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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问题,不过,你要让她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用手指着台上一角的冒牌戈易灵,「她为什麽要假冒戈易灵是不是在钓鱼」
那个护卫副首领,霍然大笑起来,身上的大氅,一扯而开,旋起一朵云头,带起一阵劲风,凌厉地卷向年轻人,逼着对方在意外中,连退後三步。
就在这麽一个空隙,这位大内护卫副首领,跟进二步,落桩蹲身,双掌平胸推出,推出的架势不快,可是使人感觉到,带有凌厉无比的劲道,直撞而来。
那年轻人已经没有闪让的余地,显然在匆促中,双掌也是平推硬接。
当时只听得啪地一声,彼此双掌接个正着。
如此一触之下,双方较上了真正的内力,一点也讨不到巧便,只不过是一会工夫,那年轻人脸上转红,额上开始沁出汗水。
戈易灵紧随在朱火黄身旁,已经挤到台前不远,他看得很清楚,不出一盏热茶的时间,那年轻人就要落败,这种内力硬拼的情形,不败则已,一败则对方内力趁势涌到,立即就会被震断心脉,口喷鲜血而死。
戈易灵急切中不觉脱口叫道:「冷月糟了」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那位大内护卫的副首领突然身体一颤,脚下随着一个踉跄,一个翻身倒在地上,口中狂喷鲜血。
顿时台下一阵大乱,坐在右边的人纷纷拔剑而起,蜂拥而上。
那年轻人还没有等到众人上台,双臂一张,人像一只大鸟,飞身而下,冲落台下人群之中,接连两三个起落,跳出人群,不知何时有一匹神骏的马,鞍缰齐全,站在那里,年轻人飞身跃上马背,一声叱喝,那马四蹄如飞,泼刺刺疾如脱弩之矢,飞奔而去,一转眼间,跑得不知去向。
那些拔剑拿人之人,乱成一团,等到他们将那位大内护卫副首领抬到台下,朱火黄长长地吁了口气,说道:「我们也走吧」
戈易灵的心神分驰,一直注意那骑马狂奔的人,口中只是喃喃地说道:「真叫人想不透想不透」
朱火黄突然低声说道:「小灵子我们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回顾四周,已经围上来好几百弓上弦,刀出鞘的兵勇,朱火黄佝接着腰,由戈易灵挽扶着,缓缓走出包围,朝着河间府相反的方向,慢慢地走上官道。
刚一走上官道,朱火黄突然伸直了腰急促地说道:「小灵子我们的马还留在河间府。」
戈易灵心里一动,连忙问道:「爷爷你的意思我们要追下去麽」
朱火黄点点头,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很重要。」
戈易灵似乎比他还要急,突然兴起豪情万丈说道:「爷爷那我们就追吧」
朱火黄笑笑点点头,两人不约而同地展开脚步,沿着官道追下去。
两个人一口气跑了二十里地,已经远离市廛,路上人踪稀少,朱火黄忽然缓下步伐说道:「我们该歇下来了。」
路旁有一棵盘根错节老榆树,朱火黄坐在树根旁一块石头上,望着戈易灵一会,说道:「小灵子你一定有很多疑问,是不是」
戈易灵摇摇头说道:「我一切都听爷爷的。」
朱火黄笑笑说道:「你听我的,是一回事,你心里有疑问是另一回事。」
戈易灵立即说道:「是的爷爷如果我没有看错,方才冷月那一场对峙,分明在内力上比那个什麽副首领差些,可是那人却又在一瞬之间,被震得心脉崩断,口喷鲜血,这个变化叫人真想不透是什麽道理。」
朱火黄「嗯」了一声说道:「你看得很准确。」
戈易灵得到一点鼓励之後,便又接着说下去。
「这中间便有两个疑问,一个是:冷月的身手是如此超人一等,为什麽在内力上是如此不堪一击武功与内力几乎不成比例,在练武的人来说,是少见的。」
「嗯还有呢」
「还有,双方掌一接实,冷月立即落在下风,眼看就要落败,甚至於性命难保,可是偏偏只是一瞬间的事,却有那麽大的变化,我在怀疑,是有人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才使得局面整个改观。」
「哦你有这样的想法你不会怀疑是我干的事吧」
「爷爷」
朱火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灵子你怀疑得很对,在那种情况之下,如果没有人暗助,那位年轻人就会死在当场,而我当时确实有暗中相助一把的念头,我可以在无形中发毒出去,散去对方的功力」
戈易灵抢着说道:「这麽说,爷爷你并没有插手」
朱火黄叹了口气说道:「我准备动手,但是我还在迟疑,我怕相距这麽远,是不是可以一击即中,或者中的不是要害,反而害了那个年轻的朋友,就在这样一犹豫之际,那位大内护卫副首领倒地而亡」
戈易灵惊诧地问道:「爷爷你是说另有高人暗中动了手。」
朱火黄点点头说道:「很明显的,今天站在台下的,来了不少高人,因为,谈到用毒,在弹指之间,要人倒地,那还不是太难的事,不外乎毒物含毒剧烈,大致说来,加上一点暗器手法,也就不难办到,可是今天暗中动手的人,并不是用毒。」
戈易灵问道:「爷爷何以见得」
朱火黄说道:「老实说,今天在江湖上能用毒的人,而且用毒的功力很高的人,为数不多,我都可以认得出。」
「这麽说,对方是用的暗器」
「是的,是一种极难极难的暗器,类似牛毛银针这些,打出的手法又高,等闲人根本看不见,而且今天他一定只发了一根,准确无比的打中那个护卫的气门,只有如此,才能在一瞬间,功力全散。」
戈易灵用心地点着头,她才晓得在江湖上闯荡,武学一道,真是浩瀚如汪洋,随时都有深奥的学问。
她又接着问道:「爷爷关於第一个问题,冷月的内力如何比他的武功差得如此之远」
朱火黄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故事吗」
他忽然停口不说,戈易灵也立即惊觉到了,从河间府那边的道路上,来了两匹马,马跑得不快,但是可以看见马上坐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飘着花白胡须的老者,女的是道家装束。
戈易灵脱口叫道:「是她」
朱火黄说道:「是昨天晚上盯进客栈的那位道姑,可是男的换了人,小灵子注意,他们今天并不一定能认得我们。」
戈易灵问道:「那我们怎麽办」
朱火黄说道:「他们走,我们盯,他们停在此地,我们待机而动。」
戈易灵说道:「可是他们有马」
朱火黄没有再答话,两匹马已经来到树前不远,前面那位老者下了马,微有蹒跚地走过来,从他下马的动作来看,显然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武功在身,如果不是有那位道姑为伴,朱火黄真不会去注意他。
老者来到树下,朝着朱火黄拱拱手说道:「可容老朽在此小憩」
朱火黄也拱着手说道:「你忒客气,请便请便」
那道姑装束的妇人,也在老者之旁坐下,打开了水壶,让老者饮了两口,忽然,老者叹气说道:「看来我们这趟河间府是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