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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多送她几袋子黄金。
在手里掂掂金牌大约有二三两重,倒是可以换几两银子,“不知这古代一两金子能换几两银子”
正想着,就听偏殿外一阵嘈杂。
有小太监敲门进来,躬身回道,“皇后已经查实,是刘公公误把曹相爷酒壶倒上了酒,外面重臣已经罢了宴,纷纷替曹相爷鸣冤,闹着要进偏殿探视曹相爷。”
有万岁特旨,席间曹相爷的酒壶是专用的,里面专门装了白水。
难怪明知有心脏病,曹相爷还饮酒,原来是误饮啊,甄十娘恍然大悟,只是,她又蹙蹙眉,“这是皇家盛宴,曹相爷又是朝中重臣,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胡说”正疑惑间,就听站在安庆侯身边的刑部尚书曲荣厉声喝道,“侯爷敬酒时,本官就在一边,瞧的清清楚楚,曹相爷的酒乃是曹夫人亲自把盏,怎么会是刘公公误倒”
“是皇后身边的女官秀珠把刘公公带到殿前,当着群臣的面亲自承认的。”小太监扑通跪下去,“曹夫人手中的酒壶空了,恰巧安庆侯爷来敬酒,曹夫人就招呼人,专司曹相爷酒水的刘公公随手就递了一壶”一口气说完,小太监呼出一口气,“刘公公说当时人多,他也忙晕了,那壶酒本是为别人准备的,正路过曹相爷的酒桌,见曹夫人伸手要,匆忙就递了过去。”
临时突然换酒,曹夫人亲自把盏,又有安庆侯持杯紧逼,众目睽睽之下,为顾全曹夫人名誉,就算当时曹相爷喝出了杯里是烈酒也不好出口道破了。
曹相爷有心脏病,恰巧酒壶空了的时候安庆侯来敬酒,夫人着急斟酒,刘公公恰巧就端了一壶真正的烈酒路过,而且,最巧的是刘公公竟是专司曹相爷酒水的人。
若不是这样,曹夫人又怎么会那么相信他,拿起壶也不看看里面是水是酒就给曹相爷倒,去谋害亲夫
这巧合真是太多了
一瞬间,甄十娘突然明白,当时就算自己不顾一切冲过去,她依然救不活曹相爷。
那种环境之下的一杯烈酒,的确可能引发曹相爷的心脏病,但要百分之百地引发他的心脏病,那壶里装的,绝不仅仅是烈酒
心扑通扑通地乱跳,甄十娘目光偷偷向万岁看去。
万岁面沉似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甄十娘又看向安庆侯,安庆侯正躬身请罪,“都是臣不查,令曹相爷蒙难,求万岁惩罚臣的无心之过。”
这厮架子真大,跟万岁请罪都不用跪的。
甄十娘腹排了句,刚想看看万岁的神色,就听万岁说道,“曹夫人亲自斟的酒,薛爱卿怎么会知道曹相爷的杯中是酒,此事和你无关,薛爱卿不用指责。” 声音温厚祥和,直令甄十娘当场跌破了眼睛。
原来万岁就会欺负她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虾米
安庆侯谢了恩站直身子,曲荣趁机问道,“大家闹着要见相爷,要不要臣把曹相爷仙逝的噩耗告诉他们”
这个时候传出去,岂不更乱
前世的八九学潮在甄十娘眼前一闪而过,她抬头看向万岁。
“不用”万岁声音不容置疑,看着傅公公,“你亲自出去传朕的口谕,曹相爷安然无恙,需要静养,要大家稍安勿躁。”
就这么完了
这明显就是一场阴谋,万岁还这么沉稳,仅仅让个贴身大太监出去传话,怎么不吩咐加派御林军去正殿维持秩序,另外再多多调些大内高手来偏殿护驾
见傅公公应声走出去,甄十娘心里更加困惑:
这万岁,到底是傻子还是白痴,不知道人家费尽心机地安排这个局就是要夺你江山吗
“曹相爷和令母故交颇深,临去前念念不忘沈夫人一个孤女在这世上孤苦无依。” 正困惑间,安庆侯的声音在甄十娘耳边响起,“沈夫人受他阴护得了封赐,好歹过去给曹相爷磕个头吧。”
语气祥和慈爱,俨然一个长者。
甄十娘下意识地点点头,之前她就要给曹相爷磕头的。
“萧大人让您千万不要过去磕头。”正要迈步,秋菊悄悄拽了拽甄十娘的袖子,借扶她之势贴着耳边说道。
甄十娘一激灵,目光向萧煜嗳去,萧煜无言地摇摇头。
再看看面沉似水的万岁和他身后四个全神戒备高度紧张的侍卫。
时光电闪间,甄十娘明白过来,之前种种困惑也豁然而解。
万岁不是不知道外面的喧闹很快就会演变成一场政变,而是今夜真正的龙虎斗大戏就在这偏殿里。
一龙一虎正在对峙。
只要这里决出胜负,外面那些虾兵蟹将自然不足为惧。
而她,就是安庆侯为钳制出去调兵的沈钟磬临时逼万岁宣进来的一颗人质
、第一百一十五章 翻云
余光瞧见原本她以为是曹家家仆的四人中已有两人悄悄立在门口,显然是准备封门动手了,甄十娘还不明白那四个到底是谁的人就是傻子。
两边同样都有四个保镖,不知到底会谁输谁赢
甄十娘目光迅速在八个人身上游移了一圈,可惜,她对武功一窍不通,根本看不出哪方身手高些,能占了优势。
“沈夫人请”见她迟疑不动,安庆侯温和地叫了一声,神色慈爱,声音里却带着一股催促。
“他这是打算先劫持了我做人质,防备沈钟磬突然闯进来改变了局面啊。”甄十娘心里苦笑。
可惜,安庆侯的算盘打错了。
他们不过是被万岁硬生生地拴在了一起罢了,她在沈钟磬心中不过一根草,他巴不得她早死了给楚欣怡让位置呢。
“小姐”见甄十娘抬脚就要过去,秋菊一把紧紧抓住她,情急之下,连称呼都变成了小姐。
“没事,我就去磕个头。”甄十娘轻轻握了握秋菊的手。
她若不过去磕头,大约这偏殿内立即就能动起手来吧
秋菊紧抿着唇看着甄十娘从容的背影,好一会儿,她几步跑到萧煜身边站住。
目不转睛地看着甄十娘慢慢地走向曹相爷的尸体,萧煜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出声阻止。
双方剑拔弩张,此时任何一个细微的异动,都可能会提前引发这紧绷之势,他们事先没发现安庆侯竟利用曹相爷家仆身份的遮掩带进了四个绝世高手,待发现时,沈钟磬已被万岁派了出去,现在外面闹起来了。想是这偏殿也早被安庆侯的人围住了。
孤军被困,又是以无备对有备,他和万岁早就没了胜算,留甄十娘在这面也是一个死,倒不如让她过去拖一拖。
沈钟磬应该就快回来了,能拖一刻,他们活命的机会就大一分
只是,落在安庆侯手里,甄十娘怕是
想到她很可能就此一去无还。萧煜紧紧握拳的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蹦了起来,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落在石青色的长袖上。
那面甄十娘已在曹相爷尸体边跪下。
她一跪下,安庆侯这面一个家仆打扮的武士就欺身上前。
安庆侯无声地摇摇头。
成败在此一举,安庆侯面上平静,心也处在崩溃的边缘。
甄十娘身上透出的那股祥和的仿佛能消弭了这令人发狂的紧绷之势的宁谧。让他不忍立即就毁了,她已然被自己控制,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