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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又爬出油锅,不仅没有半点欣喜神色,反而一起脸色阴沉得可怕,两双眼睛也死死的盯到远处的陶应身上,目光之冰冷狠毒,仿佛恨不得往陶应身上捅上一百七八十刀一样。
“坏了”糜芳忽然低声叫苦。
“贤弟何事惊讶”糜竺扭头问道。
“那道箭书”糜芳脸色惨白的低声说道:“我没想到二公子能回来,又怕走漏机密,所以那道箭书,是我亲笔万一。”
“什么”糜竺恨不得一脚把亲弟弟踹下城墙摔死,铁青着脸压低声音嘶吼道:“你是傻了还是蠢了敢亲笔写那道箭书你就不怕消息走漏,箭书落入主公手中,查对笔迹”
“我,我就是怕走漏消息,所以没敢让他人代笔。”糜芳哭丧着脸解释。
糜竺简直有一种想把亲弟弟掐死的冲动,但这时徐州大将曹豹恰好路过糜竺兄弟身边,邀请糜竺兄弟一起出城迎接陶应,糜竺也只好含笑答应,又恶狠狠的瞪了几眼糜芳,这才提心吊胆的随着曹豹等人下城,出城迎接为徐州解围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陶应陶副主任。
“二哥”
“二弟”
出城后陶基和陶商两兄弟跑得最快,带头冲到了出城队伍的最前方,人还隔着十几丈远就一起高呼着张开双臂,带着泪花扑向陶应,同时将陶应抱住,张口叫了一声二弟二哥,眼泪早已狂飙,接下来的话也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一起抱着陶应嚎啕大哭,拥着抱陶副主任这个让他们骄傲的兄弟拼命摇晃,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兄长,贤弟,饶命啊,我快被你们勒死了。”差点被勒断气的陶应连声叫苦告饶,生怕自己没被曹老大炸死,却被两个兄弟活活勒死,但叫苦归叫苦,在官场上见惯了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的陶副主任看到两个便宜兄弟如此激动,也忍不住有些鼻子发酸,感动这难得的兄弟真情。
“明武,明武明武,我的孩儿”
人声鼎沸中,须发皆白的陶谦也在曹宏等心腹的搀扶下冲到了陶应面前,跟在陶谦后面的徐州军民则在刹那间将陶氏一家团团包围,争先恐后的向陶应行礼问安,陶应不敢怠慢,赶紧用力推开大哥和堂弟,向陶谦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孩儿陶应不孝,让父亲操心了,孩儿万死。”
“吾儿快快请起。”陶谦赶紧伸手搀起陶应,上下打量爱子伤势,老泪纵横的说道:“吾儿,你,你受罪了。你,你让为父刮目相看啊。”
“父亲过奖,孩儿愧不敢当。”陶应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表演机会,向陶谦深深一鞠,无比恭敬的说道:“至于受罪,这更谈不上,孩儿身为父亲之子,为徐州军民赴汤蹈火,理所当然。所幸曹操言而有信,徐州侥幸逃过一次大劫。”
陶谦哽咽点头,拉着陶应的手泣不成声,一旁的徐州军民也是个个痛哭出声,对陶副主任感激与钦佩到了骨子里,部分士卒带头喊起二公子,人群中很快就响起了整齐而又嘹亮的呐喊声音,“二公子二公子二公子二公子”
“多谢,多谢,多谢各位父老乡亲。”陶应连连抱拳四方还礼,看到数以万计的百姓军民含着眼泪为自己振臂高呼,陶副主任暗暗得意之余,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还是古人好骗啊,难怪大耳贼那样的三流演员,也能在三国混得风生水起。”
说曹操,曹操到,陶应这边刚在心里嘀咕了大耳贼,刘备就领着关张赵三大猛男来到了陶应面前,身后还跟着强做微笑的糜竺和糜芳兄弟,陶应慌忙上前,向刘备抱拳深深一鞠,更加恭敬的说道:“小侄陶应,拜见叔父,多亏叔父万金之书,曹操大军,终于退了。徐州万千生灵,定然不忘叔父活命之恩。”
“这小子是打我的脸”刘备心中有气,假惺惺的还礼说道:“贤侄言过了,曹操这次从徐州退兵,全是因为贤侄舍己为人,感动了曹公,曹公大军这才解除徐州之围,备毫无尺寸之功。”
“叔父,万万不可如此过谦。”陶应满脸严肃的说道:“曹操认定小侄一家为他的杀父仇人,对小侄满门恨之入骨,若非叔父书信劝和,曹操岂肯退兵如果没有叔父书信,只怕曹操连让小侄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把小侄推出辕门斩首了”
咱们陶副主任的话虽然谦虚而又恭敬,但听到了咱们玄德公耳朵里,却又象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因为不管陶副主任再怎么谦虚,亲眼看到了陶副主任纵身跃入油锅换取曹操退兵的徐州军民百姓,心里都只会认为咱们的陶副主任是品德高尚,不居功不骄傲,受人滴水以涌泉相报,而不会对玄德公生出半点感激。所以咱们的玄德公嘴里谦虚之余,心里难免万分窝火,“天杀的曹贼,怎么就没杀了陶谦家这个孽种这个孽种,怎么就活着从滚油锅里爬了出来”
“大侄子”张飞可不管大哥心里如何想,扑上来一巴掌差点把陶应拍得坐在地上,扯着罕见的大嗓门欢喜吼道:“大侄子,你可是吓死我了你跳进油锅的时候,我张飞差点没哭出来快说,你跳进了滚油锅,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的就爬了出来”
“是啊,二哥,你怎么能从滚油锅里出来身上还一点伤都没有”陶基也好奇问道。周围的徐州军民和陶谦、糜竺等人也都是万分好奇,纷纷询问陶应为什么跳进油锅而不死
“我,我也不知道。”陶副主任满脸的迷惑,回忆着解释道:“我闭着眼睛跳进油锅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可跳进去后,我又半点感觉没有,然后不知不觉就站到了油锅旁边了。”
“还有这等奇事”众人惊呼,见陶应认真点头,在场众人无不惊讶莫名,纷纷惊呼陶二公子难道是天神护体刘备也是万分惊奇,心道:“难道陶谦这个儿子,是个妖孽否则的话,世上那有人跳入滚沸油锅而不死者”
当然了,也有人看出了破绽,比方说徐州的大财主、大地主兼大士族陈珪和陈登父子,就用力抽了两下鼻子,看着陶应似笑非笑,但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