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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死都想不出,这无比棘手的难题马悍是如何在极短时间内解决的,完全不可想像。
苏仆延的叫声,也代表了诸酋的心声。骨进再怎样也是个人物,怎么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还不知道;而要在这荒无人烟的原始丛林里准确地找到他们这群人隐秘的落脚点,更是不可想像;至于那十二个明暗哨,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找不全,这样都被眼前这人无声无息干掉
这是人是鬼
的确,这看似只有鬼神才能做到的事。对马悍而言,却不过的是举手之劳真正的“举手”之劳,谁让他有一根货真价实的“金手指”呢。
望着一地残尸,以及那断臂惨叫不绝于耳的乌丸扈从,对这新式凿子箭,马悍还算满意。这种形似铲刃的凿子箭,是马悍借用数百年后的床弩所用的大型弩矢改制而成。因为箭镞比较重,为保证箭矢射出后平衡,在箭杆的尾部需灌上铅。这样一来,整支箭的净重就达到两斤之多。这样的重箭,加上宽阔的箭刃无法在飞行时旋转,基本射不远。十二石超强弓也只能射出百步。
虽然这凿子箭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至少有一点好杀伤力惊人,对人的心理打击极其可怖。这一点,从现场这些见惯厮杀血腥的奴酋表情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他只有一个人杀了他”蹋顿大吼着引弓上箭。
马悍的确是孤身一人。奴酋们在冒险,他又何尝不是以一敌一百六十,他做不到。但以一敌十,哪怕其中有一个号称乌丸第一勇士,却不在话下。
马悍早已箭在弦上,比蹋顿快了何止一线,嗖地一箭射出,同时指掌间夹着的四支箭一支接一支,连成一串疾射出去,在箭矢射出同时,身形呈之字形晃出一片虚影,向前滑动疾扑。
禹步
剑客近身刺杀的禹步,被马悍用来拼箭。
蹋顿一箭射出,也不管中不中,随手扯过那断臂的扈从挡在身前。噗箭矢自扈从肩背透出,割裂蹋顿的坚革胸甲,透入胸肌一分。蹋顿什么都不顾了,忍痛翻下斜坡,按胸爬起来,头也不回狂奔,眨眼间就窜入丛林,消失无踪。
堂堂左谷蠡王、乌丸第一勇士,就这么跑了看来当年马悍赤手毙罴的一幕,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都有心理阴影了。
马悍五箭射出,除了射蹋顿那一箭失手外,其余四箭均有斩获。分别射杀了两个扈从,一箭削断了苴罗侯的小腿,一箭切飞了乌延持弓的三根手指,顺带把他手里的弓也削断了。
马悍同时也遭到了不少于五支箭矢的攒射,凭着诡异的禹步,加上他又是先发制人,好几支箭矢射来时,射手已非死即伤。结果三支箭矢俱以毫厘之差,险之又险擦身而过,只有扶罗韩与乌延,分别射中了马悍的右臂与左肋。
左肋一箭,贴肉而过,擦出了一道血痕,而右臂一箭倒是正中,只是谁让乌延好死不死瞄准右臂呢
“我射中他了哈哈马悍,你完了那是一支药箭,你完了哈哈哈”乌延不顾断指血流如注,疯狂大笑。
胡人的药箭,通常是指秘法炮制乌头的毒箭。这种毒箭马悍曾中过一次,那是刚从冀州逃入漠北时,被乌延的王帐骑卫追杀所射。想不到今日又来一回,乌延部还真是喜用这种阴招啊。
马悍五箭射出,已扑近敌人,随手将弓还纳鞬内,身如疾风,倏现于乌延面前,随手将插在右臂的箭矢拔出,凌空扑击,重重将箭矢插入乌延胸膛。
在乌延震天嘶吼声中,一个冷冷的声音入耳:“你自己的药箭,自己好好尝尝吧。”
乌延倒地的尘埃未散,马悍已走到半跪着以刀支地,断足血流不止,脸色苍白,怒目而视的苴罗侯面前。当马悍来到跟前时,苴罗侯奋力挥刀垂死一击。马悍右手倏动,刀锋入手,铮然拗断,断刃一闪,正正插在苴罗侯的脖颈。
干掉一个中部鲜卑之王后,马悍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徐徐扭头转向泄归泥,淡淡道:“你先前为何引弓不射”
泄归泥脸色煞白,瞳孔剧缩,执弓的手微微颤抖这个人,中了药箭都没事,径路宝刀都砍不伤他真的不是人哇
“你你是昆勃图鲁降世”泄归泥弃弓伏跪于地,额头深深叩入染血的泥土里。
一旁的扶罗韩只有长叹,他知道,这个儿子完了,一生都将活在马悍的阴影之下。
马悍点点头:“很好,你的明智,算是让你父子暂时逃过一劫当然,稍后我还要看你的表现,才能决定是否会饶你父子一命。”
说话间,倒地的乌延嘴里嗬嗬有声,却已叫不出声,双眼几乎突出眼眶,嘴巴张大,十指拚命地抓抠咽喉,鲜血淋漓,仿佛一条离水的鱼。他死死盯住马悍,目光满是哀求,求的是一刀痛快。
马悍只是冷漠望着他。
刀光一闪,乌延人头滚落。
苏仆延面无表情,随手将刀扔掉,无力坐倒,声音苍老而疲惫:“马悍,你赢了”
第二百零九章龙城大会: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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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进与王寄苦心积虑,埋伏重兵,重重围捕,结果却抓了一个西贝货,这个气啊骨进想到好好的猎物,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说没就没了,越想越窝火,当场就想将杨继等十七狼骑战士全咔嚓了出口气。
王寄赶紧制止了骨进的冲动,言道首恶尚未落网,这些人或许还有用,最好由左谷蠡王发落,骨进想想这才恨恨罢手。
尽管被重重束缚,命悬人手,但杨继以下众狼骑都是神色坦然,夷然无惧。
这些人,大半曾是命贱如狗、犹如蝼蚁一样存在的奴隶,生命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纵然经过艰苦训练、浴血奋战,最终成为荣耀的狼骑战士,而战士更不会惜命。再加上汉戈部的严格洗脑以及对马悍的狂热崇拜,令这些白狼悍骑人人均有为主而死的觉悟。在这样的氛围影响下,即使是杨继这个新人,也是刀斧加身亦无所惧。
在这短暂而激烈的冲突中,伤亡最惨重的是骨进的扈从,这些雁门乌丸人怨气最大,少不得对被俘的狼骑战士羞辱殴打。杨继等人被打得满头是血,目光却清明冷冽,咬牙蓄怒。
“马悍定然是趁入林小解时逃走了。而那个半途说摔伤足的白狼军士则悄然尾随于后,借机顶替。所以人数看着一个未少,但正主已遁好生狡猾的马悍”骨进把事情前后串联起来,倒是全想明白了,但这会放马后炮又有什么用
“既然正主已逃,我等便将此事向左谷蠡王如实禀报吧,且看还有什么弥补的法子。”王寄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硬着头皮扛下来。这样的原始丛林,一人逃遁,万人难搜。就算动员全柳城几万人丁齐出都没辙。
王寄与骨进以己度人,打死都想不到,马悍竟能轻易打破这个对常人而言难如登天的壁障,不退反进,不逃反杀,一举将盘踞漠北、辽西多年的诸胡首脑一锅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