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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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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礼是在这两方面不失之节,态度恭敬。

孟子认为人是性本善的,所以有的话与孔子一样,认为不好的,含蓄的将它隐去。因此这段话说得很含蓄很温和,不过有的问题还是避免不了的,将整篇孟子一段段的翻看,就知道有些话多激烈了。

当然,说出来,没有什么,所以郑朗又说了下面一句话:“君子处仁以义,然后成仁也,行义以礼,然后义也,制礼反本成末,然后礼也。三者皆通,然后道也。”

君子用义的手段处理仁,才真正是仁。以礼行义,才是真正的义。制订礼,反本了便成末,礼就有了。三者皆通,才可言道。不过也有争议之处,有的人认为礼比仁义更重,比如郑朗所用的第一段话,韩婴潜意识里,就是将这种法,实际就是礼,凌驾于仁义之上的。不过还有一辨,要看什么情况,比如孟子在与淳于髠对答时,淳于髠说男女授亲不近,礼与孟子说是。淳于再问,那么嫂嫂掉到水里,能拉她吗孟子答道,此时不援,豺狼也,男女授亲不近,礼也,嫂溺,授之以手者,权也。

这个观点郑朗很赞同的,时势不同,轻重不同,仁义礼三者在不同变化之中,援嫂时仁,是义,因为权,轻重侧向仁义,礼为轻,所以能伸手救援。可怜的海瑞,孟子在明朝都成为亚圣了,居然还将女儿活活逼死。难道没有看到这一段话吗

淳于又问,今天下溺,夫子之不援,何也孟子答道,天下溺,援之以道,嫂溺,援之以手,子欲手援天下乎表面上的意思说,天下都掉到水里,为什么你不去救,孟子答道,天下掉到水里,想救只能施以道,嫂子掉到水里,仅伸出手就行了,难道你想伸伸手就救了天下

实际在这里,所谓的道,包含了仁义礼智信种种儒家的真义在里面,所以仁义礼皆要为它服务。不过要联起来想,否则有可能又让人发生岐义。

这三段话本来也没有什么,似乎还没有人注意。就是联系在一起,也不会有人去注意。但前面郑朗说了仁义,再联系到一起,冯元脸色有些难看了。

他感到屁股上有刺,坐不住,站了起来踱了几步。

换一般人真想不到的,然而冯元在儒学上造诣有多深哪,然后有些惊惧的看着郑朗,小子,你将仁义都糟蹋这样子了。再糟蹋礼么

郑朗没有放过他,所以歉意呢。

这样的一个忠厚长者,今天会很为难了。

说道:“冯给事,晚生有一个不好的想法,认为这个礼是仁义的纽带。但荀孟二圣也没有说得太清楚,若按夫子修易来解释,阳阴是在变化之中的。所以时势不同,仁义礼三者的轻重变化也不同。甚至晚生简单的解释一下,这个礼是不是就是一种制度或者韩婴所说的法,就是礼”

“这个不能说啊,小郎。”冯元正担心着呢。

自古以来,儒家将礼说得天花乱坠,看一看,为了这个礼,包括孔子等儒者修了礼记、周礼与仪礼三本书籍,去逐一论述包装。更不要说后来的儒生修了无数本的经义注解了。

但仅成了政治与经济的制度,那是什么原来这么高尚的“礼”居然只是统治者的手腕,用来统治老百姓的。那么儒家的祥和还能存在吗再加上之前的仁义,从汉朝渐渐发展起来的儒学,有可能全部轰然倒地。就包括冯元本人学到现在的经义,都要全部重新推翻,然后呢,逐一去推敲,甚至将几千本几万本的经义书籍,作横向的联系整理。

