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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心头一凛,默然无语。弥勒续道:“大梵天和孔雀明王北巡,吸引了全天竺的注意力。唉,摩揭陀国枉自也称强国,居然被一攻即破。那将军力责我国显贵无能护卫圣教,连本国前任出走的梵天都成了异端,乃是无可容忍之事。于是他们便将所有我国显贵都贬为贱民,说是要从本国脑手阶层的普通人中扶植新人。但新人扶植上去不到三天,便发生了祭礼之错,立刻又被废去,现在已是第三批新人了。他们也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能多久不出错。”
昭元心想:“这借力打力之法,确实是够狠。”只听弥勒道:“许多人在先前的大战中已经战死,又有许多人看出了他们的用意,反抗之时又被杀。几轮下来,再也无人敢反抗了。那些被贬为贱民的人中,自也包括这几位命妇。当时她们流落街头,被新上去的显贵们鄙视嘲笑和欺辱。当时,二位尊者远见卓识,按捺住贱民们想报复的心理,率领众人悄悄帮她们。若不是二位尊者,我也见不到她们了。到后来,那陀宝利占领军的将军不知为什么,忽然回过神来,又想将她们重新找出来加以要挟利用。我们担心被找出来,这才要送她们出去。”
昭元沉吟道:“看来,孔雀明王本来就是要杀这些拘魂使者的。怪不得他们彼此间如此戒备。”不料这话才一出口,忽听一名老妇人的声音道:“不光是这样的。”众人回头一看,却见两名拘魂使者正扶着一位老妇人,从那边的破旧厢房朝这边走过来。
那老妇人目中流泪,对那两名拘魂使者道:“娘一生显贵,从不知疾苦为何物,直至这些日月,才知道了这一切。落难之时,所有以前的属下都蔑视我们侮辱我们,反而是我们侮辱过蔑视过的人,才在真正帮助我们。嘿嘿,我先也以为自己高贵,别人低贱,可现在我们自己,还不是成了贱民娘已经是贱民了,你们要是看不起为娘,那就离开为娘吧。”
那两名拘魂使者啪地跪倒在地,道:“娘,孩儿们错了。从今以后,我们绝不敢再有半点对人高低之想。”那老妇人叹了口气,道:“既然知道错了,那么还不将你们做的错事都说出来”
一名拘魂使者转过头来朝向弥勒,却不起身,依然维持跪姿,道:“主人失踪的时候,我们兄弟中最小的也已快二十岁了。所有的人都骂我们守护无能,我们只好远出天涯海角,寻找主人。可是谁也没能料到,主人其实就在不远处,而且还招摇于市集之上。一年之后爹爹也过世了,更加没有人能真正替我们挡风遮雨。我们终于完全绝望了,在新任梵天和显贵们长期排挤之下,心下也庸俗起来。爹爹生前不肯传我们太多武功,还说过先梵天的龙华化形大法不大对得上我们的资质,于是我们就想去自练一门武功,自立门户来争取荣耀。”
昭元道:“这也不算错啊。怎么说错了”另一名拘魂使者接道:“这本身是不算错,错的是我们的手段。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婆罗门传说中的镇教魔功,也就是尸魔功。”昭元一惊,想起孔雀明王的事,道:“你们也练了”
那拘魂使者摇了摇头,道:“我们曾听主人先父提到过,说根据自古以来的传说,练这尸魔功不但需用死人头部尸油浸泡,而且功力不够的话,还很容易发狂,变得跟僵尸一样。因此,这功法数百年前就已被列为邪功。先梵天言犹在耳,我们当然不敢去练。”
昭元眼前一亮,道:“于是你们就去给了孔雀明王”那拘魂使者叹了口气,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我们知道这是魔功,但又找不到别的功法,因为别的正道武功都是以口传为主的,只入继承人之耳,我们根本弄不到。再到后来,实在无法,便还是想用这个来试一试。我们不知道这武功在本国有没有秘笈收藏,于是我们就假扮陀宝利毁灭大神显灵,到藏经棺中去看。结果那一次居然还真发现了一本,而且是最古老的那种纸莎草书写的。后来本国国众对此假灵之事极为震怒,专门请陀宝利孔雀明王、大梵天、燃灯长老联袂来查此事,却也没查出什么来。他们甚至无法确定,本国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众人都想:“拘魂使者行踪天下无双,若是刻意遮掩,确实很难查得出来。对了,看来保密得过好也不太好,弄得明知应该是丢了东西,却还无法确定到底丢了什么。”
那拘魂使者续道:“后来,我们故意用一个无法与我们直接扯上联系的办法,把这功法透露了一点给孔雀明王。当时我们的办法虽很隐密,孔雀明王却很明白,立刻就能猜到是我们。后来我们谈到此事,我们愿以此须弥神功跟他换刹帝利护法神功。”
昭元忽道:“他也骗了你们”那拘魂使者叹了口气,道:“现在看来,肯定是如此。我们练了这么久,还是没什么大长进,那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为了使他相信,我们一页页地摘下给他看,而且还打乱了顺序。他目光如炬,眼光高远,自然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伪造版本,也能看出来此功确实潜力无限,无法假冒。可是我们我们的眼光就还是差了许多。当时他答应了下来,约定他给我们一句,我们给他一句。由于我们受益人多,除了绝对不能外传外,还需帮他一些忙。为了防备他杀我们,我们烧掉了秘笈,每人只记其中一部分,而且也从来也不十人一起离他过近。再后来,我们也觉得他传得有些不对劲,便又想各处搜寻武功。到沙漠城中时,我们意外发现那传说中的贱民武功已经成册,便翻了一气。”
另一名拘魂使者叹道:“当时我们心头偏执,根本就不顾万一孔雀明王真将此功练成,成为一代凶魔,会是什么情况。不过现在看来,他已被擒,也就不存在这一问题了。那尸魔功的秘笈,我们是绝对不敢再碰了。我们死后,也就再无人知道。可我们偷练你那门武功,却是好几次险些入魔,至今也没通透半节。”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递给昭元。
昭元接那书时,也搭在他脉上,他也并不抵抗。昭元探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微微叹道:“你没说谎。看来,我还是把这门武功的门坎想得太低了。若是要能让很多人都能练,还需无数人一代代来,以普通人的感受和亲身经历,来将其凶险处尽量抚平。”
众人静了一会,那拘魂使者忽然连磕三头,道:“我等擅传尸魔秘笈,险些造成弥天大祸。我等更兼残酷折磨地藏王,致他发疯,实是罪该万死。”昭元看了看弥勒,见他不说话,便代他道:“此事你们自然有错,却幸喜没有造成大错。若是你们接下来能带罪立功,日后还能有赎罪之机。另外,地藏王没有发疯。”
那两名拘魂使者同声惊道:“他没发疯怎么可能”昭元想了想,坚定地道:“他是快要发疯了的。若是你们再折磨他几年,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