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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斗,若不取悦于三哥,你进了王府便要一生沉寂冷落了。”安铭佑神色悲悯,急急说道。
孤星不答,自己无法告诉他关于自己的真实身份。那王府,自己呆不呆却也是个未知数。如今与安承焱,倒是真的知根知底了。即使不嫁于他,他也不会放过自己,放过无忧宫,势必要相斗到底的。这一场姻缘,哪里就有这么简单。甚是安铭佑所说的,关于自己的幸福,自己是想也未想过的。
“铭佑,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现下,你可还拿我当朋友”孤星紧张地盯着他,心中第一次如此忐忑期望着一个答案。
安铭佑一愣,想不到她会如此问,“这个自然。我信的是你这个人,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安得到铭佑回答地肯定,孤星粲然一笑,仿佛是那第一缕春风送到春寒料峭的人间,自此之后,便是绿柳含烟,百花争艳,粉蝶萦绕,数不尽的水光山色,看不完的春和景明,让人心中忍不住激动欣喜。
看安铭佑只是不说话,两眼直直地看住自己,只是看呆了。孤星忍不住脸上一红,转过身去收拾包袱。
“三哥真是好福气,娶到你这般嫡仙样的女子。”安铭佑悠悠地感叹。
“王爷又说傻话,真真是一点忌讳也没有。王爷天潢贵胄,要怎样的女子没有”孤星脸色绯红,并不转头看他。只努力平稳着语气,说得淡然一些。
“这话也只跟你说。珠围翠绕、妻妾成群又有何意思本王这一世只求个一心人。”安铭佑说得认真而坚定。
孤星噗嗤一笑,知道他是个最没忌讳的人,也懒得用礼数去约束他。
“那丘欣在这里,就祝愿王爷早日找到那一心人。”丘欣言辞恳切。
安铭佑眼中大有不舍之意,说:“你去了之后,本王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了。”
孤星心中也是忧愁感慨,这样的感慨,却不同于安铭佑,可以一心只用在一个情字上。自己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现世,却只身飘摇,前路即迷蒙又艰难。这些话,可又要对谁说去心中隐隐地觉得,如安铭佑这般少年不识愁滋味却强说愁的,也是一种莫大的福气。
她拍一拍安铭佑肩膀,说:“来日方长,丘欣相信与王爷是有缘人,总会相见的。”
说完,便拿起包袱往门外走去。
身后的安铭佑立在门边,口气真挚而诚恳地嘱咐:“若有一日你身陷囹圄,一定记得还有本王可为你排忧解难。”
孤星回首,对他报以一笑,郑重地点点头。
丘府中待嫁的日子是让人心焦的。这个炎夏,却如焦急如焚的内心一样,只把一天挨成了一年,怎么也过不完。却不留意在这样暑气蒸腾的日复一日里,转眼就是七月末了,与安承焱的婚期在一天天逼近。
师父的意思是要自己将计就计,嫁与安承焱为妃。
不知从哪里截来的情报,那藏宝图不在皇宫里。这一下断了线索,便如大海捞针了。而听师父的意思,安承焱似乎也有意于藏宝图。无忧宫再势盛,到底是江湖上的门派。安承焱手握重兵,在朝中有自己的党羽,权势显赫。且贵为皇子,可自由出入宫廷。师父的意思,是给他来一招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只是安承焱既已知自己的身份,哪有不防的道理。只怕自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待自己行动,便成为安承焱的砧上鱼肉。只是师命难违,即使是让自己赴死,也不能皱一下眉头。
、嫁入王府
成婚那日,恰巧是立秋。一场大雨自鸡鸣时便开下起,哗哗地砸地有声,仿佛那门口噼啪作响的迎亲的鞭炮。
尽管这样,安兴城里还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因为承焱随口一说的婚期,正是太子的大婚之日。
太子大婚,自然是要举国欢庆。只是太子大婚在宫里,平民百姓不能一睹为快。只从从那迎风送来的细乐声中,判断着此刻宫里的繁华喜庆。
而安宣王同为天潢贵胄,且极具权势声望。他的亲事在宫外行礼,人们自然争相目睹,几乎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花轿内,孤星凤冠霞帔,脸上不辨喜怒,只是木然。
承焱一身新郎官的红袍站在大门口。踢过轿门以后,便是接新娘下轿。
孤星在喜娘的搀扶之下缓缓地下了轿。跨了火盆,便由安承焱牵着喜绸把自己引入大厅。
厅内,高堂上坐的便是娴妃。红喜帕罩在头上,孤星自然是什么都看不清。亏得那丘府里丘小姐旧日的丫鬟芳宜,肯跟了自己来做陪嫁丫鬟,一路上在耳边提点着,这才免出了差错。
拜过天地之后,新娘便被搀扶着进了洞房。
承焱在朝中颇具威望,又是皇子王孙,自然没有人敢闹洞房。只有几个皇宫里年纪较小的皇子吵嚷着要看新娘子,也被老嬷嬷打发走了。
前院里正大开宴席款待宾客。能进得了王府做客的身份自是不俗,但众人敬畏安宣王,在席上也不敢太放肆。只互相礼让一番,并没有怎么为难。
只安铭佑,似乎是十分高兴,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灌入肚中。恰巧承焱从身旁走过,已有三分醉意的铭佑便一把拉住他,口齿有些含糊地说:“三哥,今日这杯你一定得跟我喝。”
“四弟醉了。”安承焱轻轻拂开被他拉住的手,正准备走开。
铭佑急急站起来,一个趔趄,人已挂到承焱身上。安承焱皱眉,却又不好推开他。
他拍着安承焱的肩膀说:“三嫂虽性子冷淡,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你可得好好待她。”说着也不等承焱回答,自己便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
“五弟过来扶一把。”承焱转首对坐在近处的五皇子说。
这五皇子便是安成王礼勋,祖父是立有赫赫战功、声名远扬的镇西侯。母妃兰嫔便是镇西侯的女儿谢沁兰。只可惜他对文经武略都不甚感兴趣,只一个爱好,便是十分喜欢丹青,平日里以收集名人手迹为乐。在已成年封王的皇子中,是年纪最小的亲王。
他平日里便有些害怕这位三哥。如今听得他开口,便赶紧上前把铭佑从承焱身上架开。口里嘟囔着:“四哥怎醉成这个样子”
承焱脸色酡红,傻呵呵一笑,说:“我没醉,没醉。来,咱们再喝。”一挥手便打翻了桌上的杯盏。
殿中的气氛本就有些肃穆,这下众人俱是一惊,面面相觑。最后把一双眼睛都盯在承焱和礼勋身上。礼勋神色尴尬,伏在铭佑耳边轻声说:“四哥,我带你去醒醒酒。”便把他给架了出去。
随后,一场喜宴便在这样小心、肃静的气氛中草草结束了。承焱也懒得去应酬,干脆早早放众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