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8(1 / 2)
掌柜,这话儿不能乱说啊。”郑朗真让他吓着了,凭借后世人对儒学的认识,自己可以讲解一些新的观点,甚至更全面更透彻更有说服力的观点,但真实功底,眼下还赶不上一些老儒的。就象写字一样,也许将来自己会写一笔好字,可基本功,就不如周越。
大约是严掌柜听到外面一些传言,这些传言又传得夸张,认为自己是什么天上的星宿,正好自己住在他客栈里,好来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便宜他小孙子。
只好又说道:“严掌柜,真的,相信我,除了一些观点新颖外,我基本功差得很远,否则我都不会不敢参加科举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说,严掌柜就是不起来。
郑朗气苦,最后只能说道:“这样吧,我差的是基本功,你先让你的孙子进学,将基本功打扎实。以后我科举成功,若有闲赋的时候,你让你的孙子到我身边,相互交流如何”
“郑郎不要诳我。”
“不会。”
严掌柜这才高兴的爬起来,科举对这个小神童还是问题吗不仅孙子以后能学到学问,还搭了这一层关系,后面一点也很重要。可怜郑朗就这样被算计了。
严掌柜摇着胖大的身躯,走了出去,一会儿几个伙计端来了许多佳肴,还领了一个小孩子,一个小胖墩,将菜放好,是答谢郑朗的,很丰美的佳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四儿倒底小,看着直流口水。郑朗却想回绝,然而看到严掌柜可怜巴巴的眼神,还有这是菜,烧好了,又不能放,难道兜售给别的食客只好由他。
小胖墩跪了下来,说道:“参见先生。”
看上去很老实,就是胖,有可能重量与现在的郑朗重量差不多。将他扶起来,道:“别,你起来,喊我一声大郎即可。”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严氏祖孙打发走。然后一边吃晚一边发呆,当真出了一篇仁义,以后就安静了
吃完晚饭没有一会功夫,严掌柜胖大的身躯再次出现,跑进来说道:“大郎,外面有人拜见。”
“何人”郑朗不悦地说。还要拜自己在太学里不是说得很清楚,因为不想打扰,才讲了仁义。
“不是学子,是京城里的大家柳玉芳。”
这一回清楚什么大家了,无他,此次来京城,做了一些打听,若是书法绘画,他知道谁的字写得如何,谁的画画得好,但琴不同,不是历史上记载的欧阳修,或者苏东坡。那是文人弹琴,不是琴弹得好,是琴到了他们手中弹了一下,变成了雅事,于是记于史册。真实的欧阳修与苏东坡很有可能琴技顶多与陈四娘差不多。
问出了几个人,有的是宫中的御用琴师,有的是名妓,人家就是吃这行饭的,还有一种职业,那就是和尚道士,特别有一些和尚道士,琴技特别出色。很有可能是他们不需要多少劳动,又修养的是静心,清静无为,因此琴技反而十分出色。
这个柳玉芳就是其中一人。
不过字没有悟好之前,不敢贪琴技。
但“送”上门来,也勿用客气。道:“你让她进来吧。”
“喏。”严掌柜喜滋滋的跑出去,这少年郎好脾气,可惜他没有听到宫中的御用老师,大儒冯元的评价。一会儿,人未至,香气已至,一股淡淡的兰花味脂粉香传了进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妙龄女郎跟着香气,走了进来,徐徐欠身道:“奴见过郑郎。”
第一百零三章 大家下
既然名动京师,肯定很美丽。
美则美矣,四儿却尖叫起来:“怎么是你”
柳玉娘再次欠下身体,说道:“郑郎,那天奴不知是你,多有得罪之处,望请海涵。”
说着,用一双美目看着郑郎。
事情经过很简单,郑朗看中了那把道士卫中正斫的古琴,都谈好价格了,然后柳玉娘横插了一把,说了,这把琴我要了。
但没有那么简单。
柳玉娘那把古琴的岳山因为某件事,摔裂了,虽做了修补,弹奏时或多或少影响了音质,于是打算重新物色一把好琴。东京城的好琴很多,有的琴好价也好,不值。往价贱的琴寻去,又不大放心。寻了很久,看重了两把,另一把是名斫琴师斫出来的琴,制工精良,外形美观,材料也好,可价很贵,居然需要六百多金。
六百金,等于是六千多缗钱,没有经过花会,很有可能将江杏儿与娄烟两个人赎回来做小婢。纵然是柳玉娘,也多少舍不得。
另外就是这把卫中正斫的古琴,她试了试,音质很好,除了外形修饰稍简陋些外,其他皆无话可说。可卫中正此时还没有名气,价又贱,心中始终不大放心。
那一天正好转到那家琴铺里,就看到郑朗试了试琴音后,不语了,让两个小丫环在还价。不认识郑朗,可从他手法中能看出,是一个内行人。再无迟疑,眼看价谈好,说了一句,这把琴我要了。
事也不大,可若往细处思,就不是这样了。换谁讨了大半天价,忽然来了一个旁人说我要了,多少有些欺侮人的味道。人家是学子打扮,自己虽有名气,终是一个行首。
当时心中犹豫了一下,可听到几人说话是外地口腔,一狠心插足进去。果然,她一插足,那少年就退开,让她将这把琴得到手。
后来听到郑朗说仁之事,心中再度疑惑。
总不大放心,又来到太学门口,辨认一下,真是碰到这个郑家子。这事儿不能传,传出去,自己是一个行首,居然强行从郑家子手中将琴夺走,绝对不是美谈。自己用琴做什么的是取悦客人的。人家用琴做什么的是文人雅事,陶冶情操。况且如今他名门天下,自己这事儿做得太过荒诞不经。左思右想了一下,忍痛割爱,喊了一句,我把琴还给你。
虽亏了一百金,然而这样一做,事情就能扭转过来,反而有可能成为一件美谈。
心思细腻如此。
但吃这行饭,又想走红,没有好心思是不行的。要么就象江杏儿,整成了一个书呆子,明明气质胜过其他四女,花会之时,名落孙山。
用一对美目瞅着郑朗,看他面部表情。
不能以为他岁数小,外面都在传言,是天上文奎星下凡的,只是因为以前还没有到开窍的时候,所以才荒废了两年。一旦开窃,人家学一年,他一个月就学好了。
忽信忽疑的,可不敢怎么说,这近千年来,有谁敢说董仲舒的话说错了
郑朗到哪里能想出这中间曲折
身在宋代,大部分思想还是后来的,因此看到老太太,并不感到有什么畏惧害怕的啥心理,可也忽视了这时代人们还存在的一些不平等,以及淳朴风气。
就是认真想,也未必想到。
还认为自己看中了,人家也看中了,价高者得是天经地义的。
所以很客气的说:“柳小娘子,勿用,是我不是我,皆一样,我喜欢能买,你喜欢也能买。”
“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