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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雪宫的一些最基本的轮廓。原来这雪宫似乎是建在一处极偏僻的高山之上,但这些房间却都是特别而制,能散发些微暖意,是以也不会太过寒冷。那些黑鹰,则大都是从各地极险峻之处,挑选异种并加意栽培而得的。但即便如此挑选之后,最后能方便骑乘的,也往往十不存一,可说极是难得。因此,神鹰通常都被掌控得极严极严,若非天极圣母本身之命,可说无人能驱使其出宫。
昭元心中虽然明知神鹰定然难得,但还一直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能够找到什么办法劫持一头逃走。不料这里跟外界交互极少,那些神鹰都是层层警卫,必须要天极圣母本人亲自到场,那些神鹰才会被解开禁制。否则的话,就连莲华双仙手持天极圣母的随身令牌,也都不行。昭元得知这些,顿时又大是颓丧,简直连这一点希望都快被掐没了。
但昭元总是禀承杜宇的“只要人不死,心便不可死”的训诫,并不死心,总想能不能有别的漏洞。只是由于天极圣母每次晚间欲睡时,都要补点昭元穴道,因此虽然过了一二十日,昭元每次能恢复的却还是不足一成半,始终不敢去试着挟持她以逼问驱鹰之法。而且最重要的是,以天极圣母的傲天心性,即使被挟持,也不可能令她从命。昭元无奈,只好勉强按捺下那颗急得半死的心,准备慢慢地跟她一点点地耗,迷她自己说出来驱鹰之法。
昭元既然存了长期意念,自然也就每天暗示冰灵要对天极圣母尽可能地好,尽量讨她欢喜。至于自己,也不那么象一开始那样急功近利,一能迷住天极圣母一点就急忙引她解穴,而是全方位地各个方面都来先打好基础,准备全面突破她的心防。
要做到这些,昭元自然只能是更加悲切、也更加坦诚地向天极圣母倾诉思母之情,也更加专注地倾听她的心声,感受她心灵中最苦最空的部分。同时,他也很明白,自己最多也只能算是半瓢之水。因此,他也就尽量避免问一些可能过度刺激她清醒的事,只是死死专注在这既平缓、又安全、更最有效的母子之情上。
昭元的努力终于产生了效果,天极圣母对他当真是越来越好了,甚至每夜的行动也似乎变得越来越规律了,似乎与爱子每夜通幽相诉,已经成了她潜意识的一部分。而她在对昭元倾诉的时候,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雍容,那么地呵护他体贴他,居然也真的就象极了昭元心底所想象的母亲。如果不是时时提醒自己她随时可能变成杀人狂魔,昭元简直都会控制不住那种真想把她当母亲的感觉。可是尽管昭元下了最大之力来控制自己的情感,那股发自内心的深深依恋依然时时发作,以至好几次昭元向她倾诉或听她倾诉时,居然都险些失去心防把持。虽然昭元每次都是一身冷汗时立刻惊觉过来,也暗自庆幸,可是在那之外,也莫名其妙地总带着幽幽的感伤,淡淡的失落。
这一天夜里,昭元照例被天极圣母如哄娃娃般哄醒,更在天极圣母的抚慰下沉沉睡去,梦中充满了平安,充满了恬静,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幻想,也充满了失落。忽然,他突觉身上一麻,整个人又被惊醒过来。只见一个浑身全白、连眼睛都不露的幽灵已站在了自己面前,似乎还正在呆呆望着自己。
昭元几乎立刻就觉出这个幽灵绝对不是天极圣母。他眼望着这幽灵那就象是从来也没有过五官的面容,心头震惊无以复加。自己身上那好不容易才得恢复的两成功力,又已是烟消云散了,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昭元心头越来越惊,深恐它是发现了自己在夜里迷天极圣母想逃跑的事,要去向圣母报告,顿时变了脸色,眼中充满了乞求之意。
然而那幽灵却似并没有立刻向天极圣母禀报的意思,反而忽地伸手一抚,将昭元眼睛蒙了一蒙,又作势要点他穴道。昭元知它是威胁自己不要乱动歪念想迷它,否则就点自己晕穴,只好闭上了眼睛。
忽然,昭元觉自己身体被那个幽灵轻轻提了起来,接着又被它背在了身上。那种少女特有、更似曾相识的体香和柔软,立刻便印证了他的猜测:这幽灵一定是一位女“鬼”。
那少女将他背起,极轻极轻地朝外挪去,似乎不愿惊醒天极圣母。昭元莫名其妙地就觉得她一定是在救自己,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证据来推断。昭元之头无力地垂在她颈部,鼻端嗅着她那似曾相识、沁人心脾、更让人遐想无限的清香,体会着那温软无骨的肌肤之亲,心头一阵荡漾:“她是谁为什么要要救我”
第六卷 万里伊人 第 六十 回 幻中何以疑太真五
她究竟会是谁为什么能够在这里出现她真能救得自己出去么又为什么这样似曾相识更加为什么不让自己看她的真面目
昭元心头忽然一阵颤抖:“难道她就是那梦中的瑶姑娘难道这竟然又是一个梦”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只觉得确实极可能是她。除了她之外,谁还能在这冰宫最深密的圣母寝宫出现除了她之外,谁还和自己有那样欹旎、那样若有若无的肌肤亲近感除了她之外,谁还能让自己如此近地面对面,居然还看不清她的面容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指使神鹰更重要的是,除了她之外,谁会来救自己
昭元想着想着,脑中心中都是晕眩一片,竟然说什么也不愿去确认一下这究竟是不是一个梦境,只情不自禁地盼望能更加贴紧一些,更加感念她的无比温柔和无比美好。至于她是不是来救自己、能不能救得自己出去,早已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正当昭元神魂颠倒的时候,那少女忽然回头朝向了他一下,似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昭元吓了一大跳,急忙收摄心神,死死压住心头仰慕,再也不敢胡思乱想。幸好那少女没有立刻把他扔到地上,只是又回过头继续朝外面极轻极轻地走去,半点也没敢加快。
终于,那少女将他背到了极远处的一个角落,忽然又抓过他的手,用柔软似无的手指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起字来。昭元暗暗默记,觉她写的是“这几日下界有人援例送鹰来备选,时机不可错过。你先去查探清楚,再回来叫冰灵走。”昭元正想问如何能把冰灵从圣母身边带走,那少女已象是知道他心意似的,又写道:“让冰灵主动说她要净手。”
昭元一怔,想起确实也听天极圣母说过类似的一点眉目。他正想反问细节,却又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也就想要抓住那少女的小手,在她手心再写字回问。不料他才一伸手,忽然头整个一晕,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