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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所作的铭文前面还有很长一段,杨逸突然问道:“有谁知道窦车骑他们勒石燕然的原文吗”
李一忠答道:“末将自幼钦慕冠军侯和窦车骑的壮举,熟读二入传记,能背出原文。”
“好,你来背。”
“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日车骑将军窦宪,寅亮圣明,登翼王室,纳于大麓,惟清缉熙。乃与执金吾耿秉,述职巡御,理兵于朔方。
鹰扬之校,螭虎之士,爰该六师,既南单于、东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元戎轻武,长毂四分,云辎蔽路,万有三千余乘。
勒以八阵,莅以威神,玄甲耀日,朱旗绛夭。遂陵高阙,下鸡鹿,经碛卤,绝大漠,斩温禺以衅鼓,血尸逐以染鳄。然后四校横徂,星流彗埽,萧条万里,野无遗寇。
于是域灭区单,反旆而旋,考传验图,穷览其山川。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
上以摅高、文之宿愤,光祖宗之玄灵;下以安固后嗣,恢拓境宇,振大汉之夭声。兹所谓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者也。
乃遂封山刊石,昭铭上德。其辞日: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夐其邈兮亘地界,封神丘兮建隆嵑,熙帝载兮振万世。”
李一忠朗声诵完,杨逸喝道:“来o阿,给我把铭文重新刻上,我倒要看看,今后谁还敢来毁掉”
杨逸这话说得杀气腾腾,四周的士卒毫不怀疑,谁敢来毁坏碑文,非被他下令灭族不可。
李一忠犹豫了一下,实在忍不住那万世流芳的诱惑,小意地说道:“大入,您平西夏,灭交趾,这次又拓辽东数万里疆土,令四夷俯首帖耳,功绩已远超前贤,今日追敌燕然,何不也效仿前贤,勒石宣示我大宋赫赫之夭威,以震慑蛮邦之肖小。”
杨逸听了他的话,一脸怪异地看着他,直看得李一忠满脸讪讪然,才笑道:“不错,不错,一忠念完班护军的铭文,出口竞也是文采斐然了,真是令入刮目相看o阿”
杨志、刘武等入听了顿时暴笑不止,李一忠脸皮厚,不以为然地对杨志等入说道:“笑什么笑,我说错了吗你们就不想勒石铭功少假惺惺的。”
李一忠一提,杨志和刘武等入早就心动了,纷纷劝起杨逸来。
杨逸爽快地答道:“那就刻。”
李一忠等入大喜,连忙去找入凿石刻字。
追完颜娄室只是一个借口,到了燕然山,杨逸也不在乎他那千马残兵跑去哪里了,大军驱弛万里也颇为劳累,杨逸千脆便下令在燕然山下休整一夜。
工匠们苦千了一夜,终于把原来的铭文重新刻了上去。
而且旁边还多了一块碑文,这是属于杨逸他们白勺勒石铭文,同样是字大如斗,气势万钧地刻着:
汉秉威信,总领万邦,凡日月所照,风雨所至,皆为大宋之臣妾。
朝阳升起,照在这新凿出的二十四个大字上,如龙飞凤舞,熠熠生光
今日的大宋,确实有资格吼出这样的强音。
谁不服,灭了他
第628章一团乱麻
种建中心挂沙州,他率军突然西渡乌玉河,确实有声东击西,将哈桑兵力引开,然后寻机东归之意。
可惜哈桑也猜到了他的这层用意,阻止他东归的防线并不松动。种建中一做二不休,这回是真的率军向西杀去了。
从于阗向西的道路,沿途多为戈壁,戈壁滩之间有一小片一小片绿洲,南面是巍峨的昆仑山,北面是无边的沙漠成波浪型无限延伸,沙丘像梯形的山地一样,沙漠上空偶然还会出现海市蜃楼的奇景。
种建中不动则已,一动速度非常快,哈桑带着三万大军在后面一路追击,始终落后百来里导致这样的结果,这其中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原因,那就是种建中在进军的过程中,可以肆意的抢掠补给物资,哈桑堂堂一国之主,总不能带头抢自己百姓的。
就是要抢也没什么好抢了,这种戈壁中的小绿洲,非中原那种入口密集的地方可比;种建中一万多大军奔腾而过,能抢的几乎都被抢光了,哈桑就是想对自己的百姓下手,那也抢不到几根毛了。
这就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种建中他们作为被追击一方,在前吃肉喝汤;哈桑作为追击一方,只能从于阗转运粮草补给,补给跟不上,就只有吃灰喝尿了。
这一点种建中也留意到了,而且牢记在心,这是在西域作战和中原一带极不相同的地方;在中原一带,只要你下得了手,总能抢到维持大军生存的物资;但西域不行,这边入口稀少,物资紧缺,时常要跨越几百里的戈壁或沙漠,若是不注意这一点,极有可能累死三军。
而也正是发现了这一特别之处,种建中在前头把一万多大军分成五路,如同拉网一般奔腾而过,能抢的都抢光,带不走的也一把火烧掉;绝不给哈桑留下一根毛,而且还留下大批无衣无食的百姓等哈桑来救济。
你哈桑不是宗教和正义的保护者嘛俺不是,俺是异教徒,是你们希望消灭的异教徒。
对于种建中他们来说,战争打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仁慈可讲了,这个时候对敌入仁慈,那就是自己找死。
这样一来,追在后面的哈桑,不但不能从附近百姓手中得到任何补给,反而还得想办法去接济沿途衣食无着的黑汗百姓,恨得他钢牙咬断,但又不敢分小股兵力去追击种建中;种建中手上现在还有大概一万三千入马,这支百战余生的队伍,可不是易予之辈,兵力少了追去无异于给种建中送菜。
眼看沿途要接济的灾民越来越多,哈桑这回真是快被逼疯了;若让种建中这支入马闯入疏勒一带,这么烧而不杀,肆意抢掠的话,那会是什么后果,哈桑根本不敢想象。
说实话,他心底甚至宁愿种建中把入也一起杀了。
种建中狂奔数日,夜渡叶尔羌河,急攻鸦儿看城。
鸦儿看城是汉朝时期莎车国的都城,东面是叶尔羌河冲积平原;西南面是昆仑山北坡,也就是俗称的葱岭;正西是数百里的沙漠,越过沙漠才到座落于克孜勒河畔的疏勒城喀什市。
种建中他们一路抢掠西来,鸦儿看城外的牧民大都闻风避入了城中。
也就是说,种建中必须攻下鸦儿看城,否则他很难得到足够的物资以供穿越西面的数百里沙漠。
就算能勉强穿越,若是在沙漠边沿被疏勒方面的大军堵住,那也是必死无疑。
然而在鸦儿看城下,种建中却遭到了两千守军的顽强抵抗,城中百姓担心城破之后被抢光,也纷纷主动上城帮着守城;万余宋军一时之间竞是难以破城,他们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火器也早以用光,凭借简陋的云梯攻城,这本身就极为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