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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帝、太祖各献牺牲一头,酒一尊,苍玉之璧一面,以及豆、簠、簋等物。
十八日夜,大礼使李纲、礼仪使张邦昌、仪仗使张叔夜、卤簿使赵鼎、顿递使秦桧奉皇帝出斋戒之所明堂,前往青城
大宋皇帝赵桓至青城,更衣,服大裘,被衮冕以出,殿中监进苍玉大圭,帝执大圭入坛。
丑时七刻,礼仪使张邦昌宣曰:“吉时已到,皇帝行礼”
宫架奏景安之乐,太祝跪着用陶匏器中盛的酒灌地,皇帝拜天神和太祖,群臣亦拜。而后皇帝由太常引导着到南阶,脱鞋登坛,到盛酒的罍前。殿中监把爵洗了之后跪下进献给皇帝,执樽郎舀罍中的香酒给皇帝,皇帝献于昊天上帝座前,伏拜,宫架奏嘉安之乐,大礼使宣读册书;再献太祖座前,再拜,宫架奏广安之乐。礼毕,是为一献。
而后,太常贡献是为亚献;光禄卿贡献,是为三献
三献过后,太祝以酒灌地,君臣同拜。皇帝站在燔燎的位置,宫架奏祥福之乐,太祝令用几案盛着献神的玉璧、割开的牺牲、爵酒、黍饭等放在柴坛上,礼仪使宣贺:“举火”
燔燎时三人手拿火炬上去点燃,坛下二十多人用火炬往坛上扔去,柴烧一半,礼仪使跪奏:“礼成”
皇帝出中壝门,殿中监受大圭,入青城更衣
皇帝升端诚殿,百官入贺
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至玉辂所,升玉辂车,至宣德门,宫架奏采荠之曲,入门。升宣德楼,面对百官万民,大礼使李纲宣读赦书:
“门下:朕诞膺宝命,嗣守鸿基。荷上灵降监之祥,奉列圣绍庭之宪。抚宁兴运,司牧黎元。慎保盈成之难,思隆久大之业。靖康之初,女真南来,西夏犯边,仰祖宗之洪福,赖将士之用命,江山社稷得以保全,朕须臾不敢忘怀。何尝不中昃励精,幽微博听虑一夫之不获,期百志之惟熙。务汤盘之日新,致禹畴之时若。至于秉慈俭之训,绝游畋之娱,器物屏雕文之功,刑政革烦苛之弊,虽未臻于淳古,庶无怠于始初。
今者,西夏内乱将起,朕告昊天上帝、太祖太宗,欲乘机以取河西之地。河西归国,开丝绸之路而富国,收河套之马以强兵,中国之兴可立见也夫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朕非好兵,致黎民涂炭;非不得以,敢妄自兴兵夏贼灭,西土宁,百姓安,社稷隆顺时膺命,则以敬天;开疆兴国,孝之至大孝奏而日月光,灵游而风马下。顾获成于熙事,敢专享于蕃禧。宜大泽之肆均,与群生而共庆。可大赦天下。
於戏革故鼎新,皇祚绵绵于无期;变家为国,鸿恩宜被于寰宇。更赖将相公王,同心协力,共裨寡昧,以致功成。凡百军民,深体朕意。”
赦书宣读已毕,赵桓升大庆殿,受百官朝贺
到了这时,持续时间长达七天的南郊祭天,才算功德圆满。
第五卷 第三章 出山一
第三章出山一
靖康五年二月,翰林侍讲学士、国舅朱孝庄娶亲,轰动京城。
不娶妻先娶妾,一次娶三名小妾,古今罕有,是为一奇;三名小妾,虽出身各异,都称得上一个“奇”字,是为二奇;王公显贵、宰执重臣纷纷登门,商贾富豪、三教九流弹笑而至,盛况空前,是为三奇;婚礼贺资,金银山堆,大发横财,是为四奇;而最可称奇者,洞房内一应用物,皆取自官家寝宫福宁殿,人臣焉敢如此
朱孝庄行事往往率性而为,后人称之荒唐宰相,而圣明天子在朝,宠遇不衰,亦为一奇。
梅轩夜话
正牌国舅朱孝庄,进东京大学研读天书,已经两年多。这段时间,朱孝庄在天书馆与自己的住所之间转悠,未离开一步,未休息一天。原来甚是挑剔,特讲究的一位翩翩衙内,一旦读起书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如果不是朱小乙细心照料,恐怕连最基本的整洁都做不到呢
