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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垂着头, “奴婢是洗衣房的。今日奴婢去拿脏衣路过柔姨娘摔倒的地方时,看到有丫鬟在那边蹲下身,似乎在整理裙摆。一刻钟后就听说柔姨娘摔跤了。就是那个地方, 奴婢当时就怀疑了,只是奴婢人微言轻, 不敢胡说。”
廖氏手中的帕子搅得紧紧, 指尖都泛了白。
顾知语余光看到, 心里更稳了些,“还有吗那丫鬟你能找出来吗”
婆子点头, “奴婢当时多看了一眼,认出来是园子里洒水的红月。”
从婆子吐出红月的名字后,跪在她周围的人霎时就让了开去。红月孤零零跪在中间,面色煞白, 反应过来后立马磕头,“奴婢没有害柔姨娘,奴婢的鞋子脏了”
“胡说,我分明看到你回房换衣, 怀中的衣衫浸湿了一块。”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突然出声, 对着顾知语磕头,“夫人, 奴婢今日肚子疼,上茅房的时候看到红月回去换衣, 她平日里经常会弄湿衣衫,奴婢当时没多想,只是觉得奇怪。她胸口的衣衫不像是水渍,且洒水又怎会湿到胸口奴婢现在觉着,那衣衫上很可能是油。还有,红月整日都要洒水,应该没空洗衣,那衣衫肯定还在屋中。夫人让人去搜,应该能找到。”
顾知语抬眼看向廖氏,笑着道,“未免有失公允,丫鬟被人陷害,我觉得去搜红月屋子的人二婶派一个去。”
廖氏的笑容有些勉强,招手让身后的嬷嬷去。
顾知语看向老侯夫人,“苏嬷嬷要帮着我问话走不开,祖母,您派个丫鬟一起去”
老侯夫人叹口气,让身边的丫鬟也跟了上去。
很快,红月的衣衫拿来,上面确实有一块油渍。红月面色苍白,看了看柳远源,深深磕下头去,“求夫人饶命 ,奴婢心悦老爷,起了妒心,那何柔何德何能能让老爷另眼相待要是她没了孩子,老爷定然不会宠她了。”
顾知语眼皮跳了跳,没想到这姑娘也挺拼的。
廖氏怒气冲冲吩咐,“敢谋害侯府子嗣,真心胆大包天。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
顾知语无语。
别说她了,就是柳远源都不相信。
他抬手拦住想要过来抓她的婆子,问道,“谁指使你的”
红月垂下头,“奴婢没有人指使,只是觉得不甘心。当年大小姐被奴婢泼了一盆水在鞋子上,还是老爷开口让大小姐大事化了的。”
柳远源皱起眉来,半晌才道,“我留下你,不是让你害我孩子的。”
廖氏怒气冲冲,最听不得有丫鬟觊觎柳远源。催促道,“拖下去拖下去。”
婆子拉着红月往外走,她还一直看向柳远源的方向,余光看到廖氏,她想起什么,突然她挣扎起来,“世子夫人,奴婢有话要说。”
还有话说
“是二夫人身边的春画让我做的”这话是她挣扎之下大喊出来的。
喊出这话,婆子也不能强行把她往外拖了,因为柳远源抬手让她们停下。
廖氏边上一个粉衣丫鬟立时跳出来,“你胡说我何时跟你说过这个”
红月看了看春画,重新看向柳远源,磕头道,“老爷,奴婢心悦你。春画确实没有指使奴婢,但跟我一屋的红星整日说你对柔姨娘多好多好,奴婢才忍不住动手的。红星的娘是二夫人身边的嬷嬷的女儿,奴婢不相信此事没有二夫人的手笔。当然,您若是信她,就当奴婢这话没说过,奴婢娘让您知道我的心意,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叫红月的丫鬟对您有情,日后你能想起我这样一个人,就已心满意足。”她再次磕下头去,“愿老爷身体康泰,福寿绵长。”
红月被拖了下去,红星一家子全部发卖。柳远源得了结果,对着廖氏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底下人全部散了,顾知语扶着老侯夫人回去歇歇,廖氏扶着另一边,面色难看,“娘,知语还是太年轻了,怎么能说要发卖府上的所有人呢”
顾知语听了,嘴角浮起嘲讽的弧度。还在说她没看好家,处事不当。这是还没放弃想要从她手中接过管家权呢。
其实顾知语完全可以不用这个法子,但廖氏做出这些事还把错处推到她身上,实在有点恶心。她盘算得到好,那边妾室落胎,这边还能说她掌不好家,一石二鸟呢。
妾室的事顾知语管不着,但掌家劝这事儿也不知道她急什么,等自己和柳成嵇走了,这管家权大半得落到她头上。孙怡菁性子实在不讨喜,不管是阅历还是个人喜好,老侯夫人肯定会选廖氏了。
老侯夫人瞪她一眼,“你还是消停一点。今日之事虽然不是你做的 ,但你敢发誓你事前一点都不知道吗”
廖氏垂着头,嗫嚅道,“她还没来给我敬茶,我只是想给柔姨娘一个教训。”
老侯夫人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你回去吧,先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了,没想清楚之前,不要出来了。”
这就是要禁足了。
廖氏走了,老侯夫人拉着顾知语的手,语重心长,“知语,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家族才能长久。你是世子夫人,以后也会是侯夫人,身为柳家宗妇,就得多为家族着想。你二婶确实有许多不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眼界放宽放远,别只盯着侯府这点地方。”
顾知语含笑听着,心里并不是很赞同老侯夫人这话。有些人她得了好处不会见好就收,反而会得寸进尺。廖氏就是如此,先前金氏掌家她一点权利没有,日子还是照样过。后来金氏让老侯夫人不高兴了,分廖氏一些事,她那边就紧拽着不松手,甚至还想要取她而代之。
她走了之后这府上谁掌家都无所谓,但如今她还在,又是正经应该掌家的人,谁想要她都不会给的。
不过,在老侯夫人面前就没必要跟她争执了。“是,我记下了。”
老侯夫人满意地笑了,拍拍她的手,“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成嵇能够娶到你,是我们侯府的福气。”
顾知语从康和堂出来,天色将晚,这一天天的,虽然看起来她整日除了吃就是睡,但各种事情也不少。她伸了个懒腰,还是出去走走吧,柳成嵇早就说要走,最近还没了消息了。
二房那边,听说柳远源没回房,直接在书房住下了,这是真的恶了廖氏了。
自从发生了红月一事之后,苏嬷嬷经常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说起府上发生的大小事。先前顾知语想着自己很快要走,府中的事情就不太上心。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多花些心思的。
“八月底走。”夜里,柳成嵇回来,对着靠在床边的顾知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