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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那个神秘男士的方向瞟一眼,安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衣着体面气质超群,此等英俊熟男怕是可以成全所有心愿,难怪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辰锋也对他另眼相看。
十五分钟后,辰锋就重新出现,一级公关凯莉也带着自己的手下杀到,众人转到私人会客室,政申将随手带上来的行程安排递给一男一女两位翻译,简单答问之后,就直接签约了,敲定出行档期,凯莉带着人满意地撤走。
两人并肩走出会客室,辰锋似发现新大陆般感慨:你居然会说德语。
洪政申总是能带给他一些莫名其妙的新奇感。
一点点而已。他还是一贯的低调谦逊。
听你的交代,似乎是不用随行。那些欧洲文艺界人士很不好应付,不去才好。
社里有事,我只是在香港代为接待一下。
那就好。
你很不愿意我出差政申问出时,已经觉得有点亲昵了,于是立即暗自红了下脸、闭上嘴。
幸亏辰锋脸皮够厚,直接接话道:嫌我管太宽了不好意思,你会慢慢习惯的。
政申装作没听见,直接往电梯方向走去,辰锋跟上。
你干嘛跟我出来
我收工了呀,想跟你走。
广宇员工纪律太不严明了,迟到早退都可以,看来我是要跟冰琴反应一下了。政申毫不留情地说,我还要去展览中心办事。
那我送你啊,我给你开车。
你要等很久的。
不怕。等你还会嫌久吗
你能不能闭嘴。
这时大批人马从电梯门出来,正是刚才广宇的面试官和几位刚被录取的新人。
嗨,恭喜你们。辰锋与他们礼貌性握手招呼了一下,下次就是同事了。
其中一位样貌特别出众的美女特地走到辰锋面前,轻柔地笑道:谢谢张先生提携,我会努力的。然后离开时,送上意味深长的一瞥。
辰锋和政申走进电梯,政申突然用零下几度的口吻爆出一句:脸蛋和身材可是比你描述的还要好哪。
两秒钟后,辰锋才缓过神来,政申说的是刚刚那个漂亮女子,他想要装无辜,但是没有成功,直接就笑了出来,最后越笑越收不住势。
电梯门正好打开,门口不明状况的同行看到辰锋这么欢快的样子都有点错愕。
政申忍无可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这丢人现眼的家伙拖了出去,快步引他走向地下停车场,脸色不善地低声恫吓:你够了没
刚走到自己的车位上,政申直接走到副驾驶座那头,然后直接抛钥匙给他:不是说你开吗。
辰锋这时平静地看着他,好脾气的样子,然后笑盈盈地乖乖上车。一坐进驾驶座,辰锋突然一把揽住他的头贴向自己,额头相抵时,激起惊悸的心眺。
洪政申,我们在一起吧。
政申眼睛没有直视对方,只是有些郁闷地反问:你是要这样纠缠多久才甘心
不甘心,不试一下,怎么会甘心
你要什么感觉政申猛地捧住辰锋的脸,将嘴覆上他的,渐渐的,再也分不清是谁的气息,当双唇深抵舌尖吸吮,引爆层层硝烟,掀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是这种吗
这一刻,感觉变得真实。
辰锋突然疯狂,政申的唇是最令他难以抗拒的部分,柔软而执意,带着不知名的情愫,那探索中的缠绵,一个吻就似重温热望,恍惚而狂放的妖艳。
他抱住他,脑中的画面与欲火焚身的现状重叠,将强有力的掌心轻抚他的腰身,指端一滑突然探进他的腿间
政申激喘一声,惊醒了陶醉的两人,辰锋被他一把推开,然后直接调开眼光,看向前方,狼狈地轻咳一声催促道:开车。
辰锋失落地叹笑,满眼都是情欲,却也规矩地系上安全带上了路。开到红绿信号灯时,车子一停下来,辰锋随口问道:你之前有来过广宇吧都没有看过你。
你不是知道我和冰琴有过一段吗。她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了,但心里难免还是会有疙瘩吧。
你有时候就是太在意别人的想法,都已经过去了。辰锋内心还是有些认同政申的说法的,数年来蒋冰琴从未漏过口风,能将此等劲爆内幕掩藏得那么深,可见她还是很在意旧事的。
车内就这样自动静默,双方都犹自陷入沉思中,连信号灯变绿都没有及时发现,直到后面的司机按车喇叭抗议,辰锋才动起来。
老实说,我恐怕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再让你惊讶一把了。倒是你,我有时候真看不懂你。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不明朗的威胁。
辰锋一听此言,也不敢怠慢了,神情不由地放柔,语气也充满了安抚意味:我是那么一个叫你不安的人吗
你现在对我了如指掌,我却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我会让你知道的。辰锋的眼直直看向前路,但政申却接收到了他的诚意。
你凡事都那么有行动力政申疲倦而伤感地一笑,只恐怕你会有一日后悔现在的决定。况且有的事,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脑子转得太快也未必是好事。谁能看得到未来此时此刻,我只想同你在一起。
我也只是想说:如果你哪天后悔,可以离开。
辰锋不但没有不快,反而笑着扣发道:不用游说我了,你知道的,热恋中的人是听不进规劝的。
当年的冰琴,几乎已经下定决心嫁给一个男人,今时今日,怕是有庆幸曾逃过一劫。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冰琴从来没有接受不了你,是你最终没有接受她,你选择了自己。我认识的蒋冰琴,一直认为你就是世上最干净的男人,所以有事情要托付时,首先会想到你。
包括把你丢给我吗政申苦笑,再聪明的女人,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我不会告你诱拐的,我这种状况顶多是得了stockhosyndro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第六章
车子驶到展览中心门口时,政申交代:音乐会是八点场,我要在这儿待两个钟头,你开车随便去哪儿,出来再给你电话。
辰锋放低声音暧昧地问:我现在算是你的男朋友喽
政申故意板起脸,一言不发地下车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还真是开不起玩笑,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无趣冷硬的男人,可为什么就会觉得这样的他会让自己放不开了呢。
爱上男人的感觉还真是激烈到诡异啊,好像全身心都要被燃尽掏空似的,让他渐渐脱离了正常的思虑。
让辰锋真正动情的诱因是因为知道对方也不会比他感觉得轻松,那种被蛛网束缚却越挣扎越紧,渐渐失去抵抗的知觉,竟是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刺激数倍。
那晚他们没有一起吃晚饭,但还是结伴来到音乐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