝酒的,你们走把。”
然后他又垂下头去,沉浸入那个以冷漠构筑成的自成天地中。
二少爷迪罗。明咳嗽一声,冷冷道:
“你叫我走,我就要走”
他这句话说得也很傲慢,但是有石平先前的话作比照,无形中就好似在模仿一样,气势上先便落了下风。
石平忽道:
“你感冒了”
迪罗。明一楞,道:
“胡说,我身体一向很好”
末了才想到这样一问一答间自己就仿佛在被审讯一般,忙补充道:“我有没有病,不关你事”
石平又望着手中金黄色的醇酒,淡淡问道:“你有肺病”
迪罗。明额头上已有青筋暴起,他脸肌一阵抽搐,正待发作,那中年人忽然踏前一步,不卑不亢的道:“我家二少爷身体向来都健康,何来肺病一说”
石平淡淡道:
“那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为啥先要咳嗽一声”
只听得”扑哧”一声,坐在旁边的女子已然笑了起来。石平略一抬目,便看见了一张艳美若花的容颜。她涨红了脸,尖匀如鹅蛋的秀颊抽搐着,努力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与这女子交谈数次,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脸。
迪罗。明怒吼一声:
“三妹,你竟然帮着外人来看我的笑话”
而中年人此时竟再度打断这二公子的话:“我家少爷和你说话,先咳一声,是要你注意,他正在跟你说话。”
石平唇角微微一扬,有一种说不出的冷屑:“他说话,我自然听得到,我又不是聋子,何必要咳这么一声莫不是在我面前,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那么说,”中年人沉声道:
“你起初和我谈话的时候,一共咳了十三声,那又表示了什么”
石平放在桌子上的左手,蓦然握紧成拳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当你自己深心中最脆弱的创伤被刺痛的时候,你会如何
石平很是仔细的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左拳,缓慢的将指头一根一根的放开。然后仿佛用了很大力气一般。平稳的按在桌面之上。深深呼吸后一字一句的道:“我咳嗽得那样厉害,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忽然想到,我昔日心目中的爱人,已经变作了别人的妻子”
石平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尽皆无言。人人均未料到这样的一个冷峭苍白,有着绝大煞气的男子,竟然会是情场中的一员伤心过客,而他深夜至此的目的乃是借酒消愁
迪罗。明身后的一名极剽悍精练,一看便知道接受过生体改造的男子踏前一步,狞笑道:“没想到查理家的人越来越不长进了,眼下连被女人甩了的借口也搬了出来”
石平闻言,脸色顿时更苍白了些。他额前的发微微晃动起来,这个男子虽未抬头,但是人人都可以分明的感受得到,他正好似一块被烧红的炭,迅速的发热起来。
精明干练的中年人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石平手中的酒杯上,一刹那,他的神态里忽然多了些惊讶,恭顺,以及畏惧。他脸上的肌肉忽然跳动了一下,急急道:“这位兄台,我们想来是真的认错人了,你请继续,继续。打扰了。”
言毕他立即转头向四周影影倬倬的黑影喝道:“没你们的事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迪罗。明以及那名剽悍男子脸上均露出大惑不解的神色,但两人心中均知这中年人福伯乃是其父年轻时闯荡事业的得力臂助,向来见多识广,少有疏漏之时。他既然这样做,那么必然有其道理。两人当下只得纠众忿忿离去。
一场天大的事,转眼间就消弭于无形之中。
石平垂目看着自己手中的高脚水晶杯,本是剔透无暇的杯面之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生生捏出五条指印最可怕的是,杯体却完整依然一丝皲裂的裂隙也没有。
要做到这样的一件事,那需要多大的柔韧力度与阴炽之劲
而当时心情的伤楚,
可想而知
石平苦笑了半声,眼下若是要他刻意来做这样一件事,只怕也是难上加难,没想到这无心插柳的的神来之笔,反而还了自己一个清净。他略略抬头,望着对面的这名正饶有兴致打量着自己的女子,正待下逐客令。不料她忽然柔声安慰道:“能够被你这样的人喜欢上的女子,一定是非常出色的了。”
这一下正好问入了石平心中最欲对人倾吐之处。当下他借着这八分醉意,一时间情难自禁,竟将心中所堆砌的烦闷悉数向面前这陌生女子道出。只是隐去了相关的人名。
一番倾诉下来,桌面上已是空瓶堆积。痛失横财的金毛刘见石平出手豪阔,当下着实巴结,希望能再从他身上捞点油水,当下不遗余力的将所宝藏的佳酿一一奉上。眼前这女子安静的听着石平的诉说,心下大感怜惜,坐到石平身边,轻轻拍抚着他以示安慰之意。像这样一个冷酷时如冰川,温柔时又若落花的男子,她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石平酒意发作,语声已渐转模糊,只觉得面前的酒桌太过冷硬,在半朦胧中索性趴伏到了身边这女子的双腿上去。这女子起初吃了一惊,起初觉得羞缅难当,连耳根都羞得通红,但后来见无人察觉,石平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周围也无人注意到这个僻处的角落,激荡的心情缓缓平息下来。她手抚着怀中男子乌黑柔棉的长发,鼻中嗅的是与强烈的酒味交融的男子气息,渐渐的觉得这平生从未经历的的情形令得自己体会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平安喜乐,心中只觉得面前这男子哪怕要在自己身上就这样趴伏上一生一世,那也心甘情愿。
旁边的金毛刘倒着实吃了一惊。这家伙因为一直心系小费,时刻都关注了这名挥金如土的豪客的动向。眼见他忽然伏向这位三小姐迪罗。碧薇的身上,倒着实为这男子捏了一把汗。他深知眼前这名三小姐看似常出入于酒把这等场所,其实却乃是奉其父的指令前来监察各种动向,更素来洁身自好。甚少与男子有过身体上的接触,更不要说有谁可以这样如同恋人一般的醉卧在她的膝上。而这名三小姐看似如纯真少女,但内在的城府,心机却实在高人一等,手段狠辣颇有乃父之风,冒犯了她的人,下场必然会苦不堪言。
但大出金毛刘意料的是,那男子竟就那样安安稳稳的醉卧在了这位三小姐的身上,两人捻然同情侣一般亲密。而金毛刘早已听人传闻迪罗。碧薇小姐出生后便体具异香,嗅到的男子无不迷醉。他自己也常常在碧薇小姐接近自己的时候用力呼吸,确然有那么一种似兰非麝的奇异香味若如梦幻一般缠绵的萦绕于鼻端。只可惜的是不能靠近一些深深呼吸金毛刘自然也没有这个胆子。因此心中不禁对石平又羡又妒,只恨不得以身相代。
迪罗。碧薇倒没有留意到金毛刘羡妒的眼光。她听得怀中人呼吸均细,显然已沉沉睡去,她伸手轻轻拨开石平额前的发,仔细端详着这个短短数小时便打动了自己芳心的男子。隐隐里又觉得这张面孔在印象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