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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拉开,吓得门口正在低头看字条的人一惊。
“你在干什么”翠青瞧着是小萍这丫头,不由得喝道。
小萍无辜地看了她一眼,不解她的怒气从何而来,将手里的条子递过去,“夫人方才吩咐我将这条子给你,让你去店里提前把这些首饰预定好,三天后她要用。”
翠青低头一看,这上面要求繁多,见着天色不早了,丢下方才的事情,便忙带着小萍置办去了。
江盈心在水榭里睡着了。
微风带着水里的湿气吹着她,她不禁缩了缩身体,颤抖这睫毛,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噩梦,一个接着一个。
“楚亦哥哥”
这个时候的江盈心才十四岁,梳着总角,因为奔跑带动头上的丝带飞扬,腰间的宫绦与玉佩撞击发出叮呤清脆的声音。
“楚亦哥哥”她喘着气停在那个男子面前。
那男子正与穆英说话,看到她温和地笑了笑:“盈心,你怎么这么急”
江盈心看着他,又看了眼穆英,瞧着穆英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自觉的避开了。
“好了,你有什么话要与我说”楚亦亦是无奈一笑。
“楚亦哥哥,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你都不等等我”江盈心委屈地憋着嘴。
楚亦眨了眨眼睛,“等你做什么”
江盈心又羞又恼:“楚亦哥哥,我还有三个月就及笄了。”
“嗯,我知道。”楚亦捏捏她头上的小丸子笑道。
“你真的知道”江盈心红扑扑地脸,满眼期待的看着对方。
“我知道,等你及笄,就可以嫁人了。”他的手滑到她的脸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紧紧扣住。
“我一直都在等着那天呢”
那林子里一对璧人相依偎,无声的道别。
江盈心睁开眼睛,方才的画面与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灯笼,向前摸索。
这个时候的她穿着一身宫装,进了宫做了秀女,点了妆的她,比之以往青涩的自己,更加明艳。
楚亦哥哥成亲了,他是有苦衷的。
江盈心眨着眼睛,眼泪就落了下来。
有人传口信来,说楚亦约她在北面最末的宫殿里见面,那里偏僻的很,在冷宫后面,比冷宫还要冷,连只耗子都没有。
“楚亦哥哥”她轻声喊着,将灯笼吹灭放在门口,独自进了屋,屋子里有些火星一闪一闪。
她鼻间飘扬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让她觉得头有些发晕。
她摸到烛台,想要掏出火折子将蜡烛点亮,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她,她刚大喊了几声,便觉得气力不济,身体动弹不得,可意识又异常的清醒,被那人褪去衣裳,压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种痛,是连做梦都会带进去的痛,她好恨
江盈心紧紧咬住下唇,再度睁开眼睛,迷茫地看向四周。
这是另一个梦
她穿戴着绫罗和金银玉饰,头发都挽起来了,这裙子漂亮,行走之间却束缚了她习惯大步走路的双腿,这里是将军府
是了,林哥哥说那天晚上是他,所以,他要娶她,所以
她害怕楚亦知道了,连婚礼都不许林哥哥办。
可楚亦知道后根本就不嫌弃她,她又后悔了,可是,她有了孩子。
那时候她的心还是很软很软,她舍不得伤害那个生命。
可是阻碍太多了,怎么都不可能和对方在一起,直到他说,让她陪在林哥哥身边帮他监督着对方,帮他骗人,帮他杀人,还要帮他勾引对方。
她做尽了一切,对他如同飞蛾扑火般的爱,丧尽良心,虐杀了自己的孩子,抛弃所有道德,只为回到他身边,他却死了。
她浑浑噩噩的活着,搅乱一切她看不顺眼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勾引谢泠。
他却总是装得像个正人君子。
真是可笑,他若是个正人君子,为何独独那一次化作禽兽,绞灭她所有的希望。
江盈心摇摇头,不论是谁的错,她都不想让谁好过,这日子长得很,她才不要这般无趣地度过余生。
霍府里,霍夫人刚刚出去街上逛了一圈回来。
她让丫鬟端着东西去了淑荷的院子里。
老远的,便看见淑荷手捧着一本书。
“荷儿。”
淑荷抬头,看到霍夫人,这才放下书,起身向母亲行礼。
“唉,你总是这般多礼,自家母亲还这么麻烦。”霍夫人嘴上抱怨,心里却最是欢喜,这孩子又乖又懂礼,又是个出名的大才女,任谁见着了都会夸一声。
“母亲,这是什么”淑荷看着放在桌子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这是母亲去街上为你挑的一些首饰。”霍夫人说道。
“母亲已经为我置办了很多首饰了,女儿不差这些的。”淑荷笑道。
“不差归不差,这些东西为你三日后准备的。”
“三日后”淑荷不解道。
霍夫人拉过她的手道:“荷儿,三日后是玉昭公主二十岁的生辰。”
“我要进宫吗”淑荷问道。
“嗯,不仅是你,还有京城别家的女眷,都要进宫为为公主庆生,而且,还邀请了一些世家公子。”霍夫人说道。
淑荷听了这话也顿时明白了。
“这玉昭公主年龄不小了,皇上也是想借着此次机会为她择婿,故而,还有很多小姐亦会借此机会将自己好生打扮一下,能否寻到良人,还是得看缘分的。”
淑荷看着霍夫人,目光流转,略带腼腆:“母亲说得是,我自会好好准备。”
霍夫人见她垂首温柔恬静的样子愈发满意,当初怎么看她都是个妖女,如今撇去偏见,这才发现这闺女最是清隽,她过往的名声或许不好,那也是被逼的,如此看来还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这般好的姑娘,谁娶着了,定是个有福气的人。
霍夫人愈看淑荷愈发顺眼喜爱。
趁着天色未晚,顾夷提着篮子去花园里想要采些花儿,丫鬟们备的花瓣多是她不喜欢的香味,闲来无事,索性便自己来瞧瞧。
小菊将剪刀递给她,她便自己去剪,只走了一步,觉得腰后部一阵刺痛,眼前黑了黑,小菊唤了她一声,她甩甩头,这才清明起来。
她摸着方才疼的地方好似在腰间,可偏偏又恢复的很快,让她无迹可寻。
故而她便没有放在心上,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小菊最是知道她的状况,这两日不知何故,她总是愣神,有时候自己不喊她,她也能回神,模样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