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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泪痕,他走过去用毛巾在她脸上胡乱地擦了几下,见她脸蛋被擦出了红印子,心道,这女子还是养得糙些好,不然日后一点点小伤就说不定就能驾鹤西去了。
、出气
顾夷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花色床单,她略微动了动,就感到背上的疼痛。
她似乎趴在床上很久了,起身的时候正面都有些发麻。
不远处大文坐在床边看着小文,手里攥着一个灰扑扑地草兔子,陪小文戏耍,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顾夷莫名地松了口气,穿上鞋子走到院子里看到谢泠在烤肉,这点他同样做得很熟练,烤肉的味道闻起来也香得很,倒是不错的手艺。
“你怎么起来了”谢泠皱着眉,不悦地看着她。
她理理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经好很多了,多谢你了。”
谢泠虽不赞成她起床,但肚子确实饿了,别看他肉烤的香,在顾夷没来之前,他家吃的全部都是烤肉,早就腻歪了,没吃上几顿饭,又要自己烤肉自给自足,他真心不耐。
“你现在要吃清淡一点,既然起来了,就去厨房里做一下饭,厨房里有菜,你自己看着烧一下吧。”他又吩咐道。
顾夷应着,走进厨房,刚一掀开锅盖焦糊的味道便占满了她的味觉,指尖触了触锅底的焦糊还留着余温,她回头看了看动都不动的谢泠,轻轻弯了弯嘴角,忙碌了起来。
谢泠一整日都没有出去,就在家里劈柴,一旁顾夷想洗衣服,被他骂了几回,终是坐在一边晒着太阳,间或给小文喂些吃的,给他换换尿布。又或者是做了些新鲜的玩意儿递给大文,可对方始终没有理她。
然而很快,院子里就来了两位不速之客,那人顾夷见过,是昨日那小姐身边的婢女,而另一个是中年男人,长得很是文雅,身份似乎比那婢女略高。
谢泠见了他们倒也没有不高兴,只是被他们拉到一边,悄声说着什么,他听得很认真,偶尔回了一两句,几人有商有量的模样,那婢女偶尔还将视线扫向顾夷,带着些许敌意。
顾夷不再多看,带着孩子进了屋,避开对方的视线。
谢泠似乎和他们商量好了,走进屋来,吩咐顾夷带着孩子跟他走。
“去哪里”顾夷问道。
“等会就知道了,先跟我走,把孩子放在铁山家里,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再把他们接回来。”谢泠答道。
顾夷没有多问,等坐上了马车,心中才忐忑不安起来,她抬眼看了看谢泠,对方心情很好,与方才那两人也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莫不是要让自己的去赔罪
想到这里顾夷心中又是一堵,她虽胆小,可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的,在过去的很多日子里,她也是这样,宁愿站着挨打,也不肯向顾母求饶。
“我们是去看昨日那小姐吗”顾夷探问道。
谢泠点头,“她生病了,非要见你我。”他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多说什么。
顾夷听完以后垂着头,再也不肯讲话了。
谢泠看着她乌黑的发顶,感觉她的样子有些好笑,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想伸手摸摸,又忍住了。
马车吧嗒吧嗒行驶到了街上,顾夷听到外面吵嚷的声音忍不住掀起一个小角瞧了瞧,这一瞧竟是无比惊喜。
“外面好多人。”她惊讶道。
谢泠不解地看着她,“这不是很正常吗这里是集市自然热闹。”
顾夷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又扭头朝外望去,她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从来没有去过集市,被知道了,似乎会很丢人。
外面有很多形形的人,像她这样的村姑有,像昨日遇到的那小姐模样的人亦有,还有些书生打扮的公子,锦衣玉带的公子,叫卖的多是他们这些乡下人,卖得东西也五花八门,顾夷看见有人在卖手帕,还未细看,马车就远离了那片热闹,她好奇地想继续看,就被谢泠拎了回来。
“下次我带你来看个够。”谢泠一直都看着她东张西望的模样,整个人不停地往外探犹不自知,再不阻止她,他都怕她掉下去。
顾夷兴奋地点点头,刚要说什么,马车就停了下来。
“王府到了”外面一直安静的马夫停稳了车后才吆喝了一声,通知车上的人。
顾夷地那股兴奋劲顿时像是被水泼过的火焰,灭了之后,还有黑灰在原地刺啦翻滚着。
“走吧。”谢泠跳下车同时也将顾夷小心地扶了下来。
“谢相公,老爷等了你好一会儿了。”之前那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招呼着谢泠。
谢泠微微颔首,“劳烦王管家带路。”
顾夷头一次走进别人的府宅之中,免不了又在心底惊叹一番,花台水榭,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倒是那里一丛花,这里一丛草路边多得是,可被他们这么一组合,真是好看极了。
可顾夷的紧张很快压过了她的好奇心。
他们被领到了客厅处,谢泠坐在下座,顾夷拘谨地站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儿,从后堂走进来一个黄袍的中年男子。
“谢贤侄,近来可好”对方声音洪亮有力,对谢泠的到来似乎十分欣喜。
“王员外客气,谢某一直都很好,只是近日听闻妍月小姐病了,甚为担忧。”谢泠笑得温和。
王员外这才把笑容一敛,露出忧愁的表情,叹了口气,又瞟了眼顾夷道:“贤侄莫要装了,你怎会不知妍月为何而病”
谢泠皱眉,“我确实有听闻此事,莫不是因为我的爱妾”
“爱妾”王员外一惊,连带着顾夷都觉得自己耳朵出错了。
谢泠点头,继而宠溺地看了眼顾夷,“这都怪我管教无方,昨日教她顽皮跑了出去,不想妍月小姐路过的时候恰好泼了把水,浇了她一身,她昨晚上还跟我抱怨。”
王员外见他如此说道,有些要说的话却不好说了。
“王员外,这女人就是小肚鸡肠,你看她到现在都还不肯与我讲话,妍月小姐定然被她给气坏了,员外这就让我这妾去给小姐赔礼道歉吧。”谢泠一脸诚恳道。
王员外忙摆手,“唉,贤侄你这说得哪里话,我家妍月怎么会这么小气和个下人生气,哪里要你那妾去道歉,我瞧你是个真糊涂啊”
“此话怎讲”谢泠端坐着,喝了口茶水。
“贤侄觉得小女如何”王员外笑呵呵道。
谢泠想了想道:“令千金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这城里不可多得的才女。”
这回王员外开心了,总算可以转到正题上了。
“你说得没错,我的宝贝女儿最让我自豪的便是她的文艺,我敢用我整个珠宝行打包票,这城里你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好姑娘。”对方洋洋得意道。