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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究。既然她也没做出什么事来,在下今日就请各位看在她实在也是有苦衷、不得不如此的份上,怜她一个弱质女子,饶她则个。各位有免殉之德,也望能再扬德义,光耀天下。在下感激不尽。”
他看了看众人,见众人都是面色不善,又道:“各位不妨如此想:若是在下不来,那么你们魏家之害将极大。正是因为在下来,你们才避免了这一害,因此你们当重重感谢在下。在下就以这重重感谢为请,希望你们饶恕舍妹的小过,你们无论如何并不吃亏。”
只听一人道:“公子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公子来了,令妹才没有做出大事来。因此,若是算起来,对公子之感谢其实已经包含在她没有做出大事、我们不追究她的大事之中了。”昭元道:“阁下此言更是差矣。她没做出大事是在下所阻,你们自然应该感谢。而在下阻了之后她没做出大事,却是与你们的努力无关。因此我对魏家有大恩,而她对魏家只有小过。以大恩而求恕小过,于理不亏。”
那人冷笑道:“公子本是正人,却怎么似极喜诡辩之学我问公子:若是将公子和令妹合在一起来看,那便是对魏将军一家有大害之心,但最后因为内部矛盾而止于小错。总的看起来,显然还是你们对不起魏家。”
昭元冷冷道:“阁下要将在下兄妹一起来看,却是阁下的一厢情愿。你要一起看,在下偏不这么认为,偏要分开来看。阁下所言,当是在下本来与舍妹合谋才是恰当。然而在下外地,全然不知此事,所作所为,你们不当报恩又待如何舍妹未犯大错,是在下努力所致,当是她报在下之恩。至于在下要与不要,却是与你无干。在下现在是以在下与魏家的大恩,求免在下舍妹和魏家的小过结,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发话。换句话说,若是把魏家和舍妹一起来看,那么便是魏家只能惩舍妹小过,而我这外人却有大恩。现在问题是我要以此大恩,来请魏将军一家免除舍妹小过。至于你要把在下兄妹一起来看,那是你自己的看法,最起码我就是不认同。魏将军,在下之意已极是明白,但还是再说一遍:若是魏将军肯看在在下对此事有些绵力的份上,高抬贵手,在下兄妹实在同感大德。”
魏绛二人互望一眼,知他不惜如此强词夺理,厚颜诡辩,显然已是根本就不顾一切了,今天无论如何也绝不容自己等带走琴儿。若是全然撕破脸,只怕不但留不下琴儿,反而会有死伤。还不如先顺手卖个人情,反正自己等也没受什么大害。他们犹豫许久,正要说话,忽然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韩无忌慢慢走了过来,冷冷道:“你以为,你真能带走她么”
昭元见他目光越来越冷,心头一凛,道:“韩公子,在下只敢请魏将军宽宏大量,饶恕舍妹之过。在下与她自小相依为命,蒙她爱护,生死患难,如今绝对无可相弃。还望公子体谅。”赵德威忽然冷笑道:“宋公子,你养尊处优,却居然能与她自小生死患难”
昭元面色一变,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形已微微鼓胀起来,缓缓道:“我重复一遍,我是她哥哥,我必须保护她。她是我妹妹,我一定要保护她。为了保护她,我将不惜一切。”魏颉忽然厉声道:“一切是什么”昭元望了望他,也望了望众人,冷冷道:“一切就是一切,就是我的性命,我的尊严,你们的性命,你们的尊严,两国的性命,两国的尊严。”
韩无忌哈哈大笑,忽然剑眉腾竖,呛朗一声,宝剑出鞘,冷冷道:“我韩某人也有一样信条,也同样不惜一切,那就无人能在活着的我面前强逞威逼。”赵德威忽然腾身跃挡他前,厉声道:“老韩,今天该我我已有儿女”
韩无忌怒道:“我夫人已有孕,你敢说我没有儿女”赵德威忽然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又转回身来,慢慢抽出长剑,冷冷道:“今天该我。下次遇到血魔,便当归你。”韩无忌见他眼中神情越来越烈,知赵德威对董狐因他赵家而死心头闷苦,今日已不顾一切要挡昭元第一击。因此,他也就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和赵德威争。
昭元忽然手微微一松,慢慢放下琴儿,眼睛却始终望着慢慢逼近的他们,轻轻道:“琴儿,我出手可能会很重很重,你也可能会先被他们擒住。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救你,也一定能救你,真的。你要镇定,要有信心。”
琴儿浑身颤抖,忽然死死抓住他肩,嘶声道:“我愿意留下,我愿意留下,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真的”昭元忽然猛地点了她麻哑穴道,厉声道:“不你不是自愿的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能容忍任何对你的伤害、对你的委屈我会活下来的,不论任何手段,我今天一定能带你走,你相信我”琴儿怔怔望着他,望着他那说话间依然没有半点转向的眼神,望着所有人那已硬如钢铁的面容,眼泪已是滚滚飞流。
魏绛忽然闪身堵在赵德威面前,道:“宋公子,你真的不惜以使者身份干预此等内事,引发两国刀兵”赵德威哈哈笑道:“魏大人,你不用为了保全我们而做什么。若是今天令此人恃强横行,你以为我们还能有脸活在世上”韩无忌也冷笑道:“当年三侠拼魔时,魏大侠连妻都还没有娶。如今我们连儿女都已有了,难道还不能有当年三侠的血气”
魏绛不为所动,续道:“你们都太年轻了。宋公子,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若是被我国通报贵国令尹斗越椒,会引发什么后果”昭元听他说的似有深意,心头热血陡然冲起,厉声道:“不论什么后果,我自不闪不避魏将军,我最后求你一次:她是我生死与共的妹妹,我不惜一切代价,绝不容她受到半点委屈伤害”
魏颗怔怔望着他,忽然似乎自言自语道:“你不如,你不如。”魏绛忽然哈哈大笑,道:“不错,你不如,你不如我们的。那么就算饶了她,又有何妨”昭元心头翻江搅海,躬身道:“多谢二位将军之教,更多谢二位将军之宽宏大量。在下兄妹万份感激。”说着点开了琴儿穴道。琴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死死抓住他肩,热泪飞流。
魏颉忽然一步步走了过来,在昭元和琴儿面前三尺处站定,一字字缓缓对琴儿道:“别的我不管,但是我只想问一句话。当初那一年里,你对我究竟是不是真心我究竟是不是单相思”琴儿扭过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满眼都是红丝,显然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不问也知是在思念自己,心下无比地难过。
她知道魏颉千辛万苦地忍耐煎熬,就是为了等自己的一句话。自己说正了,魏颉极可能一生都会死死而念自己,永不再娶,也许魏颗一系血脉自此而绝。若是说反,魏颉便能够不再思念自己,虽然可能极为悲痛,但却终于能够摆脱自己阴影。她张了张口,想让魏颉完全对自己死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魏颉眼眨都不眨,只是痴痴地望着她,等她回话。昭元轻轻叹了口气,道:“她是爱你的。”魏颉厉声道:“闭嘴我不听你的,我要听她亲口说”昭元道:“你现在逼她,对你对她都没好处。你先记住我的话,有一天她会亲口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