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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狼悍骑相差甚远这些骑卒基本达不到白狼营的驰射标准,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是骑马的步卒,他们还要下马步射。果然“南船北马”不是盖的,淮南以下,马匹既缺。骑射好手更是难得。骑兵向来只能靠骑兵克制,乐进说得不错,只需百骑,就可轻易击败这支“不合格”的袁军骑兵队。
袁军骑兵不足为虑,马悍要考虑的是,如果自己对上这支陷阵营又当如何找出击破这支铁甲强军的方法,放眼天下,就不会再有哪支步军在野战中是自己的对手了。
骑克步吗这个时代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重骑兵,但马悍手里却已经有一支了,人数也跟陷阵营差不多。若以之冲击,重骑的确可以摧毁重步,但损失绝难承受。
步克步吗马悍手里同样有一支剽悍的重甲步兵,战力比之陷阵甲士只强不弱,与之强强碰撞,或可破之,但还是那句话不能承受损失之重。
那么,弩克步可否或者,先以强弩撕开陷阵营最坚硬的外壳。再用重甲步兵缠斗,再以弓骑从旁反复袭扰,最后待敌疲惫,以重骑从两翼切入
马悍飞快在脑海里进行了战术推演。结论令他倒吸一口凉气龙狼军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才有可能在可承受范围内击破陷阵营
那么,袁军又如何
陷阵营已经推进至百步,纪灵的军队越发慌乱。许多士兵眼见甲光耀目,如墙推进,无不心头发虚。手脚发软,不断向后退却。纪灵却早有准备,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一群督战队,正抡着大斧等着。
袁军之中,督战队是必备之需,否则你还能指望一群乌合辅卒像正卒一样卖命
嚓第一斧竟是纪灵斩下,人头滚落,鲜血溅面,纪灵抹一把脸,杀气腾腾:“谁敢后退,不是丧于敌手,就是亡于我手”
与此同时,陷阵甲士也已扑到袁军尚未整好的阵形之前,前排甲士一个个如狼似虎,连人带刀带盾,凶猛冲撞向袁军士卒。
嘭嘭嘭嘭嘭令人心惊肉跳的撞击声响成一片,袁军前排被撞倒一大片。被撞得昏天黑地的士卒还没爬起来,当头落下的,便是寒光闪闪的刀光斧刃
噗噗噗噗噗一阵切骨剁肉之声响过,满地残肢,血似倾盆。后排的袁军士卒发出惊恐地大叫,而见了血的陷阵甲士却愈加疯狂。
袁军也不是待宰的羔羊,他们同样也将手里的长矛、大戟、斫刀,甚至盾牌劈砸向陷阵甲士但悲催的是,无论刀劈矛刺盾砸,顶多将敌卒砸倒,人家一骨碌就爬起来,接着再干。而自己被对手劈砍刺杀,却是血肉横飞,倒地难起。
这就是护具的威力,一副好铠甲,就等于几条命。
马悍自高处望去,但见河对岸两军接战处烟尘弥漫,声如雷霆,陷阵营战线不停推进,而袁军战线则不断被吞噬。袁军骑兵虽然频频发动攻击,却总在陷阵营两翼如林的长矛面前被迫却步,无法为本军分担重压。
在这铁甲狂潮的不断拍击下,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纪灵中军摇摇欲坠。
旗号手拚命打出旗语,命令、催促、要求、请求两翼陈兰与雷薄军支援。偏生在此时,吕布中军与刘备军都动了,目标明显直指两翼袁军。这一下,陈兰与雷薄都自身难保了,更遑论救援
陷阵营如锤,袁军如石不,顶多算是一块厚板,重锤连砸数下,“厚板”崩裂。到最后,连督战队都掉头逃了无他,陷阵甲士已冲到他们十步之距,再不逃,往后再没机会当督战队卒这个既安全、福利又好的岗位
纪灵既败,陈兰、雷薄也独木难支,溃败是早晚的事而这,仅仅是一个七百余人的陷阵营,就达成的战果。
乐进、管亥及狼骑护卫见此,无不在震惊之余,倍感自豪。震惊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重甲兵攻击力是如此强大;自豪的是,他们同样也有这样的强兵
马悍感慨之余,对陷阵营如此之强的原因,做出了如下分析与评价:陷阵营为什么强除了一个核心首领之外,就在于他们的步兵甲,是三国时期最好的。有一副防御超强的铠甲,你就等于比对手多几条命、多经历血火洗礼,从软兵、弱兵、渣兵,变成强兵、精兵、甚至兵王
七百陷阵甲士,就是这样百战余生的强兵锐士。
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吕布,或者说是高顺,并未将这些铠甲分散发放全军将官,而是集中使用,单独成营。甚至连成廉这个级别的将领,所披挂的都不过是两档铠,这颇有几分后世的坦克集中使用的影子。
把最好的防护与最强的攻击溶铸一体,陷阵暴击,所向无敌。
这,才是陷阵营的至强本源。
第二百九十九章夺命一矛惊魂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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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水北岸,一彪人马远远自北而来,卷起一股烟尘,凝滞半空,久久不散。仔细看去,竟是一支江淮之地少见的纯骑兵。
这支人马多达上百的骑兵队,正是纪灵与他的从骑。他们如此行色匆匆,原因无他逃命。
纪灵怎都没想到,五千大军,旦夕而灭,万余兵马,一战而溃。在吕布军包围大营的前夕,纪灵趁着夜色,在百余骑的护卫下,从大营侧门冲出,弃军而逃。
纪灵这一仗败得着实有些冤,任谁手里的五千兵马,有三千当场叛逃,纵是一流名将,也无力回天,能捡回一条命算走运了。纪灵是靠着一支机动性极强的骑兵方能逃脱,至于几乎没有骑兵的陈兰、雷薄是什么下场,纪灵不知道,也管不了。
“将军,前面就是睢陵了,要不要进城”
纪灵打断扈从的请示:“不必,把船只找出来,立即渡河。”
纪灵在半个月前渡过睢水时,曾令扈从在北岸藏了十几条船,以备不时之需,这可不就用上了么可是
“将军,船、船不见了”
“什么”纪灵勃然大怒,“你想清楚,是记错了地方,还是真不见了”
“是、是,属下再找找”扈从队率抹了一把冷汗,率十余从骑再次掉头钻进芦苇泽。
约摸一刻时之后,终于有了收获。扈从队率兴奋的声音从芦苇泽里传出来:“船,在这里。找到了”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就飞了起来,一飞七八丈,嘭地一声,重重摔在芦苇泽边缘。距纪灵的马前不过十余丈,惊得战马不断倒退,嘶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