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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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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道:“五路伐夏虽然功败垂成,但西夏比我大宋损失更为惨重,在交还四城之前,我大宋还一直处于进攻态势,何来无以为继之说”

张商英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加上彪悍的态度,站在朝堂之上就象只欲噬人而食的狮子,列班后面的杨逸不禁感叹,新党之中,牛人真不少啊论彪悍,杨逸大有自愧不如之感。

只听张商英接连驳斥道:“况且,司马光之流希望通过割地求和,结果适得其反,西夏人如今年年来袭,连一个不知廉耻的妇人也敢举兵入境,司马光割地求和,何曾换来半点和平西北四城本是我大宋抗击西夏的战略要地,如今割让出去,分明是授人以利刃,让我西北军民引颈就戮,我倒想问问,司马光之流是何居心若让他再多活两年,恐怕连东京城他都敢割让出去陛下,此等国贼若不严惩,无以正国法无以尉天下必须严惩”

张商英最后四个字是咬牙切齿大吼出来的声若洪钟、振聋发聩

殿中的争论还在继续,旧党之中,吕陶、梁焘等人一一出场,手下的声援之势更是此起彼落,也有很多胆小的沉默了,无论司马光他们原来的初衷如何,割地没有换来和平这是不争的事实,章楶以一万胜十万,不但无功,反而被踢到南方这也是事实,这种行为对西北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

如今许多将领都只求自保,夏军一来,纷纷龟缩城内,但求城池不失,任由夏军在城外杀戮抢掠,而不敢出战因为出战便是挑起边衅,胜了有罪,败了更是罪上加罪

最后章惇出场,新党凌厉无比的言词把旧党辩得无以为对,此事以司马光、文彦博为首的十一个责任人很快被列了出来,新党给司马光等最要责任人的罪名是挟奸,罔上,给孙觉、王存等胁从者定的罪名是暗不晓事、妄议。

赵煦对下面的争论早已懒得听了,此事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已不用多作争辩,他对范纯仁一直存有好感,但在这事上,范纯仁确实负有一定的责任,又怎能厚此薄彼吗于国,于民,于神宗皇帝、于西北死难的将士,无论从哪一点看,割让四城之罪都必须追究

赵煦沉默了许久,终于表态:同意此事从重处置

他一表态,此事就此定性下来,只等经过正式的司法程序定出责任人具体应判何罪了

接着蔡卞立即出班,提出重修神宗实录,这件事赵煦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就同意了,他是神宗皇帝的崇拜者和追随者,旧党否定了改革即是否定了神宗,否定了神宗即是否定了他。

在这件事上,赵煦不给旧党丝毫辩驳的机会,立即下旨由蔡卞兼任国史修撰,主持重修神宗实录。

新党的攻击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仿佛没有休止之时,就在旧党被打得晕头转向之时,这次不用手下出面,御使中丞黄履亲自出班,提出追究前首相蔡确贬谪岭南至死一事。

经过章惇完善,在这件事上,他们比昨夜在相府商论时,追究的层次更加深入,直击旧党核心:第一,蔡确在车盖亭所作的到底是不是反诗第二,蔡确就算有罪,是否罪至遇赦不赦,必死岭南第三,此事有何黑幕受何人指使目的何在

第三点就是章惇完善的部分,剑锋直指太皇太后高滔滔,牟利无比

喊出山可移,此州不可移的是高滔滔,有能力把首相逼死岭南的也只有垂帘听政的高滔滔

经章惇一完善,此事性质就彻底改变了,从追究旧党大臣的责任,变成了追究旧党最高权力核心高滔滔的责任

要想知道蔡确有没有写反诗就先得看看他诗的内容,当初蔡确从首相谪知陈州;不久,又改谪安州。他在游览车盖亭时,山光水色让他一扫心中郁闷,一气写下了十首绝句。

其中第二首: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睡起莞然成独笑,数声渔笛在沧浪。

第五首:风摇熟果时闻落,雨滴余花亦自香。叶底出巢黄口闹,波间逐队小鱼忙。

第九首:西山彷佛见松筠,日日来看色转新。闻说桃花岩畔石,读书曾有谪仙人。

汉阳知军吴处厚和蔡确有旧怨,于是抓住机会,上书朝廷,随意曲解,无限上纲上线。

认为第二首蔡确之笑不怀好意,“方今朝廷清明,不知蔡确所笑何事”

第五首是讽刺朝廷启用新人,蔡确自吹老资格。

第九首诬蔑当今太后,比拟武则天。

这些罪名根本不值一驳,大宋什么时候连笑也不行了旧党就是以这样可笑的罪名将蔡确贬谪至死,一提起这事,朝堂上新党的怒火被彻底的引爆了纷纷站出来要求严惩原凶,讨伐声如雷震耳

中书舍人林希更是直接用上了“垂帘之初,老奸擅国,置在言路,使诋先朝,乃以君父之仇,无复子之义”的语句,直指高滔滔为老奸擅国,措词之悍烈,语言之锋利,无以复加

而旧党则是默默无语,无人敢出声辩驳一句,大家都清楚,当初贬谪蔡确,实际原因无非是蔡确乃新党领袖,这些反诗不过是随意找来的一个借口,当初高滔滔在,不论用什么借口都无所谓,达到目的就行;但现在,这些可笑的借口却成了旧党致命伤,等于是在说:我就是要贬死你没理由我随意找个借口也要贬死你

很好,现在新党回来了

新党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把旧党贬死呢你做初一,难不成别人就不能做十五

在这件事上,旧党无可辩驳,而赵煦却犹豫了

章惇等人已经把剑锋指到了高滔滔的咽喉上凭心而论,这九年的遭遇,加上父亲一生的心血尽废,他也恨高滔滔,但无论如何,高滔滔毕竟是他祖母,百姓之家还讲究个家丑不外扬呢,何况皇家脸面岂能不顾

有关蔡确贬谪到死事件,由于赵煦没有点头,在朝会在没有得到通过。

散朝后,杨逸例行到宝文阁给赵煦诊治,等他把完脉,赵煦突然问道:“关于蔡确之事,杨卿有何看法”

杨逸不动神色地答道:“陛下,臣不敢说,正所谓祸从口出,蔡相公前车殷鉴不远。”

“你咳咳你也怪朕没有给蔡确翻案是吗”

“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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