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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说,珍珠坎肩是送给我防身的,因为刀头舐血的日子,难保没有兵刃加身的时刻,这时候他又从身上取出一本图解」
「啊难道就是今天金在鑫一再强索的那本剑招图解」
「你爹说,七孔丧门剑一共有三十六招、七十二式,他自己用心绘制成图,谈不上是什麽稀世秘笈,只是一套很完整、很有威力、很有创意的剑术搏击的招式,天资好、功夫勤的人,可以练成比图解中更具威力的技击之术。」
「郑伯伯我不懂我爹为什麽要这样做。」
「我也不懂,最後我听了他的临别赠言,我恍然大悟了。他说,珍珠坎肩是防身的,剑招图解是攻击的,这对於做胡匪的人,都是一种助纣为虐的行为。但是,如果这两件东西作为一种友谊的表示,却表示了真诚、永固。」
「啊我爹也真是的,为什麽要拐弯抹角地说这些呢」
「像我这种人直言规谏我能听得进吗你爹当时说话,态度是那样的诚恳,对我是那样的信任与尊重,我是顽石也应该点头啊老侄台这就是郑天寿变为郑无涯的原因与经过。」
「郑伯伯你真了不起」
「哈哈哈你拿郑伯伯开玩笑。」
「小侄不至於那样无礼,苦海回头,这是需要多大的决心与勇气,郑伯伯你的行为给我们年轻人一个最好的榜样,最重要的,你为我指出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你的意思是指龟太郎」
「只是个线索罢了,我将会继续求证下去,而且我也更会小心,因为我发觉有一个人,神龙屡现地在我身旁,我却不晓得他是友是敌。」
郑天寿吃惊地问道:「老贤侄你是说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戈易灵点点头说了一声:「是的正是如此。」
言犹未了,戈易灵猛一旋身,屈腿一蹬,整个人像箭一样的疾射而出。
郑天寿、季奚文和钱驼子三个人都是行家,三个人的眼光一齐向庄前望去。庄前广场石凳之旁,正有一个人弯着腰在整理什麽,这人一身蓝色布衫像个做粗工的,但是绝不是郑家庄的人,因为他的衣着显着的不同。
戈易灵这样弹身一扑,接连两个起落,人就如同鹰隼凌空,超越过石凳,拦住来人的去路。孰料那人没有等到戈易灵扑至,一矮身形,化作「落叶随风」,沿着地面一掠,穿身出去,竟然尘土不扬地掠过去两丈有余。
蓦地他又一长身,冲天拔起,翻身一个转折,准确、飘然,落身在一匹马上,鞭声响处,四蹄齐飞。等到戈易灵赶到,一步之差,马已经泼开了四蹄,掷起一股黄尘。在尘土飞扬中,马上的人一回头,戈易灵看到的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郑天寿和季、钱二人也追了过来。
戈易灵苦笑了一笑,摊开双手:「追不上了。」
郑天寿急着问道:「认识吗老侄台。」
戈易灵摇摇头说道:「戴着人皮面具,如果我猜得不错,在金陵我曾经见过他。而且,今天他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不是那两枚暗器,我的马车不会那麽顺利跑到庄门前。」
「如此说来,这个人是朋友。」
「朋友为什麽又这样藏头露尾呢」
「有什麽疑问吗」
「总有解开谜底的一天。」戈易灵很有信心地说:「到了谜底解开了,戈家的血仇也就真象大白。」
此时,天已大亮,郑家庄的火把已经熄灭,庄上的人在史金刚指挥之下,开始忙碌,准备接待宾客。
在通向郑家庄的道路上,已经开始有车马走动。
戈易灵突然於此时转身向郑天寿深深一躬,说道:「小侄此刻要向郑伯伯以及两位前辈告辞。」
此言一出,郑天寿始而一怔,随即大叫:「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老侄台你这简直就是骂我郑某人是老混球」
戈易灵立即拦住说道:「郑伯伯小侄确是因为」
「易灵贤侄令尊和你两代都对我郑天寿有再造之恩,我不敢说报恩,至少我请贤侄台在小庄盘桓三、五个月,聊表我内心的一点谢意。如果你这样一走,叫我如何能够心安」
戈易灵恭谨地说道:「郑伯伯你千万不要再提一个谢字,你是长辈,我不敢说任何一句假话,先严和郑伯伯的交情,不要让世俗礼情给冲淡了。如果不是灭门血仇在身,小侄一定在郑家庄好好住上二年五载。可是如今,在任何一地我都没有住下的心情。」
季奚文走上前一步说道:「大哥戈老弟说的也是实情。」
郑天寿一沉吟:「对对方才说过,你和令尊一样,说一不二,既然如此,留过今天如何」
戈易灵说道:「小侄就在此地恭贺郑伯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就地深深拜下去。郑天寿忙扶不迭,他忽然一顿足说道:「贤侄台请稍待。」
说罢他如飞地跑进庄内,又飞快地回到广场之前,手里捧着一个包袱。「贤侄台这件珍珠坎肩和这本剑招图解,原本是令尊之物,如今物归原主。」
戈易灵连忙推辞,可是郑天寿脸上立即不悦说道:「贤侄如果你连这两件东西都不愿意收回,郑戈两家的交情,就到此为止。」
戈易灵只有深深谢过,再三行礼,牵过自己的马匹。郑天寿拉住缰绳,有些黯然地嘱咐叮咛着:「我郑天寿老了,已经不能为朋友尽力了,老贤侄你要多保重。」
钱驼子忽然插嘴问道:「老弟你如今意欲何往」
「不一定,原本要去高唐的。」
「老驼子本来就是四海为家,如今毛遂自荐,跟在老弟马後作个助威壮势的伴可好」
戈易灵拱拱手谢过:「实在不敢当如果将来真的要请前辈帮忙,我会来找郑伯伯。」
她再三拱手,拉马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郑伯伯有两句话,最後想说给伯伯听,如果有失礼冒昧之处,伯伯休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