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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得呆了。杜宇身体颤了几颤,惨然道:“他是你的儿子”那女人忽然泪流满面,用尽全声力气嘶声道:“不错他是我的儿子,可他不是你的儿子你一点也没推断错你从来就没有错”
杜宇面上一片灰白,几乎就要歪倒,颤声道:“文宜,当年的事”那女人忽然猛地跃了过来,狠狠地打了他两个耳光,嘶声道:“不要叫我文宜我的名字是失心婆婆我的名字是失心婆婆他也不是你的儿子,他根本就不姓杜,他姓吴,叫吴本木”
杜宇眼中泪光盈然,喃喃道:“吴源水吴本木我竟然终于还能再看他一眼我真是把你们娘儿俩害惨了。这三十多年来,我一直都在痛苦,一直都在忏悔。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是人,我不该那么样怀疑你。今天今天你要杀就杀吧。不管如何,我都感谢你让我解脱。”说着闭上了眼睛。
失心婆婆眼中的怒火如天般弥漫,死死瞪着他,忽然厉声道:“你有什么错你有什么错你认什么错你认什么错错在我,错在我生错了,不是么所有的道理都站在你这儿一边,所有的人都站在你这一边,不是么你怎么可能错你怎么可能错”
杜宇一句话也答不出来,面上肌肉阵阵抽搐,竟已是老泪纵横。失心婆婆疯狂笑道:“你哭了你哭了你哭我就会饶你么当年我哭,你们饶过我吗你们一个个都是那么的大义凛然,你们一个个都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你们又怎么可能饶我”
杜宇颤声道:“文”失心婆婆暴怒嘶声道:“叫我失心婆婆你们吃掉了我的心,你们将儿子逼成了疯子,你们逼得我无立锥之地,难道你们还肯不放过我的本名我根本就没有廉耻,我根本就是个贱女人,你又何必称我之名”
杜宇惨然道:“失心婆婆,我这些年来苦苦研究医经,已经知道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是我们我们害了你。”失心婆婆嘶声道:“你无耻哪部医经说过女人八个月生子的哪部医经说过女人十二个月生子的这本来就是我无耻,又哪里是你们的过错”
杜宇急道:“不,不医经上说,只是大多数女子”失心婆婆怒吼道:“什么大多数是绝大多数,是多到剩下的根本不可能你们不是这样说的么你们不也正是这样做的么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来判断,你们有什么错你们有什么错错不在我,难道在你们”
杜宇看了看吴本木,见他依然不住地呵呵傻喊“爸爸”“爸爸”,心头直如撕裂般地痛苦。他似乎想说什么,想劝什么,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劝不出来,只能低下头,道:“他他怎么这样了”失心婆婆用拐仗一顿,冷冷道:“他是我逼疯的你恨不恨我不光是他,连他的女儿都被我丢给别人了,你恨不恨我我是荡妇,我逼疯了你儿子,我抛弃了你的孙女,我是这一切之根源,我是天底下第一狠心恶人,你怎么能不恨我我怎么配杀你你该杀我才对来呀,来呀你来杀我,为民除害呀”
杜宇颤声道:“文你不必说了,我知道我是这一切的根源。这三十年来,这三十年来,我无时无刻无时无刻”忽然哇的一声,竟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那一向极其坚毅、似乎永远不会被摧折的身体,已是轰然倒了下来,鲜血染红了面前一大片枯黄草地。昭元等都是惊呼出声,急忙跑到他身边极力为他按揉,人人都是急呼:“杜先生杜爷爷”
那失心婆婆死死瞪着杜宇,也瞪着这三个小孩,眼中仿佛充满了嫉妒般的疯狂,也充满了毁灭的欲望。她忽然厉声道:“你以为你装心痛,就可以逃避这一切么你已经让我在无可逃避中痛苦了三十余年,你可曾有一点半点的怜悯这三十年里,我每天都在发誓要让你的儿子亲手杀死你,你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三十年的心债,我要你知道三十年的心债应该怎样偿还”
她说着说着,忽然点开了那呵呵傻笑着的吴本木的穴道,接着一拐猛击在他身上,将他打得身体一折,厉声道:“去杀了他去杀了他”那吴本木疼得呲牙裂嘴,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揉着腰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哭道:“妈妈,妈妈,你已经很久不打我了,为什么现在又打我”失心婆婆眼泪哗哗而下,那本来接下来的一拐便挥不下去。她忽然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嘶声道:“今天不一样,今天不一样你杀了你爸爸,娘就永远不逼你当血魔,更加永远不打你拿出你平时练的来,杀了他,杀了他”
吴本木哭道:“他他是爸爸,我杀他,他会不会打我”失心婆婆眼中射出疯狂的光芒,猛然一拐又击在他背上,嘶声道:“他不是你爸爸他不是你爸爸他从来就不认你,他哪里是你爸爸娘是贱人,娘是跟别人生的你,你从来都是贱种杀了他杀了他”
第二卷 世外桃源 第十五回 忽有璞玉通神明一
第十五回忽有璞玉通神明
吴本木被打得扑倒在地,连滚了好几个跟头,忽然疯狂地抱头大哭:“我是贱种我是贱种我没有爸爸,从来没有,从来也不配有”哭声中突然朝杜宇扑来,双爪伸缩便真如那血魔一般,疯狂喊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昭元大惊,惊呼:“杜先生杜先生”可杜宇口中鲜血又喷又涌,浑身发颤,闭目而待,显然完全是选择等死。昭元心头大急,忽然大喝一声:“带杜先生走”自己却直迎上去,狠狠一头撞在那吴本木胸前。顿时,他脑袋一片昏黑,整个人几乎都已听到了头骨碎裂般的声音,甚至连痛的感觉都已没有。
那吴本木疯狂之下,举止已全非武功,竟然完全没有防备,一口鲜血直喷昭元颈上背上。但他疯狂之下,疼痛似乎已是感觉不到,依然又疯狂扑上。昭元本能地一把抓去,但却什么也没抓住,身体倒下之际,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拼命冲向杜宇,恍惚间似也瞟到了失心婆婆那既疯狂得意,又撕心裂肺般的狂笑。杜宇面色苍白,忽然也象是傻笑一样,道:“我解脱了,我终于解脱了。”猛地腾起身体,直直以胸肋处向吴本木双爪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