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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了数百钱给城门守卒之后,马悍等人得以顺利入城。
城内所见,依旧令人触目惊心。乞丐遍城,行人褴褛,到处是插标卖身的妇孺,地痞流氓招摇过市,骚扰难民,而城内巡兵却无力维护秩序。马悍一行入城,也是立时被那些乞丐、地痞盯上,但见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神情剽悍,令人不敢逼近,这才免去不少麻烦。
虞信先带马悍来到一家粮铺,铺子大门紧闭,门上贴着粮罄的通告。虞信请马悍稍候,熟门熟路敲开侧门,对应门的门子说了句什么,随即闪身而入。过不多时,虞信出来,低声对马悍道:“本城赵太守禁止大宗售粮,这粮商只肯卖给我们三百石。”
马悍沉吟一下,道:“三百石是少了些,实在不行,我们到下邳之后再看看能否补充。”
虞信想了想,道:“请城守稍待,我再去别处打听一下。”
于是马悍一行来到一处有二层的食铺,边吃东西边等虞信的消息。
吃到一半时,马悍突然停箸不动,从临窗往下看去,在楼下街巷边,有两个神情鬼祟的汉子,尾随一个素衣少女。从马悍的角度,只看到少女的背影。头梳代表未婚的双环髻,身着素色襦裙,虽是布衣荆裙,但穿在少女身上,却难掩曲线妖娆的风姿。嗯,放在后世,这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了。
少女臂挎竹篮,一双皓腕极白,堪称欺霜赛雪,右腕上套着一枚碧玉镯,绿意映雪,极为悦目。少女款款而行,并不知身后有“尾行”。行出约百步,少女推开巷边一家小院门扉,闪身而入,门扉随即掩上。
两个尾行汉互相打了个眼色,掉头而去。
这偶见的一幕,令马悍困惑,这算什么戏码是某个见色起意的公子哥命手下豪奴来踩盘子,便于日后上门提亲收纳还是地痞流氓偶见美色,尾行盯梢,意欲择机劫色不得而知。
尽管无论那种情况都不算是好事,但马悍什么都做不了,也没这个时间去做。他不是侠客,永远有使不完的金银,整日价只管行侠仗义。他不可能丢下满船人马,以及随时有可能发生剧变的前方战场,去管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的事。
这时就见虞信匆匆登楼,表情很奇怪,既喜且忧。
马悍也不开口催问,只招呼他坐下吃食。
虞信谢过,搔搔头,呐呐道:“小的碰到一个人,对方愿意提供八百石粮草”
“等等。”周仓忍不住打断道,“你是说提供不要钱”
“是,不要钱,但有个条件。”
马悍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神色不动,淡淡道:“什么条件”
虞信苦笑:“他们要求搭船。”
第一百二十八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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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要求搭船”
楼船雀室内,站在马悍面前的,是一个年约三旬的中年男子,虽然衣着普通,但厚实的褐衣包不住其粗壮的身躯。或许尚不足以与周仓等白狼悍骑健士相比,但马悍总有一种感觉,他们是同一类人。不过,就算这人曾是军卒也没什么。乱世之中,那天没有逃卒就算他自己,当年不也是一逃卒么。
“是我家主人所求。”那男子拱手一礼,颇为惊异,显然想不到这五艘大船的主人竟如此年轻。
“八百石粮草为渡资,你家主人好大手笔。”马悍屈指轻敲案面,双目一翻,逼视对方,“你们要去往何处有多少人”
男子从容道:“敝主人欲返乡,只须送至琅琊即可。我等有仆从八十余人,马匹牛骡百余,辎重车辆三十余辆。”
琅琊国,经下邳、东海两郡国,估计得有六、七百里,不远也不算近。八百石粮草也就刚够五百人来回吃食,以此为渡资,其实也不算多,若不是顺路,马悍可不会考虑。
马悍微皱眉:“这么多人与车马,我的船可装载不下啊。”
“无妨,我们有十多条百斛船舶,足以装载牛马及部分辎车,只要贵船能载人就行。”
这时一旁的赵云发问道:“既然你们有办法弄到船,为何不多弄些,自己乘船就好,却要搭我们的船”
男子苦笑道:“再弄十条八条船倒无问题,只是眼下徐州时局混乱。溃兵贼寇甚多,乘坐客船的话,只恐未行出百里,便是人财两失之局啊”
这倒是大实话,眼下徐州是越往西北越乱,只见不断有难民从东海、下邳南下逃来广陵,还真没几个敢往北上的。如果真带有那么多的财物往北去,乘坐这种防护性能极好的楼船,就是最好选择。
这时周仓却冒出一句:“我们如何知晓尔等车内装载何物。”
周仓果然不愧为山贼出身,很善于以已度人。这话倒是问到了点子上。如果车内装载的是确是财物,那就是良民,如果不是
男子很干脆道:“我等车内之物,可任足下检查,如何”
人家都已经光棍到这个份上了,再推三阻四,说好听些是没诚意,说难听的那就是怕了对方。
马悍当即拍板:“行,黄昏前必须全部上船。过时不候。”
从马悍发话时算起,到黄昏时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那八十余人及百余牛马、车辆。包括八百石粮草,全部抵达马悍指定地点。倒不是对方效率有多惊人,而是人家其实早有准备。他们就住在距河边不远的一处庄院里,直接赶着车马装上船就行了。
周仓亲自去检查了那三十余辆车上财物。当然。他不可能全打开来看,这样也太过份了。周仓甚至没打开任何一个箱子,他只是围着车辆转上几圈。看看车辙,敲敲箱子,贴耳听听动静。然后回来禀报,所有车上箱子装载的全是黄白之物,除此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