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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突然,隔壁教室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惊叫声,紧接着,不停地有人从那间教室里跑出来。下一刻,又传来了仓促地挪动桌子的声音。
吕洺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正专心致志地写作业,而文棠又趴在桌上睡觉。因此,苏晟东理所当然地跟着自己班级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一起,喜大普奔晃了出去。
“哈哈哈哈”只见苏胖子一脸兴奋与好奇地跑出去,又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捧腹大笑跑了回来,姿态犹如一只找到香蕉的大猩猩。
“怎么了你”吕洺安放下笔鄙视地抬起头来,看着胖子豪放不羁的笑容,不禁心生疑惑。
“哈哈哈,隔壁隔壁班,水管爆了哈哈哈哈哈”苏胖子一副要笑得撒手人寰的模样,令吕洺安十分担心他时刻会驾鹤西去。
“这有什么好笑的。”嘴上虽这么说,可吕洺安自己都惊讶地扬起了嘴角。
“你你自己去看看”苏胖子伸出手比划着,做出写沁园春时“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样子,“丫那都喷成一块瀑布了卧槽,哈哈哈哈”
“死胖子。”吕洺安看他傻啦吧唧的蠢货模样,突然联想到菜市场买菜大妈们,那指指点点谈论八卦的样子令人咋舌,于是忍俊不禁,“消停会儿吧你。”
在吕洺安那儿没什么好玩的,苏晟东毫不犹豫地转移了注意力,目光看向趴在桌上的文棠,“起来,陪我玩。”
“去去去。”吕洺安满脸护子心切般的表情,一脸嫌弃地把苏晟东迅速推开,“他在睡觉,不要吵。”
、我退出
“那个,请问一下。”突然,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矮矮的女生,她羞涩地敲了敲七班打开的门,继续说道:“你们班有大的桶子吗我是隔壁班的,我们班漏水了。”
“行啊行啊,十块钱一次”闻声回头的苏晟东笑嘻嘻地开着玩笑,提着桶子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死胖子,今晚是怎么了。”吕洺安古怪地盯着苏晟东离开的方向,用一种感觉他无可救药的目光看了他好一会儿。
被吕洺安叫醒后,文棠魂不守舍地径直往宿舍走,头也不回,完全忽视吕洺安和苏晟东的存在,像是被下了亡灵魔法的丧尸。
一回到寝室,他便坐到床上往里靠,缩在墙角。文棠心烦意乱地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近乎密不透风,打开手机戴上耳机,将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突然,一个好友请求闯入了他的视线之中。文棠心中一惊,不是因为它的等级低到只有半颗星,而是因为,它的网名,是“朱悦”。而这个请求的附加消息,是:
对不起,我退出。
此时的文棠早已心如死灰,心中的恨意荡然无存,留下的唯有滔滔不绝的后悔。他满面愁容地看着手机屏幕,静静地按下了“同意”,继而叹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文棠心想着,按紧耳机,加大了音量。他颓废地将单曲循环的歌轻轻唱了出来:“我想我不在意你曾爱过谁etaoss start fro here,无所谓”他猜测,他或许是迷上这首歌了。
明天一定会是美好的一天。
第二天,文棠路过未建成的教学楼时,兴致大发地朝里看了一眼。楼下积水一片与泥土混为一体,看上去似乎一片狼藉。然而他能看到施工内部,是由于蓝色的铁质防护栏也被昨晚的狂风暴雨给击倒。
这栋大楼已基本成型,可经过昨晚雷阵雨的摧残,总给人一种“此乃危楼,摇摇欲坠”的感觉。
有一个举动文棠自始至终无法停止,他总是下意识地把目光朝王思云那里看去,如今已经养成习惯。
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文心雅拿着钱包和王思云说说笑笑,两人一先一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们应该要下去买吃的。文棠见了,不知怎的,居然鬼使神差跟了上去。
一切似乎依旧如常。
经过那座“危楼”时,她俩并肩走着,可王思云离“危楼”很近。文棠杞人忧天地抬起头来,唯恐从楼上抛下什么重物来。
而就在这时,他“美梦成真”。顶楼出现几个施工员的身影,继而从天而降一块大石板。
文棠目测着大石板的方向,突然心中一沉,暗叫不好。他连忙冲了上去,一把将文心雅朝外推开,紧紧握住王思云的手就要带她跑开。
轰
石板终于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砸了下来,所幸的是没有人员死亡。
但也仅限于没有人员死亡而已。
文棠的背部被毫不留情地砸中,擦出了血,在石板上染出一片鲜红。受伤的还有王思云的腿,猛的撞击使她一时间无法靠自己站起来。还好文心雅因位置靠外且被文棠推开,这才幸免于难。
虽说王思云还是受伤,可若是没有文棠,受伤的人还要加上文心雅一个,并且两人伤势更为严重。
楼下闲逛的同学们见此场景全都目瞪口呆,楼上的人也接二连三从窗口探出头来。一旁学校超市里的收银员大妈正织着毛衣,听见外面的惊叫声连忙冲了出来,掏出手机打电话。“喂是医院吗我这里有人受伤了银溪七中,对对对”
不一会儿,救护车便直接开到了事发现场来,王思云被人搀扶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走了两步,护士见她脸色痛苦,直接把她抱上了救护车。
王思云虽然面色苍白,可实际上内心却庆幸自己服用了较多马鞭草,并且通过其他措施使自己与人类体质近乎无异。
而文棠趴在担架上,早就晕了过去。
庆幸的是,两人伤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但也伤的不轻。做完手术后,他俩一前一后被送到同一个病房,文棠一扭头,就可以看到她。
真是死而无憾了。文棠在内心调侃着自己,慢慢的,他感觉浑身酸痛,于是想换个姿势趴着,结果不可避免地疼得呲牙咧嘴。
“你没事吧”旁边的王思云关切地问着,抛来一块瑞士卷,正好砸到文棠脸上。他猛地一闭眼,王思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文棠愣住了。
由于文棠的突然沉默,气氛瞬间凉了下来,整个屋子雪白一片又寂静无声,看起来有些令人胆战心惊,生怕哪里会突然冒出鬼来。
这间病房本来有三个人,实在是无聊至极的话可以打打牌玩游戏,可就在刚才,那人出院了。文棠求助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直到他无情离开。唯一缓和气氛的人,没有了。
此刻,趴着的文棠百无聊赖地,玩起了医院雪白的棉花枕头,在上面用手指画出许多图案。而王思云拆了几包瑞士卷,吃完了就坐在那儿玩头发。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聊。他们都在等待,等一个打破寂静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