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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虞公子觉昭元手上渐渐加劲,自己呼吸越发困难,却是咬着牙面色不变,道:“本来便都是误会,又何必再行提起”昭元见他居然甚是硬朗,心头微起敬佩之意,便手上微松,让他喘了几口气,道:“正如你所说的,你我都是明白人,你也当知道,怎么样你才能从我手中捡回这条性命。想多说这些客套话拖延时间,那是没有用的。”
那虞公子道:“正是,正是。在下今天有所误会,自然该当陪礼道歉,化敌为友。”心下却大悔大骂昭元奸滑。要知他虽然一直都密切注意,始终本能地和昭元离开一丈距离,防昭元偷袭,可得意之下,却终于还是没有看出他乃是故意退后朝向铁笼那边,引自己离笼越来越近。结果他突然冲近发难时,自己已回避无及。
昭元微微一笑,道:“只怕那还未必够。”忽然朝四面喝道:“你们还不开了铁笼”那些手下却是丝毫不动,都看着那位虞公子。那虞公子勉强点了点头,那些人立刻便围过来要开铁门。昭元冷声道:“一个个过来,不能这么一大群同时过来。”虞公子冷笑道:“昭公子果然好眼力,真是滴水不漏。”昭元道:“面对你虞公子,实在是不得不小心为上。”
那些人见被喝破,不敢再行异志,只好一个个过来,每一个动作都慢慢地给昭元看清楚。那铁笼确实制作精良,扣上可说极为容易,要打开却困难费力得多。显然,其是专门用来擒人的,因为即使一时来了外援,也难救走笼中之人。昭元暗中观察,只见那外围搭口竟然有十二道之多,显然实是对自己忌惮之极,简直就象是把一个巨大钢块挖空来做笼子。
昭元见他们每打开一道搭扣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忽然笑道:“虞公子的铁笼实在复杂,连打开也是如此费力。只是这所费时间越长,虞公子自己受在下叉颈之苦便也越长。”
那虞公子冷笑道:“你疑我属下故意拖延时间么告诉你,象你这等奸滑小人,本公子一刻也不想多见。现在我居然还为你所趁,遂你同性之志,那简直是真正的奇耻大辱。”昭元哈哈笑道:“你再怎么说也是没有用。你也知道我是绝不会放手的,而且也根本不准备挪开方位,只觉得这样就是甚好。”
那虞公子鄙夷道:“那我问你:你我武功相差悬殊,只要我在你三尺以内,我是绝对逃不出去的。你为何定要如此让我尽失体面不是你心头有龌龊之念,还能是什么”昭元心中一动,觉他所说似乎甚有道理;再一看他眼神,更觉是充满了既愤怒又鄙视又恳求的神色。昭元几乎就要缩手答应,忽觉不对,连忙怔了怔神,避开他目光,那种感觉才消失。昭元大怒,几乎就要发作,但终于还是冷声道:“话虽如此,但我实在是不敢对公子有任何掉以轻心之想。虞公子无论怎么骂,在下问心无愧便是。”
第六卷 万里伊人 第五十七回 低眉伺沐耻莫名二
那虞公子怒极,却又毫无办法,道:“从来没有见过如你这般不要脸之小人”昭元根本不理,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似乎觉得看着这样一个一直极度镇静的人,忽然开始如此无力地喝骂,实在是一件极有趣之事。但与此同时,昭元心头却又暗暗在想,此人究竟在中原可能是何等身份,自己当如何处置于他。
那公子又骂了几句,见昭元全不以为意,心下更是恼怒。但他自己也觉这样骂有失体面,想了想,忽然一笑道:“其实昭公子与在下本不过是一场误会,却无端端闹到了这般田地,岂不好笑想来昭公子前来,不过是为一女子。昭公子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怎么会为一女子而动如此干戈”
他说完,看了看昭元神色,见昭元似乎根本便没听见,也不跟自己眼神相对,续道:“昭兄弟当知红颜祸水之理。大家都说,这世上多少大祸都是由女子而起,因此是为红颜祸水。但依在下所观,这些祸害其实又并非真正是由女子而起,实是因男子有过于好色之心,视该女子过重,以致无可自拔才引起。因此错当在男人,而非女子。”
昭元心头一动,忽然想起引起特洛伊之战的帕里斯和海伦,又想起了自己和伊丝卡,不禁若有所思。那虞公子看了看他脸上神色,喘了几口气,笑道:“是以若是男子都无太过好色之心,自然便无这许多大祸。比如在下,风流好色自也不需隐瞒。我蓄有姬妾无数,许多倒也未必是开始便自愿,但后来却都是爱上了在下,甘心受在下驱使。然而在下却从来不留真心于任何一人,视女子不过为草芥,自然也就绝不会犯下大错。而她们既不为我所重,本无权柄,便想错也错不了。这样一来,既免了自己挨骂,又免了那些美女挨骂,乃是真正利己利人的处世之道。昭兄弟乃是明理之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关节利害,肯定更知道对女人认真二字,根本就是万恶之源。可是公子却怎么自己陷入其中,为了一名女子而无可自拔,还对在下加以如此之刑其实你我本当一见如故,结拜”
昭元心神激荡,忽然大怒道:“闭嘴你这之思,其实与禽兽何异人人皆生有父母家庭,父为男子,母为何人姐妹为何人女儿为何人你却视其皆为草芥”
那虞公子面色不变,道:“既成母子姐妹父女,自然全然不同。在下所说乃是要提醒兄台,身为大丈夫,对于男女之情意,绝不可太过在意。需知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我本可结为兄弟,相互扶持,共同风流天下女子,让万世嫉羡,又何必为一连衣服都还不是的人,就对本可成为手足之人发如此大脾气依我看,不如兄台放手,我二人结为兄弟如何”
他侃侃而谈,忽觉有些不对,再一看时,却觉昭元已在恶狠狠地瞪视着自己。他自己本来一直希望昭元目光能与自己相接的,可现在居然也被他瞪得心存怯意,竟然不自觉地避了开来,道:“在下实在无意冒犯。这位姑娘莫非是公子的夫人”
昭元冷冷道:“我要找的这位姑娘,或许已不会归属于我。我与她非亲非故,但她在我心中,却终是无可替代。我负她太多,一生难以原谅。我宁可草芥我自己,也绝不会将她于草芥类同。你要草芥天下女子,那是你的事,你便要做禽兽,那也是你的事。但我警告你,你若是聪明的话,就莫来侮辱我找的这位姑娘。”
那虞公子目光闪动,却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化,忽道:“我实在并非故意想冒犯那位姑娘。我也说过了,女子其实无罪,罪在男子。我先前所说,实在是因为这世间男子其实只有两种,一种是为女子所迷无可自拔,终生颓废,无有大志,或是有狂志而不能冷静实现。另外一种,则是宁愿轻视女子,但却也因此能不为其所迷,时时保持冷静,事事都自为主动,最终能建功立业,为万事景仰。身为男儿,自然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