那一个人有这本事

除非大脑整成了天河一号计算器。

事实也如此,郑朗脑海里有硬盘,推敲起来,都十分困难,至今没有多少头绪。所以也想问一问,看看冯元的想法与态度。然而老冯吓着了,真的吓着了。

你小子折腾字也好,画也罢,那是小道,无所谓,甚至为了学琴,创造出来几支新曲子骗骗那个大和尚,也是一件雅事。可别往儒家上面整叫我们如何自容

第一百四十二章 问一四

若是普通的儒者,半通不通的,那个麻烦了,郑朗说出来东,他非要拿西来引证,你说你的,他说他的,扯到最后,来一句,老子吃的盐比你吃得饭还要多,郑朗怎么办呢毕竟他岁数太小,只好认输。因此,他心中只挑选了数人,在这数人当中逐一挑选,连太学的博士都不会去打扰,就怕这种现象发生的。

若是一个心地狭隘之辈,纵然有了学问,能细细默想,可嘴皮子就是不承认,那同样不行。比如冯元若不承认,天下百姓会帮着谁说话若是字,有可能百姓五五开,可说到了儒学,会有几人认为自己是对的

偏偏冯元二者都不占。

他不但是一个对经义精通的儒者,还是一个慈善的长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比如他也指出了郑朗所说的义,过于偏激。可这个礼,在脑海里仔细的回想,岂不正是如此

其实许多前世大儒,都在往上面论证,不过多是无意的,实际在他们潜意识里,也将礼作为了一种制度。这种制度非是那种空泛性的制度,带有浓浓的法家意味的,或者就是这个小家伙说的那种“义”,有很强的治理意味。可是在冯元等人心中,礼也沾着一些治理与约束,但中心却是仁,是尊敬与友爱。

两者相差到哪里去了

但仔细想一想,这一次郑家子所说的话,很简单了,不象仁义那样说得那么多。其实儒家每一个重要的字,比如仁义礼乐中庸,都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解释完的,可以说它是包罗万象。但无论怎么解释,都有一个核心所在。似乎礼的核心真是郑家子嘴里的制度,并且比他所说的仁义更无争议。

这一下脑子炸开了。

用眼睛盯着郑朗,郑朗捏了捏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冯给事,晚生真的很失礼,不过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明知错了的,还要坚持,晚生认为更不好。”

后面几个小婢女没有走,趴在窗户上看,有一个小婢女茫然,悄声问:“不就是一个礼吗,怎么说它是制度”

敢情没有听明白,但知道将自家老爷子急坏了,很少看到老爷子这副神情的。

同时她心中不解,所谓礼,不是礼貌客气嘛,见了面,一施礼,某某好,然后做出一些尊敬的动作。或者往大里说,就是朝廷每一次什么活动,如何安排的。这就是礼了。小婢所说的也不对,后者是礼仪,是礼的发与节,这一说,不但说到礼是制度,还有礼与仪的区别,甚至延伸到“分”与“中”,每一个都没有那么简单,并且郑朗每一个的想法,都与现在的儒学不一样。

前者也不对,其实郑朗这种种言论一旦普及,儒家将会发生质的变化,至于礼部更不会成为一个摆饰。但引起的争议也更大,往大里说,不亚于王安石搞了一个小变法,只不过一个用在国家百姓身上,另一个用在儒学上。

郑朗隐隐的想了一些。仅只是一些,没有再敢深想下去。

一句话让冯元很无言,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如何辨得要么抹着良心,凭着自己对经学的熟悉狡辨,可他又不屑去做。

正在此时,外面门房进来,说道:“吕相公与夏相公,还有小晏相公来访。”

这几家皆离得不大远,郑朗突然来到冯元家,说什么拜访儒学,几人听到下人禀报后,皆来了兴趣。以前是书画琴,但除了柳玉娘那一次,似乎没有让他满意,郑家子没有献技外,其余的,都是这小子先写,或者先画,先弹,再观拜。说是观摩学习,不如说是相互交流。他的十几次观摩,是当作了雅事来传的。

画没有看到,字却看到了,真的让这小子成功了。

就不知道儒学是怎么请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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