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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寥寥几个与公孙氏密切相关的世家犹存。
辽东也由此成为三国时代,世家势力最薄弱,诸侯控制力最强的地方势力。唯其如此,辽东公孙氏才能在三国乱世屹立半个世纪,而无家臣出卖,武将反叛这些各地诸侯身上屡屡发生之事。
公孙度之所以敢折腾这样大的动静,主要原因是辽东远离中原,世家势力并不强大,压根没出过在朝廷有影响力的人物。灭掉这些小世家,反弹不大。当然,从长远来看,拔除世家,的确能让公孙家族在辽东的统治长治久安,但动这样的大手术,阵痛是难免的,缺粮就是其一。
三国时期,各地军阀的粮草、兵员、钱物多受制于当地世家大族。诸侯只是世家的代言人。辽东也有这样的情况存在,只不过公孙度比较强势,而辽东世家也较弱,控制不住而遭反噬。
公孙度虽然抄灭了百余世家。但这些世家的钱谷早已分散各地,想一一收缴,短期内难以完成。这就需要一批能解燃眉之急的粮食,而甄氏的二十万斛谷米。正是及时雨。就冲这批粮食,甄氏就算送来一个寡妇,公孙家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马悍从郑高含糊的信息中。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加上原有的一点关于三国的历史知识,大致推断得差不离。想明白这其中关节,马悍长长吁一口气,总算可以放心了只是,为何会隐隐有种失落感呢
“看来婚事不会受影响了,只是甄氏女恐怕还是难逃责难吧。”马悍轻叹口气,随即以玩笑口吻对郑高道,“她是我以抢亲名义救出的,公孙家二公子不会因此找我的麻烦吧”
郑高摇头:“不会。”
马悍皱眉道:“郑从事能肯定么万一这位二公子醋劲大发,只怕会令我与公孙使君之间陡生嫌隙啊。这不是典型的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么”
郑高犹豫一下,再度点头,声音铿锵:“不会”
马悍略为惊讶地盯住郑高:“郑从事与二公子很熟”
郑高苦笑道:“我知道马君想问什么,原本此事事关二公子的隐秘,我是不应当说的,但我若不说,马君心中不安,也必影响到白狼城不安。天长日久,必令马君与太守生隙此乃因小隙酿大患,故而”
“行了行了,你就直说吧。”马悍不耐烦听他弯弯绕绕的。
郑高咬咬牙,终于说出一个关于公孙恭的秘密:“我的内兄,是襄平城名医,他曾在一次酒后失言,说二公子阳物先天萎缩,无法行房,虽遍请名医,却无法医治,是为天阉之症”
马悍震惊了,果然是个惊爆秘密啊,足以上三国版头条了
马悍立即追问:“此事公孙使君知道吗”
“这些名医就是太守亲自请来的”
马悍怔了好一会,终于明白了两件事:一是为何公孙度会向千里之外的中山甄氏求亲。除了想傍世家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样婚后即使被甄氏女发觉,她也无法向千里之外的娘家求肋,此丑事就不会在辽东传扬开来。而另一件事,就是辽东公孙家的历史迷团之一。
历史上,在公孙度死后,接替辽东太守之位的,是其庶长子公孙康,当公孙康死后,顺位接替的便是公孙恭。但公孙恭没当几年辽东王,竟然就被侄儿公孙渊公孙康次子给赶下台了,并取而代之。
在三国时代,侄儿能把叔叔赶下台,并得到所在势力所有部属一致拥护的,这是绝无仅有的一例。难道是公孙恭为政残暴不得人心当然不是,公孙恭为人还算厚道,施政也比较温和。那为何以亲叔之尊,竟然斗不过一个半大侄子
原因很简单,他没有后代没有一个家臣,会支持一个没有后代的主公。想也是知道,公孙恭百年之后,谁来接位,当然是公孙渊啦既然如此,为何不一步到位,直接支持公孙渊省得以后被他怀恨在心,这是傻子都知道的选择。
原来公孙恭不是生肓机能有问题,而是先天阉人,天生太监
这桩婚姻,充满欺骗,除了利益,一无所有。
郑高再三叮嘱,请马悍千万守密可怜这位郑从事绝对没想到,这位马君与那位甄氏女非但早已相识,而且还有颇有。他所暴露的这个秘密,简直就是为两颗蠢蠢欲动的心打开桎梏。
有一些事情,将要发生。
第一百一十七章暗香
谢谢大盟与赵无恤2014
一夜过去,平安无事,苏仆延最终选择认栽。车队继续前行,由于多了五十余辆妆奁车辆及三百多甄府仆僮,行程也陡然变慢了,足足走了一天,才抵达徒河县城。
徒河是个下县,整个县城内的人口也不过三、四千人。马悍一行人数近五百,车马近百,更有全副武装的骑兵甲士,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城的。不过马悍可以拿着辽东太守府的通关文碟入城,徒河长自当接待,当然人数会有限制。同样,郑高也可以护送甄氏入城,辽东方面已事先打了招呼。
入暮时分,马悍与乌追等十名狼牙飞骑,以及郑高、施彦及甄沁轺车约二十余仆,进入徒河城,其余人等入住城外驿站。徒河本是下县,官驿自然好不到哪去,不但设施简陋,而且也住不下这许多人,结果是一半住驿站,一半分散到周围居民家中借宿。
徒河长自然少不了设宴招待,马悍、郑高都有出席。郑高与徒河长素识,私人关系也挺不错,这顿酒席就喝得没停。
马悍心有所思,吃喝得差不多了便告辞而出,回到徒河长安排的官邸后院居所。象徒河这样的边境下县,官邸格局自然不能与关内相比,倒与白狼城差不多大小,象马悍的居所,就紧挨着甄沁所居的小院。
自从救出甄沁以来,马悍再没机会与她见面甄府可是派了足足三百多仆僮,其中贴身侍女、仆妇就不下二十人之多。甄沁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更别说还有郑高这个迎亲使监督。以她新妇的身份,岂能随便与男子相见不过,今夜。终于有了机会。
马悍回到居住,立即写了一张纸条,招来担任甄氏护卫的施彦:“把这张纸条交给你家三娘子。”
施彦悚然一惊,望着马悍说不出话来。
马悍面色肃然:“有一桩与婚事有关的重要消息,我想她有权知道。”
施彦迟疑一下,终于接过纸条,转身离去。
不一会,隔壁小院传来了动静,仆役、仆妇纷纷被三娘子以各种理由打发离开。再过一会,施彦过来传话。三娘子有请。
在马悍跨入小院门槛时,施彦轻声道:“莫要太久,还有,不要令三娘子的名声受”
马悍冷然逼视施彦,令后者下面的话再说不出。
“我知道怎么做,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马悍扔下一句话,转身入院。
马悍刚走到厢房前,正欲敲门。房门突然打开,出现一个壮硕的仆妇。
马悍讶然向里探头,却见外间空无一人,只有里间门帘处印着一个曲线优美的剪影。
这是什么情况隔帘叙话
甄沁甜糯的声音从里屋幽幽传来:“这是家兄特意安排的贴身仆妇。半步不离身,我也没法”
马悍对那仆妇道:“本都尉与你家娘子有重要之事相商,不宜入他人之耳,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