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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州杭州的太遥远,不过沿江地区的百姓却能组织起来,赶到两淮参加河工。
还有近七十万灾民,以及北方组织了近五十万劳力,现在劳力达到最高峰,三百零几万人,而非是原来所估猜的两百万人
还是人口基数造成的,波及到江东与两浙,涉及的百姓几乎达到七百万户,再加上非正常的灾民安置,才导致这么庞大的劳力在治理河工。明年灾民一去,数量也就随之会下降。
有劳力是好的,可钱帛用得让两府心寒了。
会用多少钱帛,仍然是一个谜团,但肯定一点,比郑朗估算的要多得多。
郑朗同样捏鼻子。
如果说用钱帛,此次工程绝对能标载于史册,成为一个难以打破的世界纪录。
一缗钱究竟值多少人民币,真的不好计算。若按米价算,不能算京城的,京城一斗米平均下来七十多文钱,这中间有一个运费成本,在所出地只值四五十文钱。那么一缗钱仅相当于人民币四百块钱。若按绢算,一米真丝后世八十块钱,一匹十三米多,上等绢不能算的,正常一匹绢一缗多点,相当于人民币七百块钱左右。再偏激一点计算,悬差更大,若按盐算,一缗钱仅能买三四十斤盐,五十块钱。若按房产与地价计算,那么一缗钱能值一万,两万,三万人民币。盐肯定是宋朝的不对,这都是政府的失误之举,不能计算的。但均摊下来,会值五百块钱左右。
两亿缗钱肯定是不够用了,三亿缗钱现在看,也不是不可能。
后世也许有几百亿美元的大工程,可中间有九成是虚抬起来的,地价成本,人力成本,物价成本,有的是宋朝十倍,有的是好几十倍。将这些估加值算进去,不是三亿缗,有可能是五十亿缗,甚至一百亿缗。这样算进去,有那一项工程能达到这样的用费
郑朗说道:“醇子,春播秋收,秋天已经摘了果实,我们朝廷还有一个果实没有摘干净。”
“哦,是什么果实”庞籍兴奋地问。
郑朗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今年商税如何”
“比去年略好吧,不过为难了御史台,自设监察监后,知谏院经常找御史台的麻烦。”庞籍得意地大笑。
御史台是一个独立的机构,掌纠察官邪,肃正纲纪。大事则廷辨,小事则奏弹。凡祭祀、朝会,则率其属正百官之班序。其属有三,侍御史的台院,殿中侍御史的殿院,监察御史的察院,现在变成四,设了监察使,掌管监察院。
原来官职有御史大夫,不是正员,乃是加官。正员有一名御史中丞,为台长。一名侍御史,掌台政。二名殿中侍御史,掌仪法纠百官之失,弹朝会失仪。六名监察御史,掌分察六曹及百官之事,纠其谬误,大事则奏劾,小事则举正。检法一名,掌检详法律,主落一名,掌受事发辰,勾稽薄水。十名推官,专治狱事。前司主管班次二人,正副引赞官二人,入品知班三人,知班五人,书令史四人,驱使官四人,法司二人,六察书吏九人,贴司五人,通引官三人。还有三京留司御史台,管勾台事各一人,旧曰判台。以朝官以上充任,掌拜表行香,纠举违失。令史二人,知班、驱使倌、书吏各一人。不过人员数额职称多有变动,有时人员额多,有时员额少,有的设,有的常不设。
自设监察司后,又增十二名监察使,专门纠察各地商税,官员税务账目,各司账目出纳。
权有了,全是得罪人的活。
知谏院应当叫谏院,属于门下省。三省多有变化,唐朝三省中书决策,门下审议,尚书执行,门下省权利很高的。到了宋朝尚书功能几乎消失,虽设六部,但让中书六房代替。门下省功能也进一步的削减,受天下之成事,审命令,驳正违失,受发通进奏状,进请宝印。凡中书省画黄、录黄,枢密院录白、画旨,则留为底。及尚书省六部所上有法式事,皆奏覆审驳之。
但无论中书或者门下的长官皆不能掌握两省,能掌握两省的是差官,也就是首相,中书门下同平章事。
这个谏院就归于门下掌管。先是在天禧年间于谏院设谏官六人,以左右谏议大夫、左右司谏、左右正言为谏官。不兼领其它职务﹐专任谏职﹐并诏谏院为独立机构﹐但不久谏官缺而不置﹐谏院又名存实亡。天圣元年,刘娥让御史吵得头痛了,复设谏院对御史台进行掣肘。明道元年正式以门下省为谏院,设知院六人﹐以谏议大夫、司谏、正言充任。以其它官员充任的﹐称知谏院。前者不多,也无多少实权,多是后者,知谏院。
这个机构成立,也就意味着必然对掐。
作为门下的下属,多是替宰相说话的,但做为御史台,多是反对宰相的。所以这些年,一院一台多次掐得头破血流。
不过作为言臣,谏院权利不及御史台,规模同样更不及。往往只有几名官员,外加一些不能说话的小吏当下手打杂的。
不管事,说风谅话,人人都会,一管事就会出现问题。
仇恨已久,知谏院如何放过这次大好良机。不管事御史台有失,管事御史台还是有失。
作为宰相,却是最希望看到这种局面。
郑朗也是一笑,道:“这么说来,朝中几位相公,还要感谢我了。”
“未必,今年我在朝堂受着煎熬,你在下面平安无事,到了明年也许还会无事,不过后年,行知,你也逃不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 秋实下
“无妨,大不了我做一个表态,治河过后,我就回郑州赡养娘娘,三娘娘自去年起身体就不大好了,我一直很担心,治河后也要回郑州,尽尽人子的孝道。”郑朗无所谓地说道。
庞籍说的话大有深义。
一个治河工程成功,会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政绩,不仅直接参与的官员履历表上有一笔大功,相关的官员皆会有功劳,包括两府。没两府,有这个钱帛治河吗
现在还早着,一旦河工快要完成,会发生一连串的洗牌。以及郑朗,河工完成,必然进入两府重新为首相,这会挡住一些人的仕路的。想找麻烦,那一年不产生n个纠纷,简直太容易。
这叫推磨杀驴,不是皇上要杀,而是一些士大夫要杀。
不但郑朗,庞籍、富弼恐怕也得要杀。还有大宋,已杀了下去。御史连接上书,说宋庠老疾昬惰,选用武臣辄紊旧法。加外宽内忌,且交纳内臣王保宁,阴求援助。昨除御药院供奉四人遥领团练使、刺史,保宁乃其一也。三班院吏授官隔过季限,略不惩诫。御前忠佐年当拣退,乃复姑息。其徇私罔公率如此。
还好,没有牵连到赵念奴。
吕诲等御史连上四道弹劾奏书。
知谏院官员右司谏赵抃等人也论宋庠不才,两大言臣机构再次难得的联手,宋庠罢判郑州。以曾公亮充枢密使,张昪、赵抃为参知政事,欧阳修、陈旭、御史中丞赵概并为枢密副使。
郑朗却不认为这是争功,就象吕诲弹刻程戡,戡才微识暗、外厚中险,交结权贵,因缘进擢,徇私罔上,怙势作威。况年逾七十,自当还政。近罢枢府,既以匪能;复委帅权,曷由胜任
其实大宋是一个老实人,程戡更是一个良吏,不过皆没有相才,说不能担任宰相可以,吕诲奏折上所写的,皆过了。
与争河工之功并无半点关系。
“你都想退,有没有想过我”
“醇之,国事为重啊。我就是想退,也要等河工结束,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