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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聪慧善良,殿下亦可请她从旁劝导。”
李倧苦笑道:“仁穆王大妃对光海君的仇恨不是三言两语劝解得了的,而且有些事我不好说,我想请张大人代为劝导,只有张大人有这个威望,仁穆大妃和贞明姑母也都极为感激张大人。”说着,深深一揖。
张原沉吟道:“我觐见仁穆王大妃只怕不大妥当吧。”
李倧道:“仁穆王大妃现居庆熙宫,明日一早由不德陪同张大人前往,王大妃垂帘相见,当无不妥,王大妃感张大人之德,也想当面向张大人致谢,请张大人不要推却。”
张原道:“也好,明日我与阮大人一起去庆熙宫拜见仁穆王后。”
李倧见张原答允了,甚喜,又亲自去向阮大铖说明情况,请阮大铖同往,正说话间,锦衣卫来报,郑仁弘和纳兰巴克什三人已押解到馆。
李倧对张原道:“郑仁弘助光海为恶,是仁穆王大妃痛恨的几人之一,必处以极刑,此人我先带走吧。”
张原道:“先下有司审问,再定罪处决,罪状书抄录一份,我好带回北京。”
李倧让人押解郑仁弘去刑曹问罪,纳兰巴克什和另一个建州女真就关押在慕华馆,见到张原时,那阶下囚纳兰巴克什竟然冷笑道:“原来是南朝新科状元,状元郎妙计无双,南朝与朝鲜联手数百人围攻我十三个女真人,真是好威风啊。”
一旁的甄紫丹勃然大怒,向张原请示道:“张大人,让卑职给这个建奴动点刑,这等蛮夷,不狠狠教训不知天朝礼仪。”
张原道:“甄千户不必动怒,不必与阶下囚一般见识。”
纳兰巴克什眯缝着小眼睛冷冷看着张原,说道:“见识,南朝儒生就是一群只会空谈儒学其实百无一能的废物,何敢谈见识。”
这下子连阮大铖都动怒了,喝道:“大字不识的建奴也敢谈见识”
纳兰巴克什道:“我汗受命于天,不日将兴兵杀尽汝等,这就是见识。”
张原摆摆手,示意阮大铖不要动气,说道:“这人是怕锦衣卫的酷刑,想激怒我等以求速死,岂能让他如愿。”目视纳兰巴克什,问:“你真认为小小建州能对抗大明”
纳兰巴克什道:“没看到前日之战吗,我建州勇士以一敌百不在话下,而南朝将官贪鄙怯懦,一旦开战,我建州勇士将如虎驱羊,汝等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张原笑道:“纳兰巴克什,你是靠阿谀奉承、大言不惭获得奴尔哈赤重用的吗”朝纳兰巴克什身边那个伤了左臂的女真人一指:“他叫什么名字,算得建奴中的勇士否”
纳兰巴克什道:“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位建州勇士名叫纳巴泰,乃额附扬古利麾下的牛录额真,有万夫不当之勇,不然又如何能从数百人的伏击中突围”
甄紫丹冷笑道:“突围到哪里去了,嘿嘿别把朝鲜军士与我大明将士混为一谈。”
纳兰巴克什轻蔑道:“在我看来,南朝与朝鲜军队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的,除了倚多为胜,数百人围攻我十三人,传扬出去必大振我建州声威。”
张原道:“你口口声声倚多为胜,难道单打独斗你建奴就能胜”
纳兰巴克什用女真语对身边那个名叫纳巴泰说了几句,纳巴泰钢牙一咬,强健的咀嚼肌绷起,挑衅地看着张原,然后瓮声瓮气地说着女真话
纳兰巴克什正待翻译,张原道:“女真蛮语,浅薄可笑,有何难懂。”当即将纳巴泰说的话翻译出来,纳巴泰是说纵然他左臂有伤,却也不惧打独斗,不管是南朝人还是朝鲜人,来一个他打死一个
立在张原身后的王宗岳这时悄然跨前一步,提醒张原注意他的存在。
第四百七十九章 约战
纳兰巴克什见张原听得懂女真语,不免有些吃惊,只有与建州贸易的大明商人才会学女真语,而骄傲的大明士绅赗认为女真语鄙陋,哪里肯花心思去学,纳兰巴克什出使朝鲜之前在宽甸见过和硕贝勒黄台吉,黄台吉曾提醒他留意大明册封使张原在朝鲜的言行,说张原此人或将是大金的大患
现在回想起黄台吉所言,纳兰巴克什深悔自己掉以轻心,他万万没想到张原以一个使臣的身份竟能引发朝鲜政变,废除光海君的罪名是交结建州对大明不忠,由此看来张原对建州极为仇视并视建州为大敌,并不象其他大明官员那样狂妄自大,这从张原通晓女真语就可见一斑。
张原翻译了纳巴泰的挑衅言语,并不动怒,看着纳兰巴克什二人道:“夜郎自大,井底之蛙,这两个典故汝辈知否”
论起来建州女真知道这两个成语意思的还真不多,纳兰巴克什就在这不多的几个人之列,他很想当场解释这两个成语以显自己学识,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冷哼两声表示不屑一答,说道:“卖弄这些浮华词藻何益,真有本事就派人出来与纳巴泰牛录额真单打独斗。”说着又用女真语对纳巴泰说了几句
纳巴泰昂起头颅睥视张原,又挑衅地看着张原身边的穆敬岩,前日穆敬岩一枪刺死了一名勇悍的女真人,当时纳巴泰亲眼目睹,料想张原若同意让人与他单打独斗,就必是这个黄须大汉出马,这黄须大汉虽然体格雄健、武艺高强,但他纳巴泰又有何惧,左右不过一死,若能在打斗中杀死这个黄须大汉或者同归于尽,那也是扬了大金八旗兵的威风,英明汗必重恤他的家眷,虽死犹荣
穆敬岩本想挺身而出煞煞这女真人的威风。但看到王宗岳跨前一步似有意出手,他就原地未动,等张原示下,就听张原侧头看着王宗岳道:“王师傅,可愿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