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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蹙眉:“这已经是近十天来第七起捉人事件了,木布老爹都已经七十多岁,他家的小孙子也才三岁不到,把他们捉走了又有什么用处”
“我听说,木布老爹的儿子是幽沙部族头领最看好的勇士,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塔莎平日里可没少下功夫与邻里交好关系,自然了解附近人家的家庭情况。
“由此看来,幽沙部族恐怕已经与灰烬沙盗宣战了”朱丽叶沉吟一声,嚯然起身,叮嘱塔莎守紧门户,披上大斗篷。转身就要出去。
塔莎忙拦住她,低声急切劝道:“殿下,刚刚才捉过人,你这个时候出去很危险的,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明天天亮了再说现在出门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你在做一些秘密事务吗”
朱丽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微笑道:“塔莎阿姨,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在附近转一圈而已,不会有事的,他们才刚刚捉过人。不会再对这里保持警惕的。”
说着,脱开塔莎的手,朱丽叶闪出门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塔莎哪里可能放心,站在门前,双手交握,一时在腹前摩挲,一时在胸前祈祷。在不大的厅堂间走来走去,满心不安宁。偶尔想到什么不吉利的场面,她忙暗骂自己两声,然后继续虔诚祈祷,恨不得将今生所有的信仰之力都在这一刻发挥效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塔莎听到门窗声出现轻轻的“嗑答”一声响,像是小石子敲击木板,又像是鸟喙在琢弄。她一下子站住脚,全身的神经全部竖立起来,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状态,听觉被无限放大,努力捕捉着安静的深夜中的每一分动静。
“嗑答”。又是一声短促的声响,而后一切便归于宁静如果有人的耳朵足够尖利。依稀还能听到有如细布滑过木器一般的细碎声响在这样的宁静中又等待了数分钟,塔莎猛地一下跃起,以着与微胖体型完全不相符的矫健身姿扑到一扇窗前,也不开木栓,肉乎乎的白皙指腹就在木窗的最下方细细摸索一般,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竟是摸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
纵然夜色朦胧,塔莎依旧能看清那纸上的每一个蝇头小字,直到所有的内容都被铭记在心,她将纸片团成一团,想也不想地就往口中一塞,连嚼也没嚼,就这般吞咽下来。
大约又等了半小时的功夫,一身黑色斗篷的朱丽叶总算回来了,只是,这时,她的脚下竟沾了水渍,裤脚与斗篷下部也沾上了古怪的泥渍。
塔莎对此没有丝毫惊讶,好似这些污迹毫不存在一般,上前为她脱下斗篷,换下衣物,然后贴上朱丽叶的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
朱丽叶脱衣服的动作顿时停住,瞪圆眼极尽惊讶道:“真的有人绕过防线偷偷进来了人在哪怎么联系是神殿 的人吗本杰明有进来吗”
塔莎听到最后一个问题,微微一笑,而后正色道:“传递过来的消息只有这些,更具体的情况可能要等下次通知,不过,他们既然能这么无声无息地进到城里来,并且找到我们,可见还是很有些能耐的,殿下不妨耐心等等,与他们合作,也许将更有把握。”
“我倒是可以等,但是亚当他们恐怕是等不住了,黑牢那边昨天又丢出十来具尸体,其中就有亚当的小表弟他们实在是等不及,都说就算是他们的作为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也好过什么也不做。”朱丽叶蹙眉说着刚刚得知的情况,忧心忡忡。
“最近城里戒严得这么厉害,他们这时候行动简直是找死,”塔莎极不赞同地摇摇头,“殿下,为防暴露行踪,您以后绝对不能再与他们联系了除非他们改变主意,或者有更为完备的行动方案。”
朱丽叶苦笑一声,只是摇头却不知道怎么评论塔莎的意见理智告诉她,塔莎的意见中肯而重要,但是,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完全理智而冷静,对于亚当等年轻人的做法,她虽不赞同,却也无法阻止,毕竟,当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身为一个有血性的人,总应该要作些什么的
虽然夜时发生了诸多这样、那样的事情,可是,时间永远不会为某些人某些事而停留,它总是这般无情而坚定地前进前进再前进,所以,太阳依旧按照旧日的节奏升起,只是这座小城却早已不复已往的热闹土石路上尘土飞扬,只要一点点风便能卷起一片又一片的沙尘,遮天蔽地。
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偶尔可见全副武装的沙盗骑着坐骑横行无忌地在路上狂奔而过,唯有在小城西北方向,一座黑色大门前的路口处挤了十来人。他们大多衣衫陈旧,神色悲凉。
太阳还未爬到中天,黑色的大门提前开启,一辆摇摇晃晃的三轮小车从黑色大门中被推了出来,车上用黑色的粗布盖着,突然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揭起粗布一角,露出一面青白的死人面孔,人群中陡然响起一声抽噎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向前扑去。一下扑倒在三轮小车的车边。
推车的是一名瘸腿老汉,一张老迈的脸上满是各种陈旧的疤痕,有刀剑伤。有烫伤,一层叠着一层,密密地将他的五官完全遮掩,乍一看上去,竟有如恶鬼一般的狰狞。
疤脸老汉无视这些人。径自将三轮小车推到黑色大门的左侧一角,然后倾倒车上的十来具尸体“咕咚咚”地便滚将下来,你压我,我压你地叠成一座小山。
此时,那些等待在街口的人再也等不住了,一下子全涌了过来。刹时间,压抑着的哭声、呼唤声、捶打声混成一气找到亲人尸体的人哭得肝肠寸断,而那些没有发现亲人尸体的人心中更是纠结。他们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的亲人还没有死亡,还是该替那些依旧在遭受各种非人折磨的亲友感到痛心和悲哀
亚当也在这些人群里,他抱着小表弟破碎的身躯,紧紧地,好似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可是,他没有哭。甚至连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只是瞪着地面,双拳攥紧,沉默中,有一股可怕的能量在酝酿他的小表弟才十二岁,那么地天真可爱,那么地活泼善良,怎么能就这么凄惨地死去呢,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无法存留地凄惨死去
这一切的罪恶必然要有人来承担,就算是赌上他的命,他也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亚当抱着小小的尸体,一步一步地向临时的住处走去,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但每一步又都是如此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