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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只穿着鹅黄色的里衣,隐约露出胸口精致的锁骨,脂粉未施,脸颊却带着一抹淡红,长发末梢擦过江载初的手臂,轻柔而微痒。他忽而情动,却只是轻柔至极的将她揽在怀中,“维桑,你去过江南么”
她在他怀中摇头,能够感受到他胸腔轻微的震动,安心而妥帖。
“是个很美的地方,春天会下小雨,雨水沾湿了青石板,马蹄踏上去的声音很好听。到了初夏,可以乘船游湖,还能向农夫们买些菱角吃,剥开来脆脆苦苦的,回味却又是甜的。秋天可以吃蟹,就着你最喜欢的桂花黄酒,凉风微起,菊花的花瓣被垂落一地”
维桑听得神往,追问道,“那冬日里呢”
“冬日里,那边却有个琉璃亭,望出去皆是透明的,雪景仿佛触手可及。可风又透不进来咱们生一个火炉,温上一壶清酒,就像现在这样,一起说说话。”他微笑道,“你若是愿意,也能下下棋。“
“那你得让我十子”维桑皱了皱鼻子,“还得允诺我可以悔三步棋。”
他低下头去,鼻尖与她的厮摩,轻笑:“让你二十子也行。”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你会带我去么”
他将她抱到自己膝上,双手扣在她纤细柔软的腰间,“那是我的封地你嫁给我,我自然不能留你在京中受委屈。咱们就去那里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那我岂不是能无法无天了”维桑眨了眨眼睛,眸色深处,她喜欢的男人这般宠溺地望着自己。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是多虑的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郡主,睡下了么”嬷嬷忽然来敲门。
维桑吓得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倒是江载初还镇定,顺手把帘子一拉,默不作声地将她抱在怀里,一同躺了下去。
维桑趴在他身上,作出困倦的样子,答了声“嗯”。
按着每日的惯例,嬷嬷还会来检查火炉烧热了没有,维桑听到她走进来的脚步声,隐隐约约的光线中,她的身影越来越近一颗心砰砰乱跳,她随手拖起被子,把两个人都罩了起来。
黑暗之中,却依稀听到江载初轻微至极的笑,闷闷的。她本就担惊受怕,凑到他耳边,想叫他别出声,只是脑袋刚刚动了动,却被温软的东西堵住了。
她原本合身扑在他身上,他却翻了个身,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
黑暗之中,他却也能看到她受到惊吓的眸子,似是一汪清澈的潭水,蓦然间卷起了几分情动的波澜,而耳边依稀还有她剧烈的心跳声,如同在擂鼓一般。
他依旧捧着她的脸颊,不轻不重地,绵长地吻着。
嬷嬷终于出去了。
维桑在近乎迷乱的情绪中找回了一点理智,双手扶在他肩侧,用力推开他。
他顺从地离开她的唇,却依然抱着她不放。
“江载初,你耍流氓”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
江载初眼中满是笑意,却同她一样红了脸,“迟早你也是要嫁给我的。”
“可是没有拜堂成亲之前,你便不能这样。”她语气虽有些气急败坏,只是盈盈眸色,柔软似水。
“是说不能这样吗”他很快俯下身,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啄,却在她一怔的时候,翻身到了一旁,再没有逾矩之举。
被衾早已掀开,乱七八糟地堆在一旁。窗棂外的月光隐约透进来,江载初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忍不住勾起唇角。他喜欢她,便更应该尊重她,只是刚才的那个瞬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绪。那样温软的身体抱在怀中,他毕竟也是正常人啊。
“睡吧。”江载初深吸了一口气,提她将被子拉起来,遮到脖子的地方,又俯身在她额角亲了一下,“提亲的事不用多想,有我在。”
维桑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身影,忽然自被子下边伸出了手,拉住他的衣角。
江载初脚步一顿。
“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她只将鼻子以上的部位露出来,瓮声瓮气地说。
他转身坐在床边,轻轻将她的长发拢起来,又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温柔道:“这样呢睡得着么”
她没有再说话,他便安静地看着她的侧脸,肤色如雪,睫毛长长的,轻柔地卷着,鼻尖翘翘。
她睡得迷迷糊糊,却还记得轻声问:“阿爹不让我出门,你可以每天晚上都来陪我么”
他轻轻“嗯”了一声,心中满是柔软的情绪。
这是他深爱的姑娘,他愿意以后每个晚上,都这样陪着她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有件为难的事想问下大家,如果御繁华要改名的话,你们有好的建议吗书名如果最后被采纳的话送样书一本。哈哈,其实我自己私心是超爱这个名字的这篇文也是先有名字再有故事的,但是编辑觉得问一下也无妨,大家的意见呢
、婚约二
维桑翌日醒过来,她几乎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一场美梦,梦里江载初一直在身边。可是醒过来了,却发现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自己而已。
可是窗下秘色六棱长颈瓶里插着的那支新折下的白梅,和桌上那块已经冷掉的桂花糖年糕还在呢
维桑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想起昨晚他们说的话,他在暗色中温柔的亲吻,红了脸,无声地微笑起来。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口有响动声,嬷嬷跑进来,脸色惊慌:“郡主,出事了,你快去看看世子妃”
“阿嫂怎么了”
“昨夜世子妃熬到了寅时,一直在刺绣,今早起来,眼睛便不停流泪。刚才更是晕了过去把小世孙都吓到了。”
维桑顾不得洗漱,推开门就往外跑。
后边嬷嬷追着喊她穿上裘衣,她却什么都顾不上,跑过了两个游廊,直到阿嫂居住的院子里,果然见到婢女端着热汤和药水往来不断。她心中焦急,跑到门口,听到屋内低语:“世子妃,您得保重自个儿身体。若是世子好好地回来,看到您这样子,可不又得心疼么”
“朝廷有消息传来么”阿嫂的声音低弱,“世子他”
“侯爷来看您的时候不是说了么,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朝廷败了,世子也未必有事啊”
朝廷败了
皇帝亲征败了
维桑脑子里转过这两个念头,推开门,极暖和的屋子里药香扑面而来。阿嫂双眼上蒙了白布,白布上隐隐渗出鲜红的血迹来,触目惊心。
“阿嫂,你怎么又熬夜了”维桑小心在床边坐下,带着哭意道,“你眼睛又出血了。”
阿嫂伸出手,四处摸索着,维桑连忙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掌心:“我在这里呢。”
“维桑,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