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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此事全是糜芳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要打要杀,请冲在下一个人来”
“那么,对不起了。”刘皇叔语带双关的说了一句,转向张飞吩咐道:“翼德,送糜大人上路。取下他的首级,以正国法。”
“诺”张飞欢喜答应,一把将糜芳摔在地上,顺手抽出腰上宝剑,上前一脚踏住糜芳小腹,手起宝剑落,先是刺入糜芳胸膛,然后又一剑挥出,对刘皇叔忠心得无以复加的糜芳人头也飞了出去,鲜血飞出,洒满了冰凉的徐州土地,但糜芳的人头上,一双眼睛,始终是睁得大大的
“谢叔父为我等主持公道。”陶应又拉着陶商向刘皇叔行礼,发自内心的感谢感激,刘皇叔表情苦涩,也只能搀起陶商和陶应兄弟,与这两兄弟嘘寒问暖,说一些毫无营养的客套废话。
糜竺始终没看自己兄弟的尸身一眼,只是慢慢走到了陶谦的车旁,在陶谦面前双膝跪下,磕头说道:“主公,糜竺管教不严,致使亲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恶行,糜竺知罪,请主公治糜竺应得之罪。”
始终一言不发的陶谦不断的咳嗽,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别驾请起,刚才老朽都已经亲眼看到了,亲耳听到了,这事与你无关,你虽有管教不严之罪,但也用不着处罚。起来吧,把糜芳的尸体带回去装棺入殓,入土为安吧。”
“谢主公仁德。”糜竺重重磕头,又抬头说道:“主公虽然不肯治糜竺之罪,但糜竺也无颜再见主公,请主公容许糜竺辞去徐州别驾一职,率领家人返回东海老家隐居。”
陶谦又叹了一口气,盘算了片刻,陶谦很勉强的点了点头,道:“好吧,随你。”
糜竺再不说话,只是咚咚咚向陶谦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把随身携带的别驾令牌交给曹宏,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走出人群,从始至终都再没有看一眼刘皇叔和陶应,更没有看一眼糜芳的尸体,失魂落魄得仿佛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
糜竺走后,陶应和陶商兄弟又对刘皇叔三兄弟说了许多感激的废话,直到陶谦受不住寒风剧烈咳嗽,迎接刘皇叔的队伍才簇拥着刘关张三兄弟进城下榻,刘皇叔带来的五百精兵,也被领到了徐州城外的军营之中驻扎。很快的,刚才还人满为患的旷野上便已经是空空荡荡,人去楼空,只有一些徐州的辅助军队留下来打扫空地,收拾残局。
糜竺没有马上派人来收敛糜芳的尸体,打扫空地的徐州老兵无奈,只地将糜芳的首级放到他的尸体上,又找了一张草席盖上。但就在这时候,有人忽然命令道:“别急盖上,等等。”
手拿草席的徐州老兵一楞,再抬头一看时,却见咱们的陶副主任不知何时领着一队亲兵又回到了这里,徐州老兵赶忙行礼间,陶应下马走到糜芳的尸体面前,从怀里拿出一道写有文字的绢书,摇晃着向糜芳尸体说道:“糜子方,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不”
脑袋都已经放在了胸口上的糜芳当然无法回答,倒是行礼的这个徐州老兵笑着说道:“公子,他已经死了,没办法回答公子你的问题了。”
“那你替他回答如何”陶应微笑着问道:“你回忆一下,糜芳大人躺这个位置,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那徐州老兵有些莫名其妙,但仔细回忆了许久,那老兵惊叫起来,“想起来了,半年多前,公子你就是这个位置,当众跳进了曹军的油锅。”
“回答正确,有赏。一会叫你上司赏你一斛粮食,就说是我的意思。”陶应笑笑,把手中那块写有文字的白色绢布放到糜芳的尸体上,又向那老兵吩咐道:“糜别驾派人来收拾的时候,把这道缣书也交给收尸人,顺便告诉收尸的糜竺家人,让他们给糜竺带四个字旧债清了。”
“旧债清了”
那老兵有些疑惑,陶应笑而不答,只是点了点头,确认就是这四个字,然后陶应重新骑上战马,领着亲兵再次回城去了,留下那份白绢在糜芳的尸体上迎风飘动,绢上有一行糜芳本人亲手写的文字入贵军大营寄书者,陶谦次子陶应也
第六十二章 皇叔反扑
尽管宴会大厅里生得有四个大炭炉,炭炉里也放满了烧得通红的炭块,但坐在大厅里的鲁肃和陈珪、陈登父子三人还是觉得很冷,如处冰窖一样的寒冷。
不是炭火不够温暖,也不是门外的寒风太过刺骨,更不是宴会的气氛不够热闹与美酒不够香醇,而且还恰好相反,宴会上的陈年美酒相当醇厚,气氛也十分热闹,好酒如命的张飞也在与臧霸、孙观、吕由等一帮酒鬼拼命的斗酒,喧哗的声音几乎都快把屋顶都掀翻了,但鲁肃和陈珪父子等人还是感觉到了入髓的寒冷,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冷。而这种寒冷,来自这场宴会的两大主角陶副主任与刘皇叔。
让鲁肃等人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是刘皇叔与陶副主任在宴会上的言谈举止。白天在城门前吃了那么大的亏,被硬逼着亲手宰了自己在徐州最忠实的走狗帮凶,咱们的刘皇叔竟然还能够谈笑自若,举止如常,就好象压根没有发生过糜芳那件事一般,风度翩翩得让人心折。而咱们的陶副主任更是厉害,不仅同样的谈笑自若,举止如常,还对刘皇叔一口一个叔父的叫得甜蜜亲切无比,拉着刘皇叔的袖子只是不断劝酒,还不只一次的离席亲自给刘皇叔三兄弟斟酒,真正做到了表情演技收放自如,出神入化。
也正因为如此,十分清楚刘皇叔与陶副主任恩怨过节的鲁肃等人才心里发寒,知道光是陶副主任和刘皇叔这份演技,就绝对是自己们这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看向刘皇叔与陶副主任的目光,自然也与看到两条毒蛇盘身吐信一般无二。
痔臁缠身的陶谦没有参加这个宴会,让陶应代表他做陪,为刘皇叔三兄弟接风洗尘,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与刘皇叔协商御敌作战的大权下放给了陶应,还公然说出陶应的决定就可以拍板定案的话。对此,徐州文武百官对陶谦的言下之意心知肚明,刘皇叔更是看得透彻,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刘皇叔也已经不再敢梦想陶谦第三次提出把徐州牧的位置让给自己了,要想拿下徐州五郡就必须武力说话了,所以刘皇叔从一开始就在心里琢磨,如何才能寻找到武力吞并徐州的机会,又如何能解决掉陶应这个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危险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