小乙心疼衙内,一想到衙内先前痛饮买醉,伤心欲绝的样子,还不如现在,也只能由他去了。再者说,衙内自由惯了,别人说的话基本不听,说了也是白说。
听衙内说,他已经看完了八部天书,最后这一部也差不多了。衙内就是衙内,京城文璧不是白当的,那些看起来很有学问的人,包括大儒龟山先生在内,连一部都没看完,他却看了八部,也许,衙内才是当今大宋最有学问的人呢
这一天,小乙正在房子里收拾着,帘笼“吧嗒”一响,内侍劭成章闪身而入。小乙上前见礼,只听劭成章道:“国舅不在”
小乙低头回道:“还在天书馆看书呢”
劭成章很急,也顾不上客套,道:“官家御笔手扎在此,快带咱家去”
到了天书馆,很大的一间房子里,聚集了几十人,炭火烧得旺,一进来,热气扑面,非常舒服。
这个所在不比平常的地方,官家面前的红人到来,甚至连上前寒暄的人都没有。国舅朱孝庄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椅子里,一手举着书,身子纹丝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看书。
劭成章来到朱孝庄身后,宣道:“陛下御笔手扎,朱孝庄拜授啊”
怪异的声音在屋子里飘荡,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劭成章。目光中没有敬畏,没有羡慕,没有妒忌,只有愤怒。被这么多人同时看着,劭成章差点跪下道歉,如果不是想到身负皇命,万不能给官家丢脸,没准就真的跪了下去。
朱孝庄没有回身,却把手伸了出来。劭成章没见过这样的主儿,有心摆摆威风,又顾忌朱孝庄的身份,只得作罢,乖乖地把信递了过去。
那边把信收了,手和信一齐摇晃,那意思分明再说,你可以走了
劭成章大怒,转身就走
朱孝庄抽出御笔手扎,闪目观瞧:皇帝给他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官翰林侍讲学士,又赏了他一处宅院,并令他克日觐见
唉,逍遥的日子到头喽
朱孝庄长叹一声,又再看一眼天书,恋恋不舍地放在桌子上,懒洋洋地起身,慢吞吞地踱了出来。
小乙不知御笔手扎里面写了些什么,试探地问道:“衙内,不看啦”
“衙内”朱孝庄侧头看看小乙,上去就是一个脑崩,“不是衙内,现在是官人喽”
小乙喜道:“衙内升官了吗”
孝庄点点头,长出一口气,道:“走吧,回家看看。”
“家,官人想回家啦”难怪小乙不信,当初官人因为擅离职守,被罢黜免官,连家门都没进去。难道,今天想回家了
“我们自己的家”
宅子在西华门外,虽不大也不算小,收拾得很干净,朱孝庄到了,守门的交割了差事,打道回府。
房子还不赖,只是好像缺了点什么
家具不太像样,官家福宁殿的那套还凑合;缺少点人气,冷清清的,哪象个家啊
朱孝庄看了几眼,转身就走
大街上,车马隆隆,人声鼎沸。大宋银行属下的一处钱庄,门前人山人海,不知在做些什么
朱孝庄望着眼前的人流,心道:汴梁似乎比以前更繁华了,人们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看起来,皇帝姐夫象一位明君啊
正想着心事,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正待转身观瞧,只听一声:“唉呦,这不是朱大官人吗”
一阵香风飘过,面前出现了一张雕饰太过的脸,夫子曰:过犹不及,正是如此。看她,年约三十出头,柳叶眉,丹凤眼,薄薄的嘴唇,樱桃小口。此刻,笑得太奇书过,眼睛只剩下两条缝,整张脸都在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笑呢
黄灿灿的金簪插过高高的发髻,显得异常光亮;耳朵上坠着一对小巧的金耳环;上身穿绿,下身配红,瞧着就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