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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为这具苍白没有生命力的躯体擦拭伤口。
西西莉亚,你或许觉得我这么说很可笑。
如果你也曾被自己深爱着,信仰着的人伤害过,死亡的幻觉中也会受到上帝垂帘,感觉到安慰的幻象。
感知最后抽离我时,赛斯取出自己身佩戴的剑,刺入我的心脏,轻吻这具身体的额头,低声说:“阿德尔森兰开斯特勋爵,并未死于仇人之手,而是死于爱他之人剑下。愿他永沐圣光之中,与主同在。”
七
梦醒时床头有玫瑰的香味,我已经被从地牢搬运到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药师刚刚走,留下了草药和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银色面具靠在窗前,吸吸鼻子:“太难闻。”
“是你不适应这种高雅的香气。”我说。
他将熏肉,牛奶和粥放在床头:“明天就要把你转移到石楠山谷接受审判。一定要吃饱,说不定是最后一餐哦。我们对待贵族还是礼数周全的。”
我叫住他:“你认为真的能将我送到石楠山谷吗”
他挑起眉毛。
“龙类的感知能力远远胜于人类,如果幼龙长期跟经过迷失香驯化的母龙住在一起,母龙会将小龙认为是她自己的孩子。不管距离多远,它能够感知到幼龙的方位。我带着一只小龙来的。”我端起装牛奶的木碗,“你知道皇家骑士团的第一骑士赛斯埃尔伯德侯爵吗他现在应该带着一只成年母龙,找到我们这附近了。柯帝士一直在找自由党在北方森林的根据地。”
“我以为你是来找安斯艾尔王子的”
“不,”我将牛奶慢慢喝完,接下来需要攒积体力,“我是在和埃尔伯德侯爵合作,消灭北方森林里的自由党。”
窗外突然喧哗起来,村民从山谷中向这个自由党人聚落蜂拥而来。我听见有人呼喊:“巨龙来了,暴君的巨龙来了”
巨大的羽翼滑过山谷,像云层一样投下大片阴影。
阴影之下是燃烧的火焰,巨龙喷出有毒的气体,焚烧着这片富饶的山林。
巨龙身后,是皇家骑士团十三只精锐山骑兵。
银色面具没有慌张,他取出佩剑,凝视了片刻纯白色的剑身,转过身体。
“你不杀我吗”
“公爵大人,杀您不仅会弄脏我的剑,还会为我的人们沾染仇恨。”他又深深看了我一眼,“看见您成为腐朽的贵族中一员,莱恩布莱克先生要是还活着,一定会心碎的。”
“你要做什么”我突然有些紧张。
面具下的嘴角弯起来:“为我的人民斩龙。”
他敏捷的一跳,消失在窗外的日光里了。作为自由党的囚犯,我一只手还被绑在床柱上,只能祈祷赛斯的龙不会把火喷到驯化它的主人床上。
直到有人捡起落在地上的白玫瑰花,轻轻嗅了嗅,说:“公爵大人,我来迎接你了。”
六
白玫瑰文森特威廉,皇家骑士团里唯一的治疗师,我的同行,用剑砍断割断坚韧的鹿皮锁。他捡起那朵白玫瑰,重新佩戴在我的衣襟前,问:“现在我们去哪里”
从某种意义上说,文森特是个变态。他是威廉家族中的异类,在宫廷里做见习骑士时曾经因为爱上一位灰蓝色眼睛的,负责礼仪的龙族巫女而被驱逐回家。那时他才十五岁。龙族不会衰老,永远是少女的模样,但是据说实际年纪不止他的两倍。文森特的爱情夹杂着浓重的jj,当事情发生时,被迷失心智的巫女躺在堆满白玫瑰的花床中,jj,而文森特正在努力脱自己衬衫。直到柯帝士继位,他才获准重新回到皇家骑士团。
他对白色玫瑰花有着莫名其妙的执着。
因此早上醒来,看见药师留在的白玫瑰时,我就知道他来过,皇家骑士团已经到了山谷附近。
我曾经问过他这段情史,文森特毫不掩饰:“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再尝试一次。我爱她,疯子一样想得到她。”
“现在她在哪里”
“在我回家反省的时候,已经生病去世了。龙族不会变老,然而会生病,并且很难医治。”他叹了一口气,“为了强行将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我成为了药师,然而现却只用来和你一起为柯帝士驯服巨龙。”
“难道不能忘了她吗”我问。
“可以,等我得到她以后。”文森特眯起眼睛,顺手从药箱里拿出一朵白色玫瑰花,伸到我鼻子底下:“香气美吗”
我其实并不喜欢白玫瑰的香气,闻起来莫名其妙让人感到烦躁,有时候情绪会脱离自己,嗓音不自觉的提高。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不是讨厌白玫瑰,而是他一定恶作剧的在玫瑰花上放了迷惑神智的药。
他将白色玫瑰jj我领口,单膝跪下来,吻了吻我的手:“您的眼睛很美,是我喜欢灰蓝色,我的公爵大人。”
回到柯帝士身边后,这种香气就一直萦绕着我,挥之不去。
锁链解开以后,我开始把熏肉和奶酪装进鹿皮口袋里,然后搜寻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统统装起来。文森特在旁边看着,似乎觉得很好笑:“公爵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继续柯帝士王的任务,寻找安斯艾尔王子。”我告诉他。
“我以为你的任务是剿灭自由党。”
“不,我们的任务是得到王子的心脏。只有得到丹顿直系继承人的心脏,才能过真正驯服成年巨龙,为新王组成巨龙战队。总不能一直派人蹲在深山的悬崖上偷幼龙蛋,然后看能不能幸运的孵化一只小龙,驯养长大吧时间太长了。”我收拾完所有的东西,“所以我们在这里汇合,然后深入北方森林。”
七
八
赛斯有自己独特的方法,让你忘掉一个人。
皇家骑士团在北方森林的大本营里,有一间专门为公爵大人搭建的独立帐篷,带有火炉、床和羊毛地毯。赛斯帮助我从巨龙背上下来后,关上了帐篷的门帘,添上炉中炭火。以前在艾叶堡时,他经常做这种事情,坐在躺椅上看赛斯半跪在炉火前添木材,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将贴身衬衫在炉火边烤热,然后帮我换下。
不提过去的往事,是我回到柯帝士身边后和他达成的默契。
但是那时我没有忍住:“我已经在艾叶堡死过一次了,被你亲手放进棺材。我不会接受自己仇敌的怜悯和施舍。”
赛斯没有说话,只是坚定温和的脱掉我的染血的外套,为我换上柔软的干净衬衫。
我勃然大怒:“你认为我看不穿你的卑鄙和虚伪吗”
摇椅忽然翻倒了,赛斯压在我身上,他的手压住我胸膛,碎发垂在我额头上,低头看我眼睛:“少爷,难道在您心中,我一直是卑鄙,虚伪和无耻的代名词吗”
就好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忽然有一天对猎人笑了。
“那不如卑鄙无耻到底。”他的手开始解开没有换完的衬衫纽扣:“做很多年来,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这样如果有一天不幸失去您,我也不会有遗憾。”
赛斯让你忘记一个人的方法是不停的侵犯,直到你的思维和身体一起疲惫停顿。
炉火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