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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昔日方外之托,有了变化,如今行迹不明,他只有到处寻找。在这种情形之下,任何一件事都可以使他想起自己的女儿,这是人之常情。」
戈易灵神情黯然,流下了眼泪。
朱火黄郑重的指出:「小灵子请你注意你方才所说的一句话。你说,他的话似乎有一股力量,使你无法抗拒,不得不相信,这叫做父女骨肉之情的天性。小灵了这种感受你以前有过吗在海慧寺,那是骆非白的二叔四姑去接你的时候,你有这种感受吗」
戈易灵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冷月默默地搂着她,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朱火黄说道:「就目前来说,追寻令尊戈平戈总镖头,没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小灵子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戈易灵拭着眼泪,点着头。但是她又恍恍地说道:「可是冷月她」
朱火黄说道:「冷月如果要回上蔡,也决不能一个人回去。骆仲行是多麽贪婪狠毒的人,还有倭人在背地撑腰,冷月好不容易脱离苦难,难道还要自投罗网不成冷月要去上蔡,我们当然要陪着一同去,否则,叫我们如何放得下心」
冷月连忙说道:「不朱伯伯正是你说的,当前的急务,是追寻戈伯伯,绝不能因为我的事而耽搁。」
朱火黄点点头说道:「所以,单独让你回去,我们不放心我们也做不到。只有请冷月跟我们一齐走」
戈易灵接着说道:「朱伯伯骆非白骆大哥的安危未卜,我们如何能留着冷月不让她走呢」
朱火黄不觉反问道:「这麽说你放心让她单身回到上蔡去冒险吗」
戈易灵嗫嚅地说道:「我当然不」
朱火黄说道:「小灵子当你在两害相权的时刻,你能断然决定取舍,这就表示你成熟了。另外还有一个很要紧的考虑因素,我以为骆非白这位老弟必然无恙。在清江小筑我们也曾经有一面之缘,他是一个有无穷光明前途的人,断不致有意外。」
冷月很沉静地说道:「谢谢朱伯伯的安慰。」
朱火黄很严肃地说道:「冷月不要以为我是在安慰你,任何一件事情离不开一个理字。骆仲行的倒行逆施,他绝对难容於骆家大院的。如果我说的不错,骆家大院骆庄主死讯一经传出,就是骆仲行授首之时,而骆非白老弟必然平安无恙。」
冷月平静地说道:「朱伯伯我已经决定了,我要随着朱伯伯和戈姑娘,一同去寻找戈伯伯。」
戈易灵急着说道:「冷月你」
冷月摇摇头说道:「姑娘你什麽也不要说,冷月不会为了一己私情,来影响到大局。」
朱火黄侧着耳朵听一听,微笑说道:「你们二位不要再为这件事争执了,因为目前你我都已经来不及走了。」
戈易灵倾耳一听,已经听到蹄声,说道:「是河间府的捕快人马追上来了。」
冷月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朱伯伯你和戈姑娘沿着这道丛林深入进去,可以离去。这里由我来抵挡着。」
朱火黄笑道:「这是什麽话呢不让你去上蔡,却留下你挡追兵,那我和小灵子还算人吗」
戈易灵说道:「河间府的兵马捕快,谅他们不敢正眼瞧我们一下。他们要是真敢捋虎须,我们就让他们尝尝厉害。」
朱火黄说道:「我们见机行事,能够不惹麻烦,当然是为上策。现在我们牵马朝外走。」
「朝外走迎上去」
「对因为令尊也是朝这个方向去的,我们要找他,难道还要背道而驰不成」
三个人,牵着三匹马,缓缓地走向林外。
迎面奔来十多匹马,奔驰得很急,冲进丛林,分从他们三个人的两边,奔了过去。
朱火黄牵着马领头,昂然而行,视若无睹。
这十余骑刚一过去,迎面又来了两骑,勒缰停马,等在五丈之外。这时节刚过去的十几匹马,一个呼哨,忽地又卷将回来,盯在朱火黄三个人的後面,形成了一个前後包围的形势。
朱火黄停下来了,他从容地前後一打量,沉声问道:「各位是冲着我们三个人来的吗」
迎面的两个人,头戴硬纱巾,齐眉勒住一条黄丝带,黑披风,露出里面深黄色的紧身排扣衣裤,薄底快靴端在纯银的马镫上。光面无须,浓眉细目,看起来两个人好像是弟兄,左边的人手里挽着一根细长的马鞭,绕着几圈,握在手里,两个人的眼睛,都盯在冷月的身上。
右边马上的人用手指冷月说道:「她是你的什麽人」
朱火黄淡淡地问道:「这位是在问我的话吗」
右边马上的人似乎是个冷面汉子,也是冷冷地反问:「你以为呢在这里我还要问谁的话」
朱火黄笑了一笑说道:「看各位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无知无识之人,而像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各位平日向一个陌生人问话请教,都是这样的语气吗」他回头对戈易灵、冷月一眨眼,说道:「这叫做出门三五里,各处不相同。大概你们贵宝地就是这样的待人接物吧」
戈易灵立即接着说道:「不朱伯伯这叫做人不可貌相,衣冠楚楚的人,不一定有见识。」
冷月居然此时鼓掌说道:「好一个人不可貌相,说在这些人身上,入木三分。」
坐在马上左边的人,一脸勃然,一拎马缰,立即就要冲将过来,被右边这人拦住,他对朱火黄点点头说道:「尊驾何人可否请告知尊姓大名」
朱火黄说道:「早就该这麽问话,只可惜迟了一点。现在我倒要请教二位,如此拦住去路,是为了什麽是寻衅吗我们与二位毫无瓜葛,更无怨仇,是拦路打劫吗看样子二位也不是那种下三滥的人。二位不将来意说明白,我们的话,恐怕就谈不下去。」
右边的人龇牙一笑,笑得令人可怕,白森森的牙齿,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他在一笑之後,笑容倏地收敛,一瞬间,嘴角向下扯得多长,冷峻地说道:「看样子,阁下大概在武林中算得上是个人物,而且手底下也有两下子,因此,说起话来刺人。我要奉劝阁下,得意之後就是失意,小心摔个马趴将门牙摔掉。说吧你是哪一道的人物你与这小子有什麽关系说清楚了,因为你和我们没有什麽过节,可以让你过去,将来京城里你去找我们,还可以把你当朋友待。要是你偏不识相,我们的忍耐是有限的。」
「啊」朱火黄这一声「啊」得很长,有着调侃的意味。「这麽说阁下还有高抬贵手的意思,那还真是我的幸运。往後我们到了京城,还能高攀你阁下这样叫得开字号的朋友,真不容易呀」
他对冷月挤挤眼、歪歪嘴,怪声怪调地说道:「小子休怪我们不够交情,其实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咱们本来就谈不上交情,你的事你自己管,往後你就看着办吧」
他又一扬头轻松地说道:「我和这小子的关系,说得够清楚了吧,怎麽样,咱们可以过去吗」
对面马上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右边的人说道:「瞧你方才嘴硬,原来只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嘴硬骨头酥。」
左边那人立即接着说道:「看他方才那份嚣张,就应该给他一点苦头吃吃。」
他一抖手,那根缠在手上的马鞭,闪电而出,在朱火黄的鼻尖前面不到两寸的地方,一掠而过,然後又像灵蛇一样,回